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yī)生著急的擦干她身上的水漬,因為太著急,再次惡化了她的傷口。他趕緊給她消毒上藥,手抖的鑷子都拿不住。
他暗罵一聲,踢了一下床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蘭心卻因為毒的發(fā)作,清醒了一點,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虛弱的說:“周醫(yī)生,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
周醫(yī)生已經(jīng)冷靜下來,擦掉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小心仔細的給她處理傷口。處理完之后,他發(fā)現(xiàn)她的難受不是身上的傷口導(dǎo)致的,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圈泛紅。
蘭心慢慢的神志不清,她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猛地起來往衛(wèi)生間跑。
周醫(yī)生愣了一下,趕緊追了進去,在她進浴缸之前,將她抱了出來。將她放到床上之后,猶豫了一下,按了床頭的按鈕,機關(guān)開啟束縛了她的手腳。
蘭心越發(fā)的難受,卻怎么也動不了。她雙目布滿血絲,臉色蒼白更映的那唇鮮血欲滴。她現(xiàn)在急需轉(zhuǎn)移注意力來緩解身上窒息般的難受。
至此,她恨透了N。
她發(fā)誓,與他不死不休。她一定要親手弄死他。
淚珠順著周醫(yī)生的臉頰劃過,他壓下心中的憤怒和心疼,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等待的時間很長,就在他要掛的時候,電話接通傳來了那人獨有的冷淡的聲音:“什么事?”
他突然平靜了下來,對那邊說:“我只是想問一問,這個叫蘭心的你救不救?”
這邊的N聽到這話不解,他皺了一下眉頭問:“什么意思?”
“犯癮了。”周醫(yī)生才發(fā)覺自己現(xiàn)在竟然比任何一個時候都平靜。
N猛然清醒,他這次出來的急在加上事情棘手,就忘了這件事了。他這時才知道已經(jīng)出來五天了。他想到她難受的樣子,突然呼吸有點急促,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救不救?”周醫(yī)生沒聽到他的回答,接著問。
N掐斷了電話,陰著臉說:“阿海。”
阿海彎了彎腰問:“N先生,怎么了?”
“家里留‘暗癮’了嗎?”他都沒發(fā)現(xiàn)他聲音里的顫抖,非常細微。
阿海先是一愣,然后算了一下出來的日子,便了解他為什么這樣問。他恭敬的說:“沒有,都在我身上。”
他一記冰冷的眼刀射向阿海:“為什么不留?”
阿海低下了頭,他確實有私心,希望那個女人死,因為他怕那個女人會對N不利。這時候虎爺苦苦相逼,正是生死間的危難時刻,什么紕漏都不能有。
“N先生,她不能留。”阿海平靜的說。
N冷笑一聲,一腳踢翻了茶幾,陰著臉往外走。六子和大頭攔住了他,六子對他說:“夜哥,不能走。”
看到這情況,他挑了一下眉毛,周身的溫度越來越低,臉色陰沉的可怕。他薄唇輕啟,那聲音仿佛是從北極傳來的,冷的人打顫:“你們...想死嗎?”
三人皆是一愣。
他也用實際行動打斷了他們的愣神,身形一動,六子和大頭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
六子抱著他的腿,臉色焦急的說:“夜哥,我馬上送毒回去,你留下好不好?你現(xiàn)在不能走,虎爺不會放過我們的。”
N沒理會,抽出腿就是一腳,將六子踹了很遠。大頭不甘示弱的上來抱住他的腿,結(jié)果和六子一樣。
阿海知道打不過,可還是上前攔住了他:“N先生,我安排人送毒回去,你放心我一定送到。你千萬不能離開,我們這次要是輸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N掃了一圈,看著這幾個人的樣子,彎了彎唇說:“你們已經(jīng)剝奪了我對你們的信任。”
那笑是冷笑,是自嘲,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