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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一只貓咪傳來的慘叫聲,我瞬間尋聲側(cè)目。
肩頭的黑貓的怨靈,身上散發(fā)出了絲絲的黑氣,身體就好像變成氣體一樣在不斷地蒸發(fā),最后消失的不見了。
身上骨頭帶來的算賬感,也都消失了。
這只貓……
這只貓是被佛光殺死了嗎?
但我自己怎么看不見佛光呢?
“佛光?我自己怎么沒看見呢!”我又不自覺的看著自己那條被鬼手鋒利指甲給刺穿的手臂,腦門上都是汗,這句話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的身體很正常啊,并沒有像宋晴說的一樣,像個電燈泡一樣會散發(fā)出所謂的佛光。
手臂上的膚色依舊呈現(xiàn)出一種沒有任何光澤的憔悴,最近發(fā)生的種種徹底打亂了我的生活,我不僅是瘦了好幾斤,整個人的氣色也變得憔悴而陰沉。
有時候照鏡子,我都認(rèn)不出鏡子里的自己。那蒼白如金紙的臉上,根本就沒有當(dāng)代大學(xué)生應(yīng)有的活力四射。
我嘴里面剛剛停止了對佛經(jīng)的誦讀,隨之而來的,就是傷口處如同鉆心刺骨一樣的帶著寒意的痛。
傷口就跟被一種冰螞蟻啃噬一樣,又痛又寒,讓人發(fā)麻的頭皮一下就炸開了。
看來誦讀佛經(jīng),雖然我自己看不到宋晴口中所謂的佛光,但是我卻能夠保持一定的清醒,并且緩解上空的疼痛。
隨即我就發(fā)現(xiàn)顧涼和歐云比我聰明多了,她們壓根沒有停下,腦門上都是汗,嘴里面依舊快速的誦讀佛經(jīng)里的內(nèi)容。
也真夠難為歐云的,她的側(cè)臉很大一塊臉皮被撕扯下來了。
血漿當(dāng)中參雜著黑色的一種物質(zhì)從她的傷口滾落,順著脖頸滑落在身上的淺色T恤上,傷口一些地方甚至都能看到人體的骨骼在里面。
那樣得多疼啊!
按照平時,她早就痛的直跳腳,哪有心思心平氣和的念佛經(jīng)。她的毅力也是簡直了,在生死攸關(guān)之下,連疼都只能死命忍了,拼盡全力的誦讀佛經(jīng)保命。
她們的身上也沒有看到任何的光芒,正當(dāng)我想接著念誦佛青的時候,宋晴的手肘用力的捅了我一下,說道:“別停,蘇菲,你的佛光只有修道之人才看得見。我們四個中只有你念佛經(jīng)才有佛光,她們念只起到了帶著你的作用?!?br/>
修道之人?
我睜大了眼睛看宋晴,我當(dāng)然清楚,以前宋晴她爺爺要讓宋晴繼承衣缽的時候。她自己是一千個不愿意,一萬個不同意,死活不肯做個女師太。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還要嫁人,一旦入了陰陽玄學(xué)的門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姻緣了。
不過這種說法,有什么講究,我并不清楚。
我只知道宋晴以前是抵死不從,現(xiàn)在就這么短短的時間之內(nèi),她就說自己是修道之人,能看到我身上的佛光了。
我的心里莫名的心痛,誦讀佛經(jīng)的時候心里面都是苦澀的感覺。我心里面有種愧疚的想法,宋晴是不是因為我才會義無反顧的進(jìn)入了道門,和她爺爺正式學(xué)習(xí)那些陰陽玄學(xué)的內(nèi)容呢?
我一邊被這個問題困擾著,慢慢的就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從我的身體里抽走。
我立刻將視線又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就見那只鬼手緩緩的就好像蛇一樣的緩緩的從我們的身邊縮回去。
白霧已經(jīng)涌進(jìn)了車內(nèi),就好像一只巨型的白色的怪物將我們幾個包圍。
在我們的視線中,都要看不清彼此的存在了,耳邊突然就傳來了一陣又一陣女人的哭泣聲,這種哭泣聲森然恐怖。
鬼手已經(jīng)猛然的就從我的手臂上抽走了,那一瞬間,我的手臂是血如泉涌。我就算毅力在剛強(qiáng),也誦讀不出半個字了,整個心房一縮,人痛苦的蜷縮到一起。
歐云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終于是忍不住疼,捂著臉大哭,“痛……痛死我了……”
宋晴從始至終,都沒有念過佛經(jīng),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猜測可能是因為她是道門中人,自古佛道就是兩種宗教。
她一個修道的,念了佛經(jīng),佛祖也未必肯保佑她。
想是這樣想的,可車?yán)锞褪O骂櫅鲆粋€人念佛經(jīng)了,而且聲音還因為緊張過度,變得特別的微弱以及沙啞。我心里面頓時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一道黑影突然就在車前的擋風(fēng)玻璃前一晃。
定睛一看,那是一張蒼白的,半張臉骨骼碎裂,凹陷進(jìn)去的臉。
那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輪胎印,幽森的雙眼近在咫尺,還在不斷地從面頰上滾下血淚來,那分明就是被車禍撞死的女鬼啊。它怨毒的看著我,卻好像在忌憚著什么,沒有更加接近我。
一雙指甲如刀的手,全都扒在擋風(fēng)玻璃上。
我去啊,這就是剛才那只鬼手的主人吧!
這么近的距離,我面對著它,感覺陰風(fēng)陣陣,整個心臟都收縮了。
我都要瘋了,只能加快了語速誦讀佛經(jīng),念誦經(jīng)文的的時候牙齒一不小心就咬到了舌頭,嘴里全都是一種淡淡的血腥味,我都不敢停。
宋晴也說:“別停,它怕你的佛光,只要你一直念佛經(jīng),它就不敢靠近你?!?br/>
隨著我跟著顧涼念誦佛經(jīng),都已經(jīng)把佛經(jīng)里面的內(nèi)容背的滾瓜爛熟了。那個詭異的女人沒有在接近我們一丁點,只是在擋風(fēng)玻璃外面怨毒的看著我們。
過了一會兒,又突然消失了。
它走了嗎?
我心里有些忐忑不敢停下來,顧涼和歐云已經(jīng)停了,歐云捂著鮮血直流的臉喊的就跟殺豬的一樣。
不過我還是佩服剛才歐云挺能忍的,顧涼剛從醫(yī)院出來,身上還有止疼片。給歐云喂了止疼片,用備用的紗布給我兩個的傷口都做的簡單的處理,就連忙問宋晴該怎么辦。
宋晴一邊吩咐我不能停止念佛經(jīng),否則會招惹不干凈的東西。一邊就問我們大家,我們之中有沒有人會開車。
把我們帶我陰間來的那只黑貓已經(jīng)被我身上的佛光所凈化,如果有人會開車,那就可以想辦法開車沖破這道霧里,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們?nèi)齻€人面面相覷,紛紛都搖了搖頭,我不會開車啊。
我以前只想著簡燁會開車,所以從來就沒有自己學(xué)過車,現(xiàn)在要我轉(zhuǎn)動方向盤開車,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大家都不會開車,宋晴又提出了一個辦法,就是下車找出路。
如果不盡快離開這里的話,就算我們短時間內(nèi)不會餓死,我和歐云這兩個傷員也會失血過多而掛掉。
我們是親眼看到出租車的司機(jī)在白霧中沒有了,大家對于下車都有抵觸情緒,相互固執(zhí)了有小半天。
歐云說:“不行,下面可是陰間,我是不下去。要下去你們下去……我可不想和那個司機(jī)一樣,肉身進(jìn)入陰間……”
“對啊,你知道進(jìn)入陰間有多危險嗎?我覺得還是要等人來救我們,才是最穩(wěn)妥的?!鳖櫅鲆矆猿至粼谲?yán)铩?br/>
宋晴噎了他們一句,“救我們?你覺得誰能救我們?是119,還是110?你們看看你們的手機(jī)有沒有信號?!?br/>
我雖然沒法說話,心里卻是支持宋晴的。
我記得我在看電視的時候,就看到過一個紀(jì)錄片,就是有個飛機(jī)在熱帶叢林失事。其實飛機(jī)上的很多人,都只是受了輕傷。
最后卻只有一個人逃出來了,那個人就是選擇自己走出雨林的人。
而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原地等待救援,最后被活活耗死的。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中,那就跟在雨林一樣,能等來救援的概率很低很低。
歐云和顧涼翻出手機(jī),發(fā)現(xiàn)手機(jī)信號格真的是零,無論給誰打電話都打不出去。發(fā)的短信也全都失敗回退了,但她們依舊不敢輕易下車離開。
宋晴就生氣的把我拉下車,說要讓歐云和顧涼自生自滅。
我當(dāng)然是要跟著宋晴走的,只能跟著她下車,我的人一邁入白霧當(dāng)中。我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皮膚在霧氣彌漫中,就好像一個強(qiáng)光手電一樣,能刺破這些濃厚的迷障。
那些白霧遇到我,就好像害怕一樣,向后退縮。
白霧中的地面是一片龜裂的土地,空氣中是一股蘋果腐爛的味道,溫度大概是零度以下,冰冷而又刺骨。
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微風(fēng),讓白霧朝著很多個方向涌動。
我卻知道我身上的光芒有可能是我誦讀佛經(jīng)之下,身上產(chǎn)生的佛光在作祟,所以即便是念佛經(jīng)念得口干舌燥也不敢停下來。
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盞阿拉丁神燈,平時沒有大用處,在念誦佛經(jīng)之下,居然在這種時刻排上了用場。
“別走,帶我們一起走啊……蘇菲,宋晴,你們兩個混蛋,真打算把我們丟在車?yán)飭??”車?yán)锏膬蓚€妮子也是不顧一切的追上來了。
宋晴譏諷了一句,“你們自己不肯下來的,還要怪我們拋下你們?”
這一句話,有些許的尖銳,她們兩個人都不方便反駁,只能縮著腦袋默默的跟著我們兩個人。
只是四面八方都是白霧,能見度大概在以我們?yōu)橹行南蛩拿孑椛涞囊幻鬃笥摇?br/>
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宋晴的手心里也全都是汗液,她在白霧中慢慢走著,然后小聲說道:“蘇菲,你的傷還疼嗎?”
我說不了話,只能感覺了一下,傷口麻麻的,卻不覺得有什么疼感覺了。
我搖了搖頭,就見到身邊歐云捂著自己的臉說道:“我……我們這樣要往哪兒走啊,會不會越走離陽間越遠(yuǎn)呢?都沒有一個方向!我們這樣亂走會困死在這里的?!?br/>
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我們雖然在白霧中能看到一點東西了,可要想離開都沒個方向。宋晴挽著我的手,輕輕的將另一只手的手掌心攤開,里面是一只小小的指南針。
我知道宋晴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她祖上是陰陽先生,最厲害的本事就是利用羅盤得知風(fēng)水地勢。
羅盤其實就是指南針,可以分辨南北,借此來斷陰陽。
這一幕只有我能看見,顧涼和歐云在后面是看不見的,就聽顧涼鎮(zhèn)定的說道:“我突然想起一個人能救我們!”
“誰?!”歐云問道。
我心里想的那個人是凌翊,也只有孩兒他爹能在這種危難時刻出來救我們,可是顧涼一字一句的回答道:“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