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可緊張?”
安蘇沫立于幕后,臺前已經涌進了各式各樣的客人,都是來一睹今日花魁之風采的。
花柳瞧著她眼神定定的望著臺前,心道她是太過緊張了。
這一月的相處,花柳是真的將安蘇沫當做了自己的妹妹,此刻可謂是安蘇沫的地位能否更進一步的關鍵時刻,她是萬萬不能讓情緒影響了她的半生的。
被花柳拉住了手,安蘇沫先是一頓,又回神來,看到了花柳擔心自己的眼神,彎了彎唇瓣。
看著女孩兒的笑,花柳也有些失神。
真不知道是自己教導的好,還是該夸這丫頭天生麗質。
本就是極為精致的五官,隨了這一月的精心,此刻更是美艷動人。
花柳還記得,這五兒初入青衣館時,那就是個小可憐,讓人忍不住的生出那惻隱之心。
可是現在,卻是周身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氣質。
說那是嫵媚吧,可是她從沒有低頭獻媚、搔首弄姿的模樣。
說那是純凈吧,可是又有一種她時刻都能叫人心動不已的魅力在,總歸是一詞難以說清,一句也概括不全的感覺。
“倒也不是緊張,有柳姐姐的教導一個月,五兒有信心奪得那花魁位置,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一些前塵往事罷了,我有些東西,再想想而已。”
前塵往事,說的就是入了青衣館之前的事情了,花柳瞧她的模樣,也知道了那斷然不是什么好事兒,也就不再多問了。
“我瞧著妹妹這釵子,配的還不夠好,姐姐再幫你梳梳妝可好?”
花柳貼心岔開了話題,安蘇沫也是淡淡一笑,隨著她的動作,做到了梳妝臺前,任由花柳給自己擺弄。
“這一場,五妹妹定當艷壓全芳,奪得花魁之名,在這城中,得男子青眼,女子嫉妒。”
“柳姐姐也會嫉妒嗎?”
“姐姐當然不會。”
“姐姐也是女子。”
“可是姐姐會高興,因為,五兒是姐姐的得意之作,不是嗎?”
花柳給安蘇沫對鏡貼花黃,俯身同她看著那銅鏡里照映出來的兩個人,一大一小,皆為美人兒,因著是不同的美,所以實在也說不上,她們究竟誰更勝一籌。
“是,五兒是姐姐的得意之作,姐姐看著,妹妹將這花魁之名,替你拿回來。”
花柳聽著安蘇沫的話,勾唇一笑:“好。”
當年花柳為花魁,可謂是“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污。”
可是女子終究逃不過一個“老”字,紅顏一去,當年風采不在,雖還沒落得無人問津之時,可比之當初,可謂是可嘆可嘆!
【安姐姐,那個顧冥淵,來了。】
安蘇沫依然登臺,她所學音律舞曲,由舞而善,今日更是一曲驚鴻舞,轟動全場。
臺下之人,無不為其驚嘆,那臺上女子,一身紅衣一曲舞,眼眸含情的模樣,像是將他們的魂魄都收入她那雙媚眼之中才能罷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