而且,他倆都生了四個孩子了,如何不比姜之瑤那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合適?</br> 她緊鎖眉頭分了神,絲毫沒注意到秦閻溯的表情逐漸變得玩味。</br> 她失神的間隙,他寬厚的手掌直接攬上她不堪一握的纖腰,一個轉身,反將南晚煙欺身壓在柱子上。</br> “啊!”南晚煙驚呼出聲,下意識地抬頭,額頭卻擦過他鋒利的薄唇,留下曖昧的痕跡。</br> 兩人的心跳聲不約而同加劇,下一刻,南晚煙的后背抵著柱子,親密感受著秦閻溯結實滾燙的胸膛,整個人被他困在了懷里。</br> 秦閻溯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盡管心里早已亂作一團,面上卻始終鎮定。</br> 他的眼底甚至帶著挑釁,用力掐了一把南晚煙的腰肢,俯身在她的耳畔,意味深長地開口。</br> “若是想不出來,你也可以用行動表示。”</br> “那天晚上的你如此主動,現在為何不拿出那分氣勢?光憑嘴說,可不能讓本殿下改變主意。”</br> 他將雙手撐在南晚煙的頭兩側,歪頭邪肆地笑了,“你不知道,嘴除了能說話,還能做點別的?”</br> 清冷的月光下,秦閻溯清雋白皙的俊臉好似鍍了銀霜,帥的一塌糊涂。</br> 南晚煙的俏臉倏地紅了,透亮的眼底洇染上一層局促。</br> “我……”</br> 怎么回事,顧墨寒失憶以后,怎么比從前還會撩人了!</br> 那,要不要親他,這么久沒見,她是有點想親他的……</br> 她緊張的抿了下唇,手揪著他的衣裳,靠著柱子踮起腳,慢慢的湊近他的唇。</br> 秦閻溯看著她臉頰緋紅,不斷湊近他的模樣,漆黑的眸暗了又暗,骨節分明的手指寸寸發燙。</br> 他的心臟劇烈跳動的像是要炸開一樣,砰砰的,難以自控,可她就差點要親上來的時候,他驀然伸手,扣住了南晚煙粉白的臉頰,不準她親。</br> 南晚煙頓時呆愣住,抬著眼睛盯著他看,臉頰被他掐的肉嘟嘟的,一臉的茫然。</br> 他的心是亂的,腦子卻格外清醒,冷嘲熱諷的道:“本殿下不過是想看看你究竟還有怎樣的本事,沒想到,你還真敢輕薄本殿下。”</br> “本殿下不會換未婚妻的,你一個心機深沉的外人,與本殿下都沒見過幾面,本殿下憑什么聽你的?”</br> “顧……殿下!”南晚煙一下急了,“我是真的心悅你的,即便殿下現在不同意也沒關系,你先別拒絕我。”</br> 秦閻溯冷笑一聲,不相信她的話,他們才幾面之緣,她能怎么喜歡他?</br> 可他也看不出她的其他目的,莫非她真的想當皇子妃,為了出人頭地?</br> 可若她想往上爬,何不去努力做太子妃,畢竟太子妃一位還空懸,跟著太子,總比他一個連封號都沒有,半道接回來的皇子有前途吧?</br> 他想不通,卻后知后覺的發現跟南晚煙緊緊貼在一起,他只要稍稍低頭,就能吻住她的唇。</br> 視線不經意掠過她嫣紅的唇瓣,還有那抹濕漉漉的無辜視線,她身上的線條似乎還壓在他的身上……</br> 心中警鈴大作,秦閻溯猛地將南晚煙推開,那雙翻涌思緒的眸子再度變得冷郁,看著滿臉錯愕的南晚煙,冷聲警告。m.</br> “孟芊芊,本殿下勸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本殿下是你得不到的男人,別想利用皇祖母做任何事情。”</br> “倘若讓本殿下發現你對皇祖母不利,即刻將你逐出宮去!”</br> 他撂下冷冰冰的話語,也不管南晚煙心里什么想法,轉身闊步離開。</br> 南晚煙看著秦閻溯大步離去的背影,氣得原地直跺腳,嘴里還低罵出聲,“顧墨寒,你這個混蛋!”</br> 他居然敢這么對她說話,還敢推她!</br> 想當初在大夏的時候,顧墨寒要是敢這么對她,她早就讓他跪榴蓮,跪到天荒地老了!</br> 不僅如此,四個小家伙也一定會站在她這邊,報復這個狠心的爹爹。</br> 南晚煙越想越氣,看著旁邊開著鮮艷的花,忍不住摘了兩朵,跟薅羊毛似的一瓣瓣薅下來,邊薅,嘴里邊罵。</br> “壞男人!負心漢!當初死皮賴臉求著要跟我在一起,現在好了,對我愛答不理,還出言嘲諷!”</br> “說我像耍猴的?我看你才是耍猴的!還說我得不到你,混球,從前明明是你得不到我!”</br> 月光下,南晚煙辣手摧花了好一會,心頭才順暢了些,她氣得上頭,隨意地將殘花踹到土里當花肥,轉身,氣鼓鼓地回偏殿去了。</br> 就在她走后不久,遠遠的忽然行來一道人影。</br> 秦隱淵路過聽說秦閻溯還在太后寢殿,便想著進來跟他說點事情。</br> 路過回廊的時候,他無意間瞥到被南晚煙隨意扔棄在地上的殘花,細長的狐貍眼重重地瞇起來。</br> 秦隱淵彎腰將殘花撿起,借著月光,他發現這花被人一瓣瓣摘下,形狀宛如狗啃。</br> 他清凜的瞳眸驟然一縮,攥緊花瓣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br> 一時間,激動和難以置信的情緒遍布他的心尖,修長的手指將花瓣都捏碎了都不肯松開。</br> 他在大夏與南晚煙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印象里,旁人糟蹋花都是狠狠蹂躪或碾碎,只有南晚煙會將花瓣一片片摘下來,就一點一點的掰,最后掰的跟狗啃似的。</br> “難道,她來了?”薄唇翕合喃喃出聲,秦隱淵的神色變得愈發興奮,不自覺揚起笑容。</br> 換做別的女人,膽子可能沒那么大,敢深入敵方腹地,可若是南晚煙,那可真未必,她素來膽大妄為。</br> 他立即喚來辛幽,寒冽的語氣在夜空中因為激動而輕顫著。</br> “你現在去查,今日都有誰來過此處,要快!”</br> 辛幽一頭霧水地點頭應下,“是。”</br> 回到天勝以后,主子一直都懶洋洋的不諳世事,這還是他頭回見到主子如此亢奮的神色。</br> 出于好奇,辛幽又試探著追問道,“主子,容屬下多問一句,您看上去,為何如此高興?”</br> 秦隱淵端詳著手里的殘花,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猩紅的眼底閃爍令人膽寒的光芒。</br> “三個月了,本王找了她三個月,她終于肯露面了。”</br> “如此好事,本王怎能不高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