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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反應(yīng)最大的不是簡燁,而是那個留著一頭飄逸烏發(fā)的咖啡店老板。
他原本是優(yōu)雅的坐在我們對面的咖啡桌前,優(yōu)雅的品著一杯咖啡,聽到我說出這句話,一口咖啡就噴了出來。
香濃的咖啡噴了滿桌子都是,旁邊的服務(wù)員急忙上前來,將桌面抹干凈。
這個男人就這么瞇著不羈的鳳眸,用探索的目光充滿好奇的看著我,嘴角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拒絕訂婚的理由,我聽過很多種,你這種我還是第一次聽。懷孕……還說的這么直接,有點意思。”
去廚房取冰塊的服務(wù)員已經(jīng)端著容器趕過來了,他額頭上還帶著汗,喘著粗氣說道:“冰塊來了,我放在這里,你包一塊餐布之后,再給這位小姐冰敷。”
比起我給我冰敷這種小事,我拒絕訂婚的理由帶給簡燁的震撼更大。
簡燁的目光從一開始的茫然,在狠狠的瞪了一眼咖啡店的老板之后,眼球上逐漸都布滿了憤怒的血絲。
他緊緊的扼住我的手腕,用猩紅的雙眼瞪著我,卻在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菲菲,你是在和我開完笑吧!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年紀(jì)還小,沒做好和我訂婚的準(zhǔn)備……我可以等……”
我內(nèi)心無比的掙扎,因為我沒法在這種事情上欺騙簡燁。
可這種事情偏偏又羞于啟齒,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我才強迫自己又一次的肯定自己的答復(fù),“我已經(jīng)十九歲了,明年就到了適婚年紀(jì)了。我是真的懷孕了,我至于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嗎?我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對我來說名譽比很多東西都重要。”
“名譽……”簡燁有些凄涼的重復(fù)了一遍我的話,他看著我,發(fā)現(xiàn)我的目光是無比的堅定。
突然,他自嘲的笑出來,好像用盡了所有的氣力,所以聲音很輕充滿了無力:“孩子是誰的?你這么做還要名譽嗎?蘇菲,你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純真干凈的蘇菲嗎?”
我沒想到簡燁會直接質(zhì)疑到我的人品,我有些方寸大亂,想不到任何辦法平息簡燁的怒火。
這種事情,換到誰身上,誰不會抓狂?
可我深知,我與其隱瞞,不如告訴他真相。
他能不能諒解,是他的事,我不說出真相良心難安的是自己。
“是……是、是一具千年古尸的,你還記得嗎?那次我和教授他們,一起解剖一具從古墓里找到的千年尸體。就是他,他把我……”我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覺得很是羞恥,目光不自覺的看向這里唯一的陌生人,那個咖啡店的老板。
其他的服務(wù)員都聰明的躲到一旁去工作了,只有他還坐在原來的地方,雙手托著腮,笑容更加的耐人尋味了。
我還沒說完,處于暴怒中的簡燁一下子就將我們面前的桌子掀翻了,桌子上面的冰塊倒了一地都是。有些冰塊的碎渣直接就反彈到了我的腳背上,冰涼涼的,讓人不覺得心里也在發(fā)著寒。
簡燁就像一頭發(fā)狂的野獸一樣,抓著我的胳膊拉我扥起來,沖著我大吼大叫,“有意思嗎?你編這種故事有意思嗎?”
面對著簡燁滔天怒火,我怔住了,傻呆呆的看著他。
這件事情本來就很離奇,我已經(jīng)把所有的實話都告訴他了,他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想到這個世界上,連我最信任的簡燁也不相信我了,我的淚水不自覺的就掉落了下來。
簡燁對我還是心軟的,他看我哭了,終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抹去我的淚水,無奈而又頹然的說道:“你總該給我個交代吧,到底是誰的孩子?你即便要嫁給別人,你也要讓我死個痛快,孩子的父親是誰?”
在簡燁眼中,全都是燃燒著的妒火。
他大概已經(jīng)被怒火沖昏了頭腦,除了想知道搞大我肚子的人是誰,就不想知道別的事情了。
我自己也覺得身心俱疲,根本沒工夫安撫簡燁。
我不耐煩的從簡燁手里企圖抽出手腕,嘴里緩緩的說道:“你愛信不信,簡燁,我對你沒有任何隱瞞。我……我沒有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情,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蘇菲,別騙我了好不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簡燁也沒了耐性,依舊是緊緊抓著我的手腕,讓我沒有辦法掙脫。
我看他這么固執(zhí),抿著唇,心里有說不出的委屈,確沒有找不到可以傾訴的對象。
突然,坐在對面咖啡桌旁的男子緩緩的站起來,走到簡燁見面。
他伸出手,將簡燁的扼住我手腕的手指禮貌的一根一根的掰開,含笑說道:“孩子是我的,有什么事情沖我來。”
我的后腦勺好像一下被人敲了一記悶棍,變得暈頭轉(zhuǎn)向的。
這個人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憑什么這么說。
我緊張的脫口而出,喊道:“簡燁,不是這樣……不是,他不是……”
簡燁正在氣頭上,居然是相信了,他木訥的看了我一眼,又怒火滔天的舉著拳頭要去揍那個男人。
男人單手就接住了簡燁的拳頭,另一只手伸進(jìn)口袋里,拿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順手摸出了打火機,順便把煙給點上了。
愜意的吸了一口煙之后,將煙夾在兩指間。
動作一氣呵成,最后臉上笑盈盈的看著簡燁,“小朋友,你這點力氣根本不夠看,還是回去練幾年再說吧。”
最后幾個字,他說的極度冰冷,用力一緊五指間的力道。立刻傳來了幾聲骨頭碎裂的聲音,修長的腿用力的猛踹,直接就把簡燁的身體踹到了地上。
簡燁向后栽倒在了一堆桌椅當(dāng)中,發(fā)出了很大的動靜,推翻了不少的桌子和椅子。咖啡店角落里最后的幾個人,看到這一幕紛紛也都走了。
那一下摔得著實不輕,腰椎的地方好像是磕在桌子的邊緣,我急忙過去扶他,“你沒事吧?”
在這過程中,我牽動了大腿上燙傷的部位,額頭上起了冷寒。
可這種痛楚全都被我忍下來,我還有好多話想對簡燁解釋,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還是無比的驚恐失去簡燁這個青梅竹馬的戀人。
我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垂死掙扎,卻還是上去自取其辱。
他原本是齜著牙,臉上因為痛苦而有些扭曲,卻是冷病的閃躲開,一字一頓的說道:“蘇菲,算你狠,我真的是看錯你了。難怪你要選擇在這里和我攤牌,離我遠(yuǎn)點!”
簡燁一臉受傷的樣子,掙扎的從一堆傾倒的桌椅中踉踉蹌蹌的爬起來,他步伐搖搖晃晃的就離開了咖啡廳。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作響,眼前一片漆黑,緩慢的就扶著桌子就近坐在一張椅子上。
腦海里面很空,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是覺得全身乏力。
“蘇小姐,你是笨蛋嗎?你可以找別的理由拒絕他,為什么要直接告訴他真相呢?”那個男人溫柔細(xì)膩的嗓音在我耳邊緩緩響起,他一口潔白如鉆石的牙齒直接就撞進(jìn)了我本該看不清楚一切的雙眸。
除了那一排無暇的貝齒之外,其他的景物都還很模糊。
我用力閉了一下眼睛,讓自己緩過神來,才睜開眼睛皺著眉看他,“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我做什么?”
“你說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人會信。如果你自己偷偷去墮胎,也許你的小男友就不會發(fā)現(xiàn)了。”男人好像是見慣了許多勾心斗角的事情,和我說起來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我的手指緩緩的握成了拳頭,沉默了一下,終于回答了他的問題:“如果你是簡燁的話,你愿意聽到欺騙的話嗎?”
我知道簡燁現(xiàn)在一定很恨我,覺得我欺騙了他。
可陰胎在我的肚子里一點點長大,總有一天,他還是會知道的。
男人沒說話,只是聳了聳肩,結(jié)果服務(wù)生重新遞過來的冰桶。他將鐵質(zhì)的冰桶放在地上,取出里面的冰塊,用餐巾將冰塊裹住,然后輕輕敷在我被燙傷的地方。
冰涼的觸感緩解了張口火辣的脹痛,可我還是用力的將腿一縮,警惕的問他,“你干什么?”
“不想留疤的話,就別動!”他用力的抓緊了我的小腿,不讓我隨意動彈,另一只手依舊在輕柔的給我冰敷。
他手上的力道很重,我一時半會抽不開腿。
我可以做更激烈的反抗,可是他只是在給我療傷,也沒有做其他更加逾越的舉動。
我只是有些莫名其妙,只能低頭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我不用你幫我處理傷口,我自己可以……”
“你不可以,因為我已經(jīng)承認(rèn)了那個孩子是我的,我就得為你們負(fù)責(zé)。反正,你的小男友也跑了。”他抬起頭沖我笑了笑,又從旁邊那個服務(wù)員手里拿了一管綠色的藥膏,將里面的藥膏擠出來,給我涂上。
我感覺到藥膏上薄荷的成分,被刺激的收縮了一下腿,他好像也已經(jīng)幫我處理完傷口,松開了我的腳踝。
我迅速的從椅子上跳開,站到了一旁,“我……我還想問你呢,你怎么說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那個男人手上的那根煙都還沒燒完,他吸了一口,笑瞇瞇的插在桌上的煙灰缸里。然后,走到了窗口,指著窗外人工湖上的一只游船問我:“看到了什么?”
我站的角度有點開不清,只能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邊,放眼過去。
湖面上好像的確有一絲古怪,從湖水里探出了一只好像孩子的手一樣的,黑色的小小的干枯的爪子,正在將船里的另一個孩子往下拽。
“噗通”一聲,傳來了落水的聲音。
在那個船上孩子父母不注意的情況下,孩子無聲無息的,就被一只黑手給拽下去了。
我捂著自己的嘴,全身都是發(fā)寒的涼意,“水鬼嗎?”
“你知道你為什么看得見水鬼嗎?”
那個男人嘴角的笑容越發(fā)的邪異了,我突然感覺到了無限的猙獰和恐怖,我的手指瞬間變得寒冷如冰。
卻是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小腹,我以前沒有陰陽眼的。
這些東西我……
我都看不見!
現(xiàn)在,莫不是因為懷上了陰胎,才能看見?
那個男人忽然轉(zhuǎn)過臉來,魅惑的目光曖昧的看著我,單手挑起了我的下巴,慢慢的說道:“我說那是我的孩子,是因為怕你的活人小男友承受不起這個陰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