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我也沒力氣再對你做什么了,就權當聊聊天吧。”
女人是真的沒有力氣,緊貼著的身體,鴻吉很容易能感覺到她的綿軟無力。
“他說了容潛之在挖礦山,這次的洪災,也是因為他毫不節制,從礦山挖到了護城河,開流不慎導致的。”
又重復一遍本來早就該被女人聽到的話,安蘇沫聽著倒是不意外,不是因為上一遍她聽清楚了,而是因為她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這個地方,并不像容潛之報上去的洪災那么嚴重,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會這樣凄涼都是因為城中青壯年的男子都被容潛之投進礦上去了,而他報上去的傷亡,應該也是挖礦所致。
至于洪災,可能真的發過水,但該是遠遠沒有到他上報上去的受災人員那樣多。
“開流不慎……他怕是有意開流,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礦山該是出了意外吧。”
鴻吉一怔,他確定自己還沒告訴女人這些。
“該是礦難,再過些日子就是各城郡往京上上報人員數目的日子了,而現在,他們城的人數因為礦難銳減,總得找個由頭,把這人數補全。”
“可是說是洪災,朝廷不還是會派人……”
“是,會派人,派人救災,所以他真弄出了洪水,不僅把人數補全了,還能再吃一波救災款,何樂而不為?”
鴻吉的臉色黑沉了下來,眼睛里已經閃過殺意了。
“戾氣這樣重,明天帶著那人去趟礦山吧,我會留下容潛之,等結束了,我就隨你回去。”
“你不是不愿意……”
鴻吉想問她,明明她費盡心思才從皇宮逃出來的,為什么現在又這樣輕而易舉的決定隨他回去了。
可正當他說著的時候,發現女人已經閉上了眼睛,聽著呼吸,似乎已經睡著了。
鴻吉沒有去驗證她到底有沒有睡著,只是覺得,她的確需要休息,索性就閉了嘴,將人摟緊些,方便讓自己的體溫暖一暖她。
……
安蘇沫的猜測很準,加上她絆住了容潛之,在大牢里和人侃了半天大山,然后看著鴻吉帶回來的證據,也就知道自己這次抗洪之旅已經接近尾聲了。
而跟著安蘇沫一起來的那些官員們,一直到鴻吉把容潛之的罪行公之于眾都沒反應過來,怎么這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而在看到了鴻吉身上掛著的“九”字的小金牌,這才知道,一直傳的公主孌寵的那個小太監,竟然是九千歲!
鴻吉很少在人前露面,所以他們并沒注意他這個人。
而這私挖礦山,以洪災掩飾的驚天大案,卻在他的手里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沒有人覺得這件事情是九公主做的,而做這件事的人如果換成常常受皇帝青睞的九千歲的話,就自然合情合理了。
“你真的要和我回去?”
鴻吉終究還是忍不住,同女人問了一句,可安蘇沫只是輕輕瞧了他一眼,然后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裝,交在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