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迎來了周末,下午四點多就有學(xué)生蜂擁著從學(xué)校里走出來。
三個年級錯峰放學(xué),蘇北嫻高二,蘇北婉高三。
蘇北嫻比蘇北婉提前十分鐘放學(xué),但蘇北嫻住校,放學(xué)之后回了趟宿舍。
出校門的時候,剛好和蘇北婉撞上。
蘇北婉在學(xué)校人緣不錯,或者說,是因為蘇家在璃城略有聲望,都愿意和她交朋友。
而蘇北婉也就很好地利用了這一點,從蘇北嫻入校那天起,就用她的“人緣”將蘇北嫻孤立。
所以在學(xué)校經(jīng)??吹降囊荒痪褪?,蘇北婉身邊簇擁這一堆人,而蘇北嫻永遠形只影單。
就算不反感蘇北嫻的人,也因為蘇北婉的關(guān)系而不敢和蘇北嫻交朋友,就好像稍微有人和蘇北嫻走得近一些,那便是在學(xué)校里和蘇北婉過意不去。
為了避免和蘇北婉發(fā)生摩擦,蘇北嫻故意放緩了自己的腳步。
遠遠地看著蘇北婉朝著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走去。
蘇北嫻認出了,那不是司機的車,而是蘇北摯的車。
在家里,除了爸爸,也就這個大哥稍微像個人。
蘇北婉雀躍地走到車邊,欣喜地對蘇北摯說:“大哥?
今天怎么是你來接我?。俊?br/>
“小葉去機場接爸爸了,我剛好下午沒什么事就過來了。
小嫻呢?”
提起蘇北嫻,蘇北婉臉上就是絲毫不掩飾的厭惡:“誰知道她的,她比我放學(xué)早,估計已經(jīng)走了。”
蘇北摯:“我打電話問問?!?br/>
蘇北婉拉開車門坐進車里,不滿說:“我不想和她坐一輛車!她自己又不是找不到路回去,大哥你就別管她了。”
蘇北摯正準(zhǔn)備打電話的時候,就看見了從校門里走出的蘇北嫻,耐心地對蘇北婉說:“小嫻是你妹妹,別總跟小時候一樣跟她較勁?!?br/>
蘇北婉:“我才沒她這種妹妹!她就是野雞生的孩子!”
蘇北摯瞪了蘇北婉一眼:“別胡說八道,讓爸爸聽見了又得訓(xùn)你?!?br/>
“哼!”
蘇北摯這才降下車窗,叫住了蘇北嫻:“小嫻!”
本想埋頭走開的蘇北嫻,這下沒法裝作沒看見了。
背著書包走到車邊,看了看蘇北摯,又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蘇北婉,而后才打招呼說:“大哥?!?br/>
蘇北摯:“上車吧?!?br/>
蘇北嫻抿抿唇婉拒說:“我約了朋友一會去街上買點東西,你們先回去吧?!?br/>
蘇北摯點點頭:“那好,今天爸爸回來了,你別逛太晚,早點回來。”
蘇北嫻:“嗯。”
看著蘇北摯的車開走,蘇北嫻嘆了口氣,沿著回家的路慢吞吞地走著。
她哪有什么可以一起逛街的朋友,本來還想打車回去的,說了逛街的話自然也沒法很快回家了。
可是這幾天高強度的體育課上得,兩條腿酸軟得很,實在是不想走了。
剛好看看見前邊公交站旁停著一輛旅游觀光巴士,兩塊錢,能在城里繞一圈,中途也可以隨時下車,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會用這個方式來緩解。
她不喜歡那種繞了一大圈又回到起點的感覺,所以她一般坐到離家比較近的那個路口就會下車,但其實,-->>
她也并不想回到那個家。
半路,經(jīng)過了宋景月工作的醫(yī)院。
她只聽說她很快就要去外地了,但并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去。
猶豫著,在醫(yī)院旁邊的公交站下了車,徑直走到了兒科之前屬于宋景月的那間辦公室。
門外依舊是拍著號等著看病的病患,而室內(nèi)的醫(yī)生卻換成了別人。
看來他應(yīng)該依舊走了。
“誒?
妹子?
你又來啦?”
蘇北嫻聞聲回頭,看著那位穿著護士服的小姐姐,她記得應(yīng)該是宋景月之前的助理。
“又是來找宋主任的???
他已經(jīng)調(diào)到新格那邊去了,他沒告訴你?。俊?br/>
“新格?”
蘇北嫻緊接著又問:“哪家醫(yī)院???”
護士搖搖頭:“具體是哪家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應(yīng)該離市中心不遠?!?br/>
“……哦,謝謝啊?!?br/>
護士笑著:“不和你說了,我得去忙了?!?br/>
蘇北嫻干笑著點了點頭,在走廊若有所思地站了一會,轉(zhuǎn)身離開。
新格那邊的條件雖然不如璃城這邊繁華,但也算是一線城市了。
回去的路上,蘇北嫻查了查,挨著市中心就有三家醫(yī)院,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如果想找的話,一天時間之內(nèi)應(yīng)該能找完。
她的心里突然就冒出一個想法,等學(xué)校下次放小長假的時候,她就過去找他。
心里一下就有了期待,心情似乎也變好了不少。
回到家里,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屋里其樂融融的聲音。
每次看到這樣的畫面,蘇北嫻都覺得自己是多余的,而事實似乎也的確是這樣。
“小嫻回來啦?”
聽見爸爸慈祥的聲音,蘇北嫻臉上才露出笑容:“爸爸?!?br/>
蘇老爺扭頭去一旁的傭人吩咐說:“可以去做飯了,小婉早就說肚子餓了?!?br/>
蘇北嫻斂眸,低頭站在門邊換了拖鞋,沒有留在客廳加入他們的聊天,默默上了樓。
推開她臥室的房門,屋內(nèi)的景象讓她一時間錯愕地愣在了門邊。
她的房間不會有傭人來打掃,所以她記得她去學(xué)校之前收拾過屋子,換過被單拖過地,可這會地上全是五顏六色的丙烯顏料痕跡,白色的床單上也有大片大片的藍色墨水痕跡。
都已經(jīng)干涸了,顯然這些痕跡已經(jīng)留下好幾天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蘇北婉干的。
聽了宋景月的話,這些天一直耐著性子的蘇北嫻頓時心里就一股火在亂躥,立馬就去了蘇北婉的房間,從浴室里打了兩盆水潑在了蘇北婉的床上。
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某人的精心算計,蘇北婉的母親正巧上樓看到了這一幕,頓時打罵了起來:“你是不是瘋了?
!老爺!老爺你快來啊,這死丫頭是想氣死我??!”
聽見婦人的喊叫,屋里的人都汲汲皇皇得趕到了樓上。
蘇北婉看見自己還在滴水的床被,又看了看手里還拿著盆子的蘇北嫻,立馬就沖上去用力地推了蘇北嫻一下:“你有病???
!爸爸你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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