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的身份？”
    他有些詫異，之前他就在拷問之中問過她，她不可能扛得過自己的拷問，那個時候的不知道，一定是真的。
    可是現在……她又是從何得知的？
    “自己被利用的命都要沒了，還不知道害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誰，皓天，我是不是很傻？”
    “不傻，我的湘兒一點兒都不傻，只是，你那時，太愛他了……”
    唐皓天如鯁在喉，可是他還是說出來了，比起自己難受，他更不愿意女人這樣說自己。
    北湘笑了笑：“陪我走一趟吧，要是，我們還有命繼續走下去，我便認了，你是我的夫君。”
    唐皓天瞪大了眼睛，看著女人，半天沒有反應，看他這樣傻傻的樣子，北湘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怎么了，堂堂靖安王，戰場上的叫人聞風喪膽的‘殺神’，現在還沒有信心在柳明玉的手底下走上一圈嗎？”
    “才不是，一個柳明玉而已，為夫何懼，只是，只是湘兒，你真的愿意，原諒我之前對你……對你那般？”
    唐皓天的聲音有些顫抖，可是語氣中又帶著期待，雙手想抓在女人的肩上，又遲遲不敢落下。
    北湘卻主動環住了他的腰身，將頭放在了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不能說原諒你了，只是，日后，再不會有人能為了我棄了京城的繁華，素衣游山；也不會有人為了我舍了王位親友，甘為平民；更不會有人為了我剜心取血，日日不歇，我不會原諒當初種種，可是如今你所做的一切，我也還不了，唯有和你，重新來過。”
    “夠了，夠了。”
    唐皓天將人兒擁進了自己的懷里，他就連戰場上刮骨去毒的時候都沒紅過眼眶，這會兒竟然有些眼熱了。
    ……
    “湘兒？你，你是不是將靖安王給殺了，你才逃回來的，是不是？”
    看到柳明玉的時候，北湘沒有動，她讓唐皓天站在了暗處，沒有出現，對于他過于激動的模樣，笑了笑。
    “我將他殺了，就能……嫁給你了嗎？”
    北湘當初愿意進王府，甚至受了唐皓天的手段都沒有想過自盡，只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
    柳明玉告訴她，靖安王于他，有殺父之仇，所以讓她幫他，幫他報仇，無論是殺了唐皓天還是唐修然，只要她做到了，他便，娶她為妻。
    被男人的甜言蜜語迷了心智，北湘去了，可是，在靖安王府殺世子或者王爺，談何容易？
    北湘是成功的以自己容貌迷住了唐修然，可是唐皓天又豈是好騙的？
    他這種人，自小便生活在皇宮深院之中，即便他和皇帝的關系一向兄友弟恭，可是，皇子卻不止他們兄弟二人，皇妃也不止他們的母后，所以爾虞我詐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稀疏平常。
    而且他少年成名，在戰場上無往不利，要積累下那赫赫的戰功，可不是光憑力氣勇武便能做到的，將相之才，腦子自然是不會差。
    北湘的小伎倆，他一看便知，所以即便知道唐修然會恨自己，他還是毅然將北湘娶了。
    其實，本也不用這般麻煩，像這種帶有極大目的性接觸唐修然的人，殺了便是。
    可是，唐皓天知道自己的惡詛要壓不住了，所以，他想用北湘，來給唐修然上最后一堂課。
    卻不想，北湘這個唐皓天用來磨練唐修然的試金石，在唐皓天日復一日的相處、試探，竟然讓他們之間的羈絆越來越深，越來越無法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