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突然走到殿外窗邊,仰望著夜空中那輪皎潔的圓月。垂首遠眺前方,木然回首自己走過了這數十載風雨蒼茫。夜風漸漸襲來,黑云以壓頂之勢鋪卷而來。</br>
“這些年來,寡人歷經無數次征戰,幸得各位盡心輔佐才能有今日這般局面。只恨天不助寡人,消身匿跡萬載的黑暗幽靈竟再次東征,讓我子民又要面臨這無盡之災啊!”炎帝失落回想起這些年來所走過的歲月,幾乎沒有一天他能夠安然入睡,心中那份牽掛讓他不得不去勵精圖治,好早日一統天下,使得仙武大陸不在終日受到那神與魔的存在所威脅。</br>
“炎帝。”西門慶試探著問道。</br>
“都退下吧!讓寡人一個人靜一靜。”炎帝無力的揮手嘆道。頭也沒回,依舊在垂首眺望那遠方的石階。月光照耀著灰色石階,如雪霜一般冰冷的毫無起色,與此時華夏帝國的處境形成一致。</br>
西門慶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正色對眾人輕聲道:“都下去吧!”</br>
見西門慶說話了,眾人都不敢在多作停留,作輯道:“臣等告退。”</br>
酒宴席上,唯獨只有夏候戩和幾位身披紅袍銀甲的軍團長還沒有離席,他們的目光都停留在夏候戩身上,似乎對于西門慶的話不太聽從。</br>
“四位軍團長還有什么事么?”西門太并不動怒,他很明白,在華夏帝國中。只有炎帝一人能夠同時去命令這四位手握重兵的軍團長。</br>
夏候戩起身環視一圈,偌大的酒宴席上,剛才還是熱鬧非凡,而此刻卻因為西門太的一句話而變得異常安靜。他不禁不住冷笑一聲,道:“西門院長現在似乎有些越權了。”話到一半,他又轉身看了一眼炎帝的背影,輕笑道:“本帥與其他三位軍團長大人還有軍事向炎帝匯報,這個,您就不必多管了吧!”</br>
“嗯!”夏候戩話才剛一說完,一直默默的坐在西門慶身后的那五位仙武學院的長老個個皆是怒目而視,破有一決高下之意。在這五人看來,夏候戩這四位軍團長帶兵攻城略地還可以,若真個自己等修道多年的絕世強者對決,那簡直是猶如驅犬羊與虎豹斗無異。</br>
夏候戩落坐與炎帝右手首位,與楚忠明對坐,而西門慶等六位仙武學院長老則依次落坐與楚忠明之后,這一點足以說明他們六人在華夏帝國中的地位是不及夏候戩。若認修為實力,夏候戩等四位軍團長無一能夠與這六位仙武學院的長老相提并論。但帝國之爭卻并非有幾個實力強悍的修者就能夠平定事端的。</br>
西門慶斜眼瞪了五位長老一眼,便不在說話。而對面的夏候戩則是一笑了之,盯著坐在對面的六人便是一陣搖頭,嘆道:“武道雖好,但卻并非真正的王道。有的時候,武者是能夠護國,但更多的時候……”話出一半,他又指著宴席最末端的墻壁之上橫掛著的仙武大陸地圖,冷笑道:“帝國的疆界,是要靠軍團的征伐去開拓的。”</br>
“啪啪!”一陣空穴來風的擊掌聲響過后,西門慶在身旁五位長老那噴火的眼神和對面三位軍團長得意的神情中頷首贊道:“夏候軍團長真是高瞻遠矚,見解令本院如撥云見日,茅塞頓開啊!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四位軍團長的征伐大計了,告辭!”說完,便示意那五位還心有不甘的長老離去。</br>
待西門慶等六位仙武學院的長老走后,炎帝冷然間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射出兩道有如實質般的精光,令在場的四位軍團長無一敢昂首直視。</br>
炎帝身著五爪真金龍袍,一身帝王之氣不怒而威,此刻突然動怒,令這四位身經無數戰役的軍團長也有些不知所措。</br>
“你們四人現在可是有些自待功高,對西門院長尚且如此。那我華夏帝國如果沒了楚臣相輔佐于寡人,你們豈不是要造反了?”</br>
“末將不敢。”夏候戩自知炎帝發怒并非偶然,一時不敢大意,敢緊雙腿一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垂首看地,不敢言語。</br>
其他三位軍團見夏候戩如此膽戰心驚,早已嚇慌了神,心中自是沒了主意,一時間也只得跟隨夏候戩一同跪于地上。</br>
華夏帝國之中,炎帝有著絕對的王權。沒有任何一位文臣武將能夠在帝國的史上架空帝王的權威,也沒有人敢這么做。這一切都是因為華夏帝國的歷代帝王有著一種尊賢重能的強國良策,自從上古洪荒時代過后,新的仙武大陸局勢便持續至今,而華夏帝國能夠長盛不衰,這其中的緣由自是與歷代的帝王的治國之策息息相關。而在六十年前,當華夏帝國的王位傳承到了炎帝手中時。華夏帝國的征伐之勢更是達到了空前的強盛,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有窮擊敗,而在短短的一年之內,將無傷國的一個州占領,這一戰幾乎成了仙武大陸的傳奇戰役。炎帝這個稱號也響遍了整座大陸,以前那些游民部落和那些蠻夷部族還想要趁著華夏帝國新君繼位之時前來入侵的也就此停頓的步伐。</br>
炎帝并沒有準許這四位軍團長起來,只是冷冷的注視著他們跪在地上的模樣。他心里比誰都清楚,在這四大軍團長之中,夏候戩自從得到了于令天之后,因為對于令天言聽計從,二人其他三大軍團的聲勢瞬間壓了下去,而另外三位軍團也對夏候戩馬首是瞻。但這一切都對炎帝構不成任何威脅,就算四大軍團都被這四位軍團長同時調動,但只要炎帝一聲令下,所有的將士便會將這四人斬殺于陣前。</br>
“一位君王,他應該懂得什么是王道,也應該明白只有仁道才是治國安邦的良策!”炎帝似乎是在感慨著什么,但卻又好似在對夏候戩說。停頓一陣,他側身不在看他,而是緩緩走到了窗前,帶著欣賞的微笑看著夜空中那輪皎潔的圓月。輕嘆一聲,悠悠說道:“月有陰情圓缺,江山也有易主之時。但這其中卻始終有著一個不變的法則,那就是天道永不變。”說出那句‘天道永不變’時,炎帝的語氣變得異常嚴厲,見夏候戩等四位軍團長依舊是面如土色,看來是嚇得不輕,拂袖擺手嘆道:“你們都退下吧!”</br>
四人對望一眼,同時起身頷首抱拳道:“末將告退。”</br>
炎帝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等候著,仿佛在等候什么?但卻沒有人知道他在等候什么?空蕩蕩的一座王宮,好像此刻就只剩他一人了,靜,也并非來的偶然。</br>
宮女御廚們都在為這頓晚晏的結束暗暗慶幸,作為這個大陸最低層的人們,他們的要求又怎么會太高呢?能夠平安度過主上交代下來的事情,那就是萬幸了。</br>
華夏帝國的王宮殿前,四位軍團長此刻仍舊驚魂未定,其他三位軍團還不時的回首觀望,好像生怕有什么東西跟著他們一樣。</br>
“三位軍團對炎帝最后那句話有什么理解么?”夏候戩相比而言要顯得鎮定三分,只是隨意的向后看了一眼,便強壯鎮定的繼續朝著早已等候多時的于令天走去。</br>
人類三大國中各國都有規定,凡是大臣武將入宮,其親衛則只能在宮外等候,隨身攜帶之兵器也不得佩帶入宮,以示對帝王的忠誠。</br>
正因如此,于令天等親衛則一只在王宮外面等候夏候戩出來。</br>
聽聞夏候戩的問話,其他三位軍團長無一有什么見解。剛才在宴席之上,他三人便已經嚇得不知所措了,哪還能理解炎帝話中深意。</br>
見他三人皆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夏候戩快步上前,來到于令天近前,面色稍稍有所轉變。</br>
于令天對身后的一眾的武士低聲交代幾句,便迎上了夏候戩,見他并不像往常入宮后那般歡喜。在略微觀察了一下其他三位軍團長和剛才出去的西門慶等六人的表情,心中當下明白了個大意,緩緩將白面折扇展開,搖頭笑道:“將軍今日入宮,并非如往常那般受到禮遇啊!”</br>
雖說于令天話中之意頗有譏諷,但夏候戩卻并不在意,這也是于令天甘愿死心踏地輔佐他的原因。</br>
“于先生見笑了,本帥這次和其他三位軍團長入宮會宴,卻不曾想到被西門慶等人排斥到了這般田地。”夏候戩一臉苦瓜相,心中別提有多懊惱了。這次他本想借著三院斗武圣會之事將護國武者一脈的氣焰熄滅,可不曾想到偷雞不成反失把米。被炎帝一頓訓斥,日后在帝國中的聲威一落千丈,真是培了夫人又折兵。</br>
其他三位軍團長在與各自的部下交談幾句后,便一致來到了于令天近前。三人都不敢輕視于他,別看于令天看似只有三十出頭,像個文弱書生一般,實則計謀過人,修為不俗。</br>
三位軍團長皆是身披紅袍銀甲,生得熊體狼腰,面容一般粗獷大氣,反倒不容易分出他三人來。而夏候戩則是青袍金甲,面容剛毅,雙眉倒立,眼中時有幽光閃動,笑面不離身。倒頗有幾分儒將風范,這是其他三位軍團長遠遠不及的。</br>
“方才炎帝問了我等四人一句很離奇的話,說什么天道永不變,我等才疏學淺,還請于先生示意解答。”其中一位軍團長面色恭謙的說道。</br>
夏候戩沒有說話,而是回想著炎帝的的那段話中之意“圓有陰情圓缺,江山也有易主之時。但這其中卻始終有著一個不變的法則,那就是天道永不變。”</br>
頓了一會,他仰面喃喃自語嘆道:“天道永不變,天道永不變!”</br>
于令天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一雙單鳳眼流光閃爍,在此刻的黑夜之中如鬼火一般觸目驚心。他看了夏候戩一眼,拱手含笑說道:“李將軍過謙了,在下只是區區參軍。”</br>
這位問話的軍團長名叫李成剛,身得高大威猛,肥頭大耳,一臉紅光,倒是一生福像。被于令天這么輕易的搪塞過去,他心中自是不甘,裝作不經意的對夏候戩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當下將晚宴的經過及與西門慶的沖突和炎帝的暗語說了一遍,過了一會,輕聲笑道:“于先生可否告之一二呢?”</br>
于令天正色聽著夏候戩的述說,邊聽邊默默點頭,模樣倒是十分老成,單手敲打著扇柄,略微想了一會,兀自搖頭笑了,揮手一指夜空中那輪明月,道:“四位將軍見那明月可曾有何感想么?”</br>
四人隨著于令天所指的方向看去,卻見此刻夜已寧靜,秋風拂過,讓人不寒而粟。</br>
明月當空,南際獨亮。四人都不明白于令天這話中有指出什么含意來,皆是搖頭不解。</br>
“哈哈!”于令天輕聲笑了笑,展開扇面輕搖慢舞,向前踏出一步,道:“明月當空,雖有陰情圓缺,四季轉移。但卻并不代表他并不存在,正如炎帝所言,華夏帝國的沉靜并不代表著他的衰退,炎帝的沉默并不代表著他的昏庸無能。”</br>
“啊!”其他三位軍團長一副恍然大悟之勢,對視許久,禁說不出一言片語來。</br>
唯獨夏候戩思想豁達,默然朝著前方等候已久的武士走去,頭也沒回的道:“看來我們這一步棋走錯了,炎帝是不會遠離護國武者和我們四大軍團長任何一方的。”</br>
“哈哈!”于令天的臉上流露出與他年齡并不相仿的那種欣慰,他點頭看著其他三位軍團長道:“夏候將軍已經明白了,還望三位軍團長好自為之,切莫不要重蹈覆轍。前計不可在施,告辭!”</br>
待夏候戩和于令天雙雙離去之后,剩下的三位軍團長皆是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只得帶上各自的部下離開。</br>
深夜總是寧靜,但卻并不平凡。</br>
仙武學院的竹院之中,這處被稱之為長老禁地的小竹院中坐落著七座草堂。在竹院的深處,這七座依山傍水的草堂顯得猶為孤寂,如同與外隔絕了一般。</br>
西門慶與楚忠明二人的的小屋皆是由青竹所造,而其他五位長老則皆是茅屋。在這深夜之中,七道身影正立于河岸邊上,同樣在商議著帝國的未來。</br>
一身紅袍的柳花明正如同他的衣著一般性格火爆的埋怨道:“二位院長難道就任由夏候戩那四位軍團長這么氣焰囂張的凌駕在我們之上么?”</br>
西門慶此時正在輕聲與楚忠明商議著,突然被柳花明這么一頓責問。厭煩的轉過身道:“你就少埋怨兩句,我這不是正在和楚院長商議么?”</br>
見狀,其他四位長老皆出言勸解道:“西門院長不要見怪,柳兄他也是為了護國武者一脈好。”</br>
“唉!我又何嘗不知道呢?”西門慶暗嘆一聲,側身看向楚忠明道:“剛才所言之事,楚院長認為炎帝現在還對我們護國一脈重視么?”</br>
溪水緩緩流淌于山間兩岸,楚忠明在明光的照耀正如同九天散仙降臨在了人間。兩手背于身后,目不斜視,但隱約可見其中的疑惑與堅定。他也不明白炎帝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炎帝離不開他的輔佐。就如同這水中魚兒,永生無法離開溪水的包圍。</br>
“不會的。”楚忠明堅定的眼神直視著西門慶和其他五位長老,含笑看眼溪澗,道:“這水中魚兒雖不比炎帝那般金貴,但道理卻是一樣。魚兒永遠無法離開溪水獨自生存,就如同炎帝永遠也無法遠離護國武者而長盛不衰。這個道理,相信炎帝他會明白的。”</br>
此話一出,七人都陷入了沉默。到底炎帝是否真的會明白現在的狀況,這個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br>
而在燈火通明的仙武學院教堂之外,陰暗的樹林中卻躲藏著一只一米大小的黑龍在懾手懾腳的前行著。口中還不時發出一陣得意的低嚎,仔細一看,這頭行蹤鬼祟的小黑龍不是黑暗魔龍還有誰會這么大膽的跑到仙武學院來偷盜廚房呢?</br>
“沒想到這座人類的大陸上面竟然還有這么多本龍以前從沒吃過的好東西。”盯著爪子上面提著的燒雞美酒,口中含糊不清的撕咬著,喝了口酒,點頭贊道:“嗯!好酒,不過,這燒雞的名堂倒是有些特別,就是調料太多了,不過,本龍喜歡。嗯,好吃!”</br>
月光照耀在了樹下,黑暗魔龍吃得肚子都漲起多高,四腳朝天的就這么躺在了仙武學院的草地上面,聞著身邊傳來的花香,如同神仙般瀟灑,突然一聲怪嚎,道:“媽呀!苦死龍了。”</br>
不見黑暗魔龍如何動作,卻把快要吃完的一只燒雞給扔了出去,口中還在罵罵咧咧的不知埋怨著什么?</br>
一只龍爪上還捏著一顆如米粒般大小的黑色調味料顆粒亂看,自語道:“這東西還真是又澀又苦啊!”</br>
這種又黑又圓還有點偏小的顆粒可把黑暗魔龍害得不輕,待到它捏在爪中看仔細后才仰天怒罵一聲“花椒!苦死龍了。”隨爪便將那顆又苦又澀的花椒給扔了出去,一屁股坐倒在地。</br>
祥云客棧之中,天字一號房已經被雷靈云包下來足有半月有余了。</br>
雷靈云獨自立于窗邊,芳幽潤坐在床頭,仰望著雷靈云高大寬實的背影,不無擔憂的說道:“靈云,小黑它怎么還沒有回來呀?”</br>
“不用擔心,黑暗魔龍是七大神獸之首。現在說不準又在哪里偷東西吃呢?”雷靈云側身一笑,隨意道。他又怎么會不知道黑暗魔龍的作風呢?</br>
“哦!”芳幽潤莞爾一笑,走到雷靈云身邊,一同仰望著夜空中那漫天星辰。</br>
今夜的星空格外的通明,亮的有些不太和諧。北斗星占據北方極地,其明亮之勢已經完全掩蓋的月光。</br>
雷靈云一起注目著北方的夜空,從小他就喜歡看北斗七星。</br>
“靈云,你為什么一直都只看北斗星呢?”芳幽潤有些不解的問道。在她的眼中,天空中的每一顆星辰都很漂亮,它們都會代表著不同的含義。</br>
“可能是因為北斗星與我有不解之緣吧!”雷靈云搖頭一笑,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只喜歡看北斗七星,突然對芳幽潤說道:“你知道么?在我們的世界里,像北斗星這樣幾顆星組成一種圖案的星星就被稱作是星座。北斗七星的星座名就叫大熊星座。”</br>
“星座?”芳幽潤好像聽到了最浪漫的話語一般,眼中盡現陶醉之色,輕輕依偎在雷靈云懷中,幻想著美好的未來。</br>
見芳幽潤難得如此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雷靈云本想在說什么,但卻還是說不出口。暗道:“古風劍神現在已經到了東方仙界圣地昆侖山了吧!”</br>
今天芳幽潤所表現出來的反常令他感到有些不同尋常,對于芳幽潤的性格,他是在了解不過了。如果不是出了什么特殊變化,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擔心的。但她不說,雷靈云又不好在去多追問她什么了。這反倒使得一向聰明一世的雷靈云也無計可施了,這個感覺令他有些有太能夠適應。</br>
“明天還要繼續斗武圣會的對決,你早點休息吧!”雷靈云側首看向懷中的芳幽潤,柔聲道。</br>
芳幽潤下意識的點頭,但突然又覺得雷靈云話中的不對。抬首盯著雷靈云,目露疑惑的問道:“那你呢?”</br>
雷靈云輕聲一笑,長吁口氣,抿嘴笑道:“我睡不著,出去轉轉,順便去把老黑找回來,不能讓它在去禍害人類了。”</br>
“咯咯!”一想到黑暗魔龍那狼吞虎咽的情形,芳幽潤便忍不住咯咯直笑,捶著雷靈云堅實的胸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早些回來啊!”</br>
“好。”雷靈云答應一聲,徑直轉身向窗外飛了出去。</br>
孤寂的窗邊,轉眼間就只剩下芳幽潤獨自嘆息世道。她何嘗不是難以入睡呢?芳憶夢終究是她的妹妹,她又如何去面對她呢?</br>
“憶夢,你是不是也在想著我呢?明天,我又要如何去面對你呢?”芳幽潤輕嘆一聲,側身無語,陷入了明日的幻想。</br>
“老黑又跑哪去了?”雷靈云飛躍在軒轅城的上空,俯視著下界的燈火,突然全身挺立,雙手捏劍訣狀,單手結印,千道金色符號漸漸浮現出來。口中極速念著咒語,卻是用出了千里傳音。</br>
雷靈云與黑暗魔龍本是定下了心靈契約,兩者間的感應自是遠隔萬里也無妨礙。這種千里傳音術還是在鬼陰山時,古風親自傳授于他的,雖說對他沒有什么特別的用途,但也是古風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意思去拒絕。</br>
只要是修者熟悉的氣息,凡是被千里傳音鎖定的事物便無法逃離其追蹤。黑暗魔龍還沉浸在飽餐的快樂中,龍爪上還提著一個棕色的酒壇,龍目閉緊,口中依舊含糊不清的嘀咕著什么?</br>
“哈哈!看來它是跑到仙武學院去禍害人群了,唉!這倒好,省得他們的副院長西門慶老是想設計我。”雷靈云對于黑暗魔龍跑去仙武學院偷盜倒是格外的慶幸,但一想到西門慶這個名字還是讓他有些想笑的沖動。</br>
黑暗魔龍躺在一個漆黑一團的小樹叢,與其說是小樹叢,其實這些小樹也只有一米來高,只是將這片草地圈住了。黑暗魔龍躺在一處方圓三丈大小的草地上,四仰八叉,一臉安祥,任月光照耀在它身上,完全沒有任何防備。</br>
“起來了,老黑,快點回去。”雷靈云看著黑暗魔龍醉倒在地的模樣,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自己的神獸跑到別人學院里偷東西吃已經讓他這個主人感到面上無光,現在居然還醉倒在地,完全沒有想要逃離現場的意識。</br>
任由雷靈云千呼萬喚,但黑暗魔龍卻是沒有一點想要起來的意思。反倒在他的激發下越發的酣暢痛快,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br>
“靠!”雷靈云無奈的豎起了中指,繼續呼喚了兩聲,圍著黑暗魔龍轉了幾圈,腦海中靈光一閃,對準祥云客棧所在的方位瞄了瞄,抬腿便是一腳,可憐黑暗魔龍還沉浸在睡夢便被雷靈云當作足球給踢了回去。(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