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你是說,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夢到那只電擊怪,久而久之,就從它那邊偷學到了雷電拳。”</br> 篝火旁。</br> 陳墨聽著皮丘的講述,不由得覺得有些合理…個鬼啊!</br> 夢中訓練絕招,這種方式陳墨簡直是聞所未聞。</br> 而且還有,每天都能夢見電擊怪,那得是對電擊怪有多大的心理陰影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啊。</br> 看著因為領悟了新絕招,時不時就會把雷電拳拿出來玩一玩,滿臉都寫著開心的皮丘。</br> 陳墨不覺得它會對電擊怪有那么大的心理陰影。</br> 現在的皮丘,恐怕巴不得電擊怪立馬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它好直接一雪前恥。</br> 就在這時。</br> 陳墨看著一路蹦蹦跳跳,時不時還和一旁的天然雀和綠毛蟲說著什么的皮丘,腦子里突然升起一個疑問。</br> 他趕緊叫住皮丘。</br> “皮丘,你現在不困了嗎?”</br> “皮丘?”</br> 皮丘歪了歪頭,然后小腦袋如同撥浪鼓一般猛搖。</br> “皮丘!皮丘皮丘~”</br> 它一點都不困,甚至覺得因為前幾天睡了太久的原因,現在的精力都有點過甚了。</br> 陳墨聽到這里后,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br> 深夜。</br> 將一條短信發出去的陳墨,帶著一絲疑惑,緩緩進入到了夢鄉之中。</br> 這段時間他也不輕松,皮丘的訓練陳墨基本全程都有參與,但人和精靈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哪怕是這個世界的人類身體素質普遍提高了,但對比精靈而言,那還是相差甚遠。</br> 至少在皮丘熟練高速移動這個技能的時候,這邊跟著一起鍛煉的陳默累得夠嗆。</br> 睡意很快如潮水般襲來。</br> 這一晚,陳墨做了一個奇怪而又恐怖的夢。</br> 在夢里,他夢見了分別代表著大地與海洋的兩只傳說中的精靈,于某處海域展開了驚天動地的廝殺。</br> 傳說中的精靈戰斗所引起余波異常恐怖。</br> 海嘯、地震、火山爆發……</br> 天災之下,無數人類和精靈因此失去了自己的生命。</br> 緊接著。</br> 他又看見了掌控著時間和空間,如同神明一般的傳說精靈,在某一地突然接觸,進而直接爆發戰斗。</br> 如同世界末日般的場景不斷在陳墨的眼前上演。</br> 這是他心底最為恐懼,也是最不想在現實中面對的場景。</br> “我很失望…”</br> 蒼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br> 陳墨轉過頭,看見一位頭戴王冠的銀發老人。</br> 他就站在黑暗邊緣,望著陳墨的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失望。</br> “阿瑟斯先生…”</br> 還未等陳墨多說什么,胸口傳來一陣刺痛。</br> 他快速胸口處掏出了一個特別的吊墜,那是阿瑟斯給予陳墨,屬于捷克羅姆的力量結晶。</br> 若是平常,陳墨只需要用手握住吊墜,這顆外表普通的黑色小珠子,便能褪去外表的純黑,像是在回應著陳墨心中的理想一般,閃爍其內部那湛藍色的驚人電光。</br> 但此時此刻,無論陳墨用什么方法,這顆黑色的珠子都沒有什么動靜,如同進入到了沉眠一般。</br> 無盡的寒風不知從何處吹來。</br> 大地冰封。</br> 面對著處于極度深寒之中的死寂世界,在這無休止的孤獨和寒冷之中,陳墨陷入到了徹底的絕望,直至被無邊無際的黑暗永遠吞噬。</br> 然后,夢醒了。</br> 陳墨猛地從睡袋之中睜開了眼睛。</br> 可能是由于動靜太大,躺在旁邊小被子里的皮丘也跟著醒了過來,意識明顯不清醒的它,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含糊不清。</br> “皮…丘…?”</br> “沒事,你繼續睡吧。”</br> 在陳墨的安撫下,皮丘很快再度進入到夢鄉,小臉上掛著一絲甜甜的笑容,不知道是因為晚上吃了很多好吃的,還是因為白天領悟到了新的絕招。</br> 看著這樣的皮丘,陳墨的嘴角不知不覺也浮現出了一抹笑容。</br> 在輕輕給皮丘蓋好小被子之后,他這才又小心翼翼地從胸口處取出的吊墜,手指觸碰到那黑色小珠子的那一瞬間,絲絲湛藍色的電弧在珠子內部跳躍翻騰著。</br> 還好,一切都只是夢。</br> 就在陳墨打算再次縮回到睡袋里面準備繼續睡覺的時候,帳篷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br> 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br> “墨哥,你醒了嗎?”</br> ……</br> 時間,不到凌晨五點。</br> 在這后半夜的低溫天氣中,篝火再次被點燃。</br> 陳墨、阿輝、毅哥三人,還有綠毛蟲和天然雀,以及靠陳墨后方站著的比比鳥,三人三精靈圍坐在火堆旁,共同感受著那火焰的溫暖,但所有人的臉上,包括三只精靈在內,精神狀態都明顯不太好。</br> “怎么說來,大家都做噩夢了?”</br> “嗯嗯。”</br> 阿輝瘋狂點頭,表情之中還殘留著對于之前所做噩夢的深深恐懼感。</br> 連一向表情波瀾不驚的毅哥,在此時表情都有些不自然。</br> 陳墨輕輕嘆了一口氣,心中對于自己之前的猜測更加確定了幾分。</br> 他看向毅哥,然后緩緩說道。</br> “毅哥,能麻煩你那邊把攝像機拿出來嗎?接下來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發生。”</br> 毅哥依舊沉穩地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就準備去取攝像機。</br> 天然雀在瞧見毅哥起身后,也趕緊一蹦一蹦地緊跟了過去。</br> “墨哥,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和我們集體做噩夢這件事情有關嗎?”</br> 阿輝不是笨蛋,從陳墨剛才說的那句話中,自然也察覺到了關鍵點。</br> 一邊往篝火里添著木材,陳默一邊輕聲說道。</br> “還記得我們在紫菀鎮遇見的那只鬼斯通嗎?”</br> “鬼斯通?我當然記得,就是那只把小喬的同事嚇得不輕,特別喜歡惡作劇的那只幽靈系精靈吧?”</br> 雖然過去了快一周了,但對于紫菀鎮發生的事情,阿輝還是記得很清楚。</br> 當時他們在離開前,還有特意去紫菀小學找過一次鬼斯通,只是沒有見到它的蹤影。</br> 想到這里,阿輝一愣。</br> “墨哥,你的意思是…”</br> “嗯。”</br> 陳墨點了點頭,目光放在了四周那幽暗的密林之中。</br> “如果不出意外,從我們離開紫菀鎮之后,那只鬼斯通就一直在悄悄跟著我們,然后一起來到了這片常青森林,而我們做噩夢的這件事,大概率就是它做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