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冥淵,你是什么身份,來當本公主的主人?”
安蘇沫站在原地未動分毫,輕啟紅唇,一身紅紗輕衣,身子在其中都若隱若現的,極為輕-浮。
可是她這副樣子,竟是要比之前,在宮里穿著錦衣華服的樣子,還要高傲,還要有一個長公主該有的樣子。
“公主殿下?”
顧冥淵突然就笑了,那種如同冰塊一樣的臉,笑起來的樣子,也只能讓人感覺到陣陣寒風而已。
而他自始至終的嘲諷,在這笑里,更加明顯了,絲毫不做掩飾,好像是自己聽到了一個十分可笑的笑話一樣。
“舞兒啊,你是不是忘記了,不論是你的公主之位,還是陽兒的國君之位,只要我不想,你們倆都要下來。”
“將軍,就是要謀反?”
安蘇沫神色還是沒有變化,只是輕輕一笑,看著顧冥淵,似乎并不畏懼他所說的話。
“只要公主殿下聽話,臣自然不敢反。”
“那如果本公主不愿意聽話了,將軍是不是這樣反了?”
顧冥淵看著她的樣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將自己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放的力道不輕,在桌面上磕出了清脆的響聲。
在看向安蘇沫的眼神中,帶著幾絲威脅之意。
“將軍不必如此,只是舞兒近來入了著青樓,看到的人吶,事兒吶,都多了,這想的,也就多了。”
“都想到了什么?”
安蘇沫蓮步輕移,走到了顧冥淵的身邊。
顧冥淵在她靠近之時,只覺得香風陣陣,直入自己的鼻息。
等以為她要對自己做什么,卻不想她端起了剛才被自己放在桌案上的茶杯,輕輕放在嘴邊,抿了一口。
“這茶涼了,難怪不合將軍的胃口。”
將茶杯放下,安蘇沫輕笑道,似乎全然不知顧冥淵的怒氣本就不在茶上,而在于她。
“公主殿下,這一個月的青樓之行,果真脫胎換骨,跟之前大不相同了呢。”
顧冥淵那“脫胎換骨”四個字咬的極重,看著安蘇沫的眼神,也不甚友好。
“脫胎換骨,倒也說不上,只不過在想清楚了一些事情之后,這人啊,和之前確實也有所不一樣了。”
“竟然變得不同了,那公主殿下想讓臣如何?”
就著剛剛安蘇沫抿的地方,顧冥淵將那杯中的涼茶一飲而盡。
“如今我不過就是這青樓里的一個風塵女子,我能叫將軍如何?”
“公主的意思,是不愿意隨臣回去了?”
顧冥淵的語氣徹底的冷了下來,看著安蘇沫的眼神也是,像冰塊一樣,想要將眼前的人凍住。
她可以稍微任性,可是現在,實在有些過頭了。
他已經讓她在外面待了一個月了,現在竟然敢跟自己說,她不過是一個風塵女子。
話里話外,都是不愿意再隨自己回去的意思。
不回去,他怎么可能讓她不回去?
這離國,他會留下,不就只是為了一個她嗎?
如果……她不回去,那這個王朝,還有存在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