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
“黎公子,我想,我們并不算熟悉。”
言下之意,他還不能這樣親昵的稱呼她。
只是自小就在父親身邊長大的黎悅,一直看著父親對舞姑姑的追念,對這個想見不能見的阿離妹妹的思念,黎悅就不由得想要和安蘇沫,或者說,想和離瀟的關系更近一些。
“阿……離姑娘,我知道,你怨黎家沒有保護好你阿娘,可這些年來,父親一直都很想你,當年,他盡力了,你別怪他,好不好?”
近乎乞求的語氣,黎悅何曾對別人這樣說話?
只是現在,身為人子,他希望可以為自己的父親,贖得更多的原諒。
畢竟,他能想到,如果父親看到離瀟這樣的疏離,他會有多么的難過。
“我沒有怨恨誰,來這里,也只是因為得知了黎家主受傷,身為醫者,來幫他治療,至此而已。”
安蘇沫自然不會對黎家有什么怨恨,至于離瀟有沒有,她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離瀟是個有德報德,有怨報怨,愛憎分明的性格,她若是得知黎家的危機,即便心里有些疙瘩,也一定會來相助。
并不是黎家所有的人都欠著他們一家的,至少,黎氏地界的普通人,和當初的事情絲毫關系都沒有。
她不會做事不管,尤其是,這件事,極有可能是因自己而起的。
安蘇沫已經這樣說了,似乎她真的和他們黎家毫無關系一般,就是個醫者,僅此而已一般。
黎悅微微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言。
“離姑娘,這間便是我父親的臥房,你……”
“黎公子,我看診一向不喜旁邊有人,所以,還請你在外等候片刻。”
說完也不等黎悅通報黎家主,安蘇沫便自己進了房間,還將黎悅關在了門外。
黎悅怔在了門口,從小到大,他似乎是第一次這樣吃別的閉門羹。
倒是談不上生氣不生氣的,就是覺得,剛剛安蘇沫的樣子,和兒時父親時常說起的舞姑姑,有了重合感覺。
不愧是母女,就連行為,都是這樣的相像。
而在黎悅回憶童年的時候,安蘇沫已經和黎家主對上了。
黎家主只是被元石暴虐的靈氣傷到了,但也沒到油盡燈枯的地步,所以自然是對安蘇沫的到來有所察覺的。
在聽到兒子對她的稱呼,在聽到了她的動作時,他便也知道了來者的身份了。
可即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在看到安蘇沫的那一瞬間,黎家主還是有了一種眼眶發熱的感覺。
太像了,離瀟的長相隨母親,所以即便是沒見過黎舞的黎悅也會在第一眼看到離瀟覺得熟悉。
而現在她面對,還是和黎悅青梅竹馬長大的黎家主,讓他看得,處處都有黎舞的影子。
“阿舞……”
“家主錯了,我是離瀟。”
安蘇沫剛剛沒有慣著黎悅對自己的稱呼,現在更沒打算放任黎家家主將自己和離瀟的母親弄混了去。
逝者已逝,無論當初做過什么,現在其實都已經飄散了,這樣用活人來追憶死人,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