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繡色可餐 !
楚瑜一頓,心悸地點點頭:“沒錯,果然是三爺會干出來的事兒。”
以武懾人,以勢逼人,雙管齊下,斷人后路。
不想跟他走,就得死!
沒有人想死。
“沒錯,這就是三爺,他能讓我們死,也能讓我們生,足足上千人的隊伍,他卻能有條不紊地將我們帶出了險境,所以從今以后,我們的命就是他的。”金曜輕笑了起來。
楚瑜不以為然地扯扯唇角:“典型的被賣了還幫人數錢啊……。”
原來琴笙那種喜歡讓被他算計的人,在他面前俯首帖耳,膜拜歡喜,把他當救世主的惡趣味是從那么小的時候就有了。
金曜卻忽然睜開桃花眼,冷冷地睨著她:“你又比我們強到哪里去,主上當初要你的命,剝你的皮兒,你還不是……。”
“是、是、是,我還不是把他當小祖宗供著,陪吃陪喝陪玩陪睡,四陪,我特么比你們還虧,行了不!”楚瑜伸出四個手指,眼角直抽搐。
想想,她似乎也沒有嘲笑別人的資格,人家賣命,她是連身和命一起賣了。
楚瑜又灌了一口酒,暗自嘀咕:“算了,算了,這就算是我瀆神的代價。”
誰讓她睡了大神,供著就供著罷。
神哪里是能隨便被睡的?
……
“然后,你從此就對三爺再顧傾心了?”楚瑜這時候看著金曜,忽然覺得他看起來有點難兄難弟,同命相憐的味道,她主動給他倒了一杯酒,還夾了一筷子肉。
情敵把酒話當年,都是為了一個男人……唉。
金曜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在說什么,只是看著她給倒的那一杯酒和盤子里的肉,有些怔然,好一會才慢慢地夾起來吃了,同時淡淡地道:“三爺,救過我的命,他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漠北那一戰中……不是三爺,我們七曜里許多人大概會和其他兄弟一樣,埋骨漠北冰川雪。”
楚瑜拿著酒壺的手微微一顫:“是么?”
“主上從未對誰如此上心過,為那一人輾轉反側,為那一人心中澀然煎熬無人說,還是一個配不上他的人,所以……。”金曜忽然抬起身子,幾乎整個人都逼到楚瑜面前,桃花眼冷冷居高臨下地地看著楚瑜:“我們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人敢傷了主上,哪怕那個人是你。”
楚瑜忽然覺得一股火意冒起來,她忍不住氣笑了,一口喝盡了杯中酒,挑釁似地看著他:“我配不上他,他也是我男人,與他相伴一生的人是我,每天晚上他抱著入睡的那個人是我,他心中為之輾轉反側的人是那個配不上他的我,他眼里看著的人也不是你,你又憑什么來替他警告我,你以為你是誰!”
自以為是的家伙,真是太討厭了!
能忍著他這‘情敵’沒事兒就和她針尖對麥芒,不過是因為他是琴笙的左膀右臂,這貨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卻不想金曜卻在聽到她的話后,似怔愣了一下,低頭看著面前的女子,她的眼睛形狀極美,線條柔潤,大而明麗,此刻因著染上怒氣顯得異常明亮,卻又因喝了酒,而帶著一點水霧,瞳子漂亮得像出水的黑珍珠,讓人想要觸碰。
“是的……看著的人也不是我,憑什么呢,我是誰……我是他的,你也是他的。”他忽然低低地笑了,唇角彎起惆悵的笑容來,抬起微微顫抖的手指輕輕地觸上楚瑜的眼角。
楚瑜看著金曜有些怔愣,以至于他觸上自己的臉龐都沒有反應過來,只因他一貫帶著嘲諷的漂亮桃花眼里帶著一種奇異的溫軟,也許是因為喝多了,甚至染上了一層水霧,里面翻騰著她幾乎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而他那似語無倫次的話,卻讓她聽出來一種——痛苦。
楚瑜心中一驚,他是真的對琴笙……
她看著金曜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眸,口氣卻不自由自主地溫軟了下去:“金曜,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知道你心中……。”
“你什么都不知道!”金曜看著面前的人兒仿佛在似乎安慰自己,忽然心中一陣巨大的煩躁,酒意上來,他冷笑了起來,抬手一把捏住了楚瑜肩膀,整張俊臉都逼到她面前,頭抵著頭,死死盯她片刻,看著她眼里的憐憫,他卻忽然冷笑了起來:“沒錯,我就是鐘情三爺,就是要和你爭,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