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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三

    昏暗陰冷的牢房內,江勝男靠坐在墻角,面色悲涼。她后悔沒有多看幾眼已經長大的兒子,可能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了。
    牢房外,有兩個獄警經過,透過小窗看了眼里面的江勝男,小聲議論起來。
    “聽說了嗎?這個房間關著的是江科長的母親。”
    “你說,江科長那么一個嫉惡如仇的人,怎么會有這樣的母親?白署長本來是拿他當下一任署長在培養的,現在這情況,就連科長這位置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唉,誰說不是呢。更棘手的問題是,江科長回來怎么辦?是殺是放,他都少不了被各方勢力指責。”
    這些話如數飄入江勝男耳朵里,頓時心如刀割,淚水再次蜂擁滑落。
    她閉上眼,靜靜思索片刻,再睜開時,眼神已變得堅定,已經做出了某種決定。
    “來人!”她擦干眼淚,又變回陰毒的“蛇娘子”,沖著門外大喊起來。
    白金波接到屬下匯報,以為她想通了,第一時間趕到審訊室。
    可江勝男并未直接說出幕后主使,而是給他講了個故事。
    她原本并不叫這個名字,之所以改成這樣,是因為受夠了無窮無盡的苦,想要像個男人一樣,甚至比一般的男人都要厲害。可惜,終究只是一場空。
    從江月樓的父親染上鴉片開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就變得支離破碎,挨打受凍都是家常便飯,更過分的是,為了幾口煙,他竟然出賣妻子,讓她受盡屈辱。
    活得實在太累了,她決定一死了之,最后給孩子做了一碗生日面,便悄無聲息地從景河的橋上跳了下去。也是命不該絕,她在水上漂著,被水匪救了起來,整個人也看開了,心也狠了起來,只為自己活得痛快。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這個世道,一心相夫教子卻過得苦不堪言;視人命如兒戲,無惡不作,成了人人懼怕,甚至聞之色變的“蛇娘子”后,卻活得逍遙快活。
    白金波看著已經有些瘋癲的江勝男,厲聲打斷:“可笑的不是世道,是你。”
    “我可笑嗎?哈哈,可笑,一個殺兒子的母親,當然可笑!”她的情緒大起大落,瘋狂大笑著,突然就咳出血來。
    白金波心驚,蹙眉喊獄警去找醫生,被江勝男阻止。
    她平復情緒,艱難地抬起手擦拭唇角的血跡,凄涼一笑:“不用了。我吞了金,沒得救。”
    白金波這才發現,她雙耳墜著的金耳環已經少了一只。
    江勝男不顧他的驚訝,繼續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最后的愿望就是見見安兒。”
    “你選擇自殺,是不想讓月樓為難?”
    對于白金波的猜測,江勝男沒有否認,“我已經很為難他了。我沒有勇氣,我不是個好母親。白署長,我感激你為安兒做的一切,比起我,你更像他的父母。”她說著,再次捂嘴咳嗽,人也虛弱了許多。“我想給安兒最后做頓飯,幫我準備個廚房好嗎?”
    白金波沉默了一會,什么也沒說,只是上前一步打開了江勝男手腕上的手銬。
    余之堂內,江月樓沖著陳余之伸手,示意他將控制情緒的藥拿給他。
    陳余之有些踟躕,再次確認:“你想好了?”
    他見江月樓堅定地點了點頭,只得將藥品遞到他手里。
    江月樓接過藥瓶,從里面倒出一些,一起塞進嘴里。
    “我現在很冷靜,可以控制情緒,沒問題。我以一個兒子的身份去。”
    陳余之還是很擔心:“一旦情緒不對勁,不要做任何決定,立即出來。”
    江月樓點頭,轉身出了余之堂。
    陳余之想了想,拎起藥箱追了上去,“我陪你去。”
    他不等江月樓回應,揚手招了輛黃包車,小心翼翼將他扶了上去。
    黃包車跑得很快,沒一會就到了警署門口。白金波得了警衛室報告,連忙迎了出來,看著江月樓詫異道:“你怎么自己過來了?正要派車去接你。”
    “她人呢?我要見她。”江月樓自以為自己很平靜,但白金波和陳余之都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白金波看了陳余之一眼,知道還是沒瞞住,只好給他引路。可才走了幾步,江月樓就發現這不是去監獄的方向。
    “你把她放出來了?她是犯人,犯人應該在監獄,白署長。”江月樓停下腳步,有些惱火,語氣也不太好。
    白金波嘆了口氣:“情況特殊,你先跟我來。”
    可江月樓卻站著不動,誤會白金波說的情況特殊是因為他們的母子關系,冷笑了一聲:“什么情況特殊,在這里,她只是犯人。”
    陳余之見勢不對,連忙上前提醒:“說好以兒子的身份來,不做任何決定。你現在不是江科長,你是康盛安。”
    白金波有些意外陳余之居然知道這個名字,不覺多看了他一眼。他明白江月樓有些接受不了母親變成毒販這個現實,也不欲多言,只是指著廚房的方向,對他說:“她在廚房等你,去吧,好好聊聊。”
    江月樓望著那個方向看了好一會,這才在陳余之的安撫下深呼吸,調整情緒,捂著傷口慢慢走了過去。
    警署廚房內窗明幾凈,燦爛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灑了進來,將廚具等鍍上了一層金色。
    江勝男已經虛弱地站不起來了,只能坐在灶臺邊,顫抖著雙手專心致志地剝著竹筍。
    此刻的她眉眼柔和,目光中充滿慈愛,就像一個普通的母親正在等著孩子回家吃飯,心情愉快地哼起了小調。
    灶臺上,火苗舔舐著鍋底,鍋內燉著腌篤鮮,食材咕嘟嘟翻滾著,煙火氣繚繞。
    她掀開鍋蓋,盛起一勺嘗了嘗,是她滿意的味道。
    就在此時,門外腳步聲漸近。她有些慌,手忙腳亂地放下鍋蓋,強撐著站起身,抬手抿了抿頭發,又整理了衣服,望向門口的目光既期待又忐忑。
    逆光中,江月樓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她一眨不眨地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情緒更加難以自持。
    江月樓努力維持著平靜,走進廚房,聽見江勝男顫抖地喊了聲“安兒”,立刻冷冷糾正:“我的名字是江月樓。”
    江勝男被他的冷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訕訕道歉。
    可江月樓卻不放過她,厲聲問道:“你走了十三年,就一句對不起嗎?”
    “是我的錯。”
    江月樓刻意壓制住的痛苦頓時翻滾起來,憤恨道:“你錯的太久了。如果你沒有回來,我還可以天真的以為,你在另一個地方過得好好的。”
    江勝男沉默下來,垂著頭,不想讓江月樓看見她泛紅的眼眶。她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努力打起精神,避開這些不愉快的話題,轉身盛了碗湯,輕聲道:“我做了你小時候最愛吃的腌篤鮮,趁熱喝一碗。”
    她端碗的手已經止不住地顫抖,更時不時控制不住地咳嗽幾下,飛快地抹去嘴角涌出的血沫。她將湯碗遞到江月樓面前,眼中閃爍著希冀的光芒。
    江月樓冷眼看著她做這些事,視線從她臉上下移到湯碗,突然毫不留情地揚手打翻。湯碗清脆落地,鮮美的竹筍、暗紅的火腿連同湯湯水水一起灑在地上。
    “我不是小時候的康盛安了,現在的江月樓已經不愛吃了。”
    他的話令江勝男渾身一震,像做錯事一般垂著頭,雙手不知所措地揉搓著,喃喃道歉。
    這讓江月樓更加惱火:“除了對不起,你沒別的話要說了嗎?”
    江勝男無言以對,偏過頭哽咽了一會,又勉強露出一個笑臉,帶著幾分討好地問:“那你現在愛吃什么?我馬上做。”
    “不必了,你做的,我一樣都不愛吃。”
    江月樓無情冰冷的言語徹底將她內心僅有的一點希望擊碎,滿面凄楚,雙手扶在灶臺上,幾乎站不住腳。
    “要怎樣你才能原諒我?”
    “原諒?”江月樓越發惱火,看不見江勝男臉上的慘白,一步步逼近,“呵,說的容易。從你踏上這條不歸路的時候,從你手上沾滿鴉片和血腥的時候,不止我不原諒你,世人也不會原諒你。你遭受了折磨、承受了痛苦,然后你又變本加厲地去報復社會,禍害這些無辜的人。”
    面對兒子的控訴,江勝男無從解釋,這些的確都是她的錯,她遺棄了他那么多年,最后還要毀掉他內心對母親的幻想。
    江月樓得理不饒人,還在質問:“你為什么要回來?鴉片毀了我們一家,你為什么還要做那個毀滅更多家庭的人?”
    “我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我絕不會回來。我寧愿,你以為我死了。”
    江月樓聽了她的話,立刻警覺:“有人設計了這一切,讓你回來的,對不對?”
    江勝男沒有否認,輕輕點了點頭。
    “那個人才是真正的三爺,是不是?”
    江勝男注視著江月樓的眼睛,內心萬分煎熬,幾欲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實情。
    “安兒,別逼我,我不能說。”
    這讓江月樓非常生氣,忍不住吼了起來:“我說了,我的名字是江月樓!”他一時忘了自己才受了重傷,用力過猛,傷口劇烈疼痛起來,忍不住捂住胸口呻吟。
    江勝男見他難受,也急火攻心,猛烈咳嗽起來,嘴角涌出一抹血絲。
    “你怎么了?”江月樓才剛從憤怒的情緒中緩過來,看到那抹艷紅,又突然心慌起來,情不自禁問道。
    江勝男終于欣慰地笑了,“你還是關心我的。”
    “我去叫醫生。”江月樓有些臉熱,收斂起外露的關懷,粗聲粗氣說著。
    他剛要往門口走,身后傳來江勝男微弱的聲音:“安兒,可不可以再叫我一聲母親?”
    江月樓背對著她,拼命調整呼吸,安撫內心即將出籠的野獸,依舊冷冰冰回了一句:“母親,你配么?”
    “是我妄想了,好好照顧自己,忘了我,忘了我這個糟糕的母親,這個不稱職的母親。”
    江月樓終于察覺不對勁,急忙回身,看到江勝男已經匍匐在灶臺上,胸腔劇烈起伏著,呼吸極度困難。
    他終于不再強迫自己去憎恨,大步上前扶住江勝男,急切問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勝男虛弱地靠在他懷里,覺得異常溫暖和安寧。能在最后一刻感受到兒子的關懷,讓她覺得死也不那么可怕了。
    她認真地看著兒子的面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在他耳邊斷斷續續說道:“安兒,小心三爺,他是……”話沒說完,手已經無力地垂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江月樓沒想到剛重逢不過半個時辰,就這么快成了死別,腦子里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情急之下,喊出那聲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母親”。
    陳余之聽見動靜匆匆進門,看到這一幕正想上前施救,卻被白金波拉住了胳膊。
    “吞金自盡了。”白金波輕聲對他說。
    他頓住腳步,擔憂地看著江月樓痛苦的背影,眼中透著無盡悲憫。
    他看見江月樓將江勝男擁進懷里,無聲地痛哭著,已是悲痛欲絕。
    剛才有多恨,此時就有多痛,他特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灶臺上,鍋里的腌篤鮮還在咕嚕嚕冒著熱氣,可煮湯的人已經不在人世。
    白金波叫來幾個警察把江勝男的尸體抬走,陳余之走到江月樓身邊,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無聲地給予安慰。
    江月樓還沉浸在喪母的悲痛中,呆呆地盯著摔碎的瓷碗和灑落一地的食材,后悔不已。
    他突然快步走到鍋邊,自顧自地盛了一碗腌篤鮮,也不管燙不燙口,直接往嘴里送,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他的淚靜靜流淌,全數掉進了湯里。
    這是他闊別母親十三年以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吃到母親親手煮的食物了。
    陳余之和白金波看到他這番舉動,皆露出心疼又無奈的神情。
    “其實她也有苦衷。”白金波輕聲說著。
    陳余之微嘆:“生而為人,大抵都是如此吧。”
    此時,江月樓已經胡亂吃完一碗,又要去盛,但在巨大打擊下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幾乎站不穩。
    陳余之上前一把扶住他,接過他手里的碗放在一邊,勸道:“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著。”
    江月樓茫然地抬起頭,雙眼無神,喃喃地問:“我特別混蛋,是不是?”
    “這不是你的錯。”
    他突然笑了,卻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她死前只想再給我做一碗湯而已。瞧,我都說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他一腳踢開被他摔落的碗,整個人幾乎要陷入暴躁。
    為了避免他傷到自己,陳余之緊緊將他抱住,雙手輕拍著他的背,努力安撫著他的情緒。
    “腌篤鮮,最適合冬天吃,吃完胃里很暖,很舒服。她最喜歡過年的時候煮這道菜了。過年,對,再有半個月就過年了。不,今年過不了年了,沒人一起過年了。”他像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緊緊抓著陳余之絮叨,但思緒混亂,語句凌亂,還帶著哭腔。
    陳余之也有些情難自持,忍了忍眼淚,安慰道:“你還有我們。”
    白金波也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年過年,我讓張媽也煮腌篤鮮。”
    “不一樣,她煮的味道,再也沒有了。家,真的沒了……”江月樓說完,一頭栽倒在陳余之身上,徹底昏死過去。
    又是一番兵荒馬亂,白金波緊急派人將他送回余之堂,他情緒過于激動,導致傷口崩裂,還發起了高燒,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他開口的第一個要求便是回家,回到他那個只有他一個人的家。
    陳余之勸不動他,只好陪著他默默朝著家的方向走去。經過自家門口時,根本沒打算停下,繼續陪著江月樓往前走。
    可江月樓卻頓住了腳步,轉頭看著他,面色平靜地說:“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陳余之只好停下,目送他孤獨的背影消失在門里。
    江月樓推開門的那一剎那,仿佛時光流轉,回到了父親還未染上毒癮的時候。
    那時的父母還是恩愛的模樣,他們都很愛他,雖然家境清貧,但一家人和和美美,任誰瞧了都要贊一句幸福。
    可這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他剛想伸手去觸碰,便支離破碎,回到冷冰冰的現實。
    月色正濃,照在江月樓身上只剩一道孤獨的黑影。他不想開燈,踏著沉默的步伐踉蹌著走向桌子,一不小心將茶壺掃到地上,摔得粉碎。
    這一聲仿佛是開啟心中猛獸的鑰匙,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就快失控。
    他趕緊跑進臥室,從抽屜里翻出陳余之之前給他的藥,胡亂倒在手里,倉惶地吞了下去。
    可還是好恨,恨那些為了賺錢吸引父親吸毒的人,恨那些借高利貸讓他的家支離破碎的人,他還恨他自己,為什么沒能快點長大,早點緝毒銷煙,就不會走到家破人亡這一步。
    這一次,陳余之的藥仿佛失去了作用,他再也不想克制內心想要復仇的欲望,如同地獄爬出來的修羅一般,渾身煞氣地走出家門。
    第二日,警署接到報警,金大成帶隊趕往一處民居,發現是一樁滅門慘案,一家四口橫尸現場,血跡濺得到處都是。
    現場勘查的警察都在感慨,這是什么深仇大恨,竟下了這么重的手。
    他們在現場撿到一塊名貴手表,確認不會是死者一家所有,便裝入物證袋中,拿到金大成面前。
    金大成瞧著這塊手表有些眼熟,想了一會,不可思議地喊了一聲:“江月樓?”
    他火速趕回警署向白金波匯報,并在他的帶領下直闖江月樓的辦公室。
    當時,江月樓就坐在沙發上發呆,衣服、發型都有些凌亂,看見眾人破門而入,根本無動于衷。
    白金波一言不發,徑直上前擼起他的袖子,原本經常戴著手表的地方果然空蕩蕩的。
    “你的表呢?”他飽含怒火的目光死盯著江月樓,質問道。
    “丟了。”江月樓滿不在乎地往后一靠,還翹起了二郎腿。“不知道丟哪了。”
    白金波從金大成手上接過手表,在他面前晃了晃,“這表是不是你的?”
    江月樓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出渾不吝的笑容,竟伸手去拿表準備往手腕上戴。
    金大成劈手奪回,怒視他罵道:“你還有臉笑?江月樓,你這一天天偽裝得可以啊,指責這個指責哪個,自己卻偷摸晚上去殺人?”
    他沒想到,江月樓并不否認,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他們該死”。
    “敢問江大科長,他們犯了什么罪就該死?”
    “濫放高利貸,逼死平民,拆散家庭無數……”
    聽到這里,白金波總算明白過來,不敢置信地問:“你殺了楊京?”
    金大成非常詫異:“署長,死者信息還沒調查出來呢。”
    他的話根本無人理會,江月樓和白金波對視著,轉眼笑了起來,輕飄飄地說:“對啊,我殺了他。”
    話音剛落,白金波劈手給了他一個重重的耳光。
    “你瘋了!”
    江月樓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伸手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沫子,依舊在笑:“我很正常。”
    “一個正常的警察會半夜去滅門?”
    “如果不是他,我的家不會散。一報還一報,很公平。”此時此刻,江月樓眼神才迸發出濃烈的恨意。
    白金波閉上眼睛,一聲嘆息,對著金大成揮了揮手。
    金大成會意,趕緊讓手下上前,強行控制江月樓,將他帶走。
    自始至終,江月樓都很平靜,也不反抗,嘴角甚至掛著笑意,一副大仇得報,無欲無求的樣子。
    金大成知道兩人情同父子的關系,湊到白金波身邊試探道:“署長,現在怎么辦?要真依法處理,他江月樓可是板上釘釘的死罪。”
    “先壓著,我想想。這案子影響太大,傳出去對誰都沒好處。先不說月樓死罪不死罪,咱們警署在百姓心中的信譽度,大概要降到谷底了。”
    金大成有些心虛,灰溜溜地偷瞄了他一眼,“署長,恐怕晚了……我出發前和幾個報社打了招呼,本想著等破了案出出風頭,怎么都沒想到會是江月樓……現在這樣……”
    白金波怔了下,惱火地瞪著金大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說罷,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金大成愣在原地,有些委屈,自言自語地說:“這事兒能賴我嗎?殺人的是江月樓,罵我干什么?真是倒霉。”
    警署此時已經被好些記者堵在門口,楚然也在其中。正巧陳余之也趕到警署找江月樓,兩人撞在一起。
    陳余之很意外,掃了眼其他記者們,問楚然:“你怎么來了?”
    “報社接到消息,有起滅門慘案讓我來采訪一下。”她想起江月樓,關切地問:“對了,江月樓見過他母親了嗎?情緒怎么樣?”
    “出事了。他母親吞金自殺了。月樓昨天的情緒很糟糕,他堅持不要我陪,想一個人靜靜。我不放心,一大早去看他,看見屋里藥撒了一地。”陳余之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
    楚然愕然的話還未說出口,警署內就走出一名警察,幾個記者連忙迎上去提問。
    “請簡單陳述下滅門慘案的情況。”
    “兇手有線索了嗎?是否已經抓捕?”
    警察并未回答,而是大聲安撫:“各位對不住了,案子還在進一步審理中,暫時保密,大家請回吧。”
    有記者抱怨道:“什么情況啊,拿我們逗著玩兒嗎?通知來采訪的是你們,不讓采訪的還是你們。”其他記者也紛紛附和,最終還是無奈散去。
    陳余之和楚然走上前,警察以為他們堅持采訪,脾氣不好地揮手驅趕。
    “都說了今天不能采訪,走吧走吧。”
    眼看著警察要走,陳余之連忙說:“我不是記者,麻煩你通報下,我找江月樓。”
    那警察神色古怪地打量他幾眼,突然想了起來:“哦,我記得你,你是那個醫生。不過,江科長你以后估計是見不著了,回去吧。”他說完,留下詫異的兩人,轉身離去。
    陳余之和楚然走到附近的巷子里,楚然急切地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句話很奇怪。‘江科長你以后估計是見不著了’。”
    陳余之皺了皺眉,也發現了問題:“是啊,如果一時不便,應該是‘今天估計見不到了’。以后……以后……”
    “會不會跟滅門慘案有關?所以今天的采訪也取消了,不然警署沒道理出爾反爾。”楚然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猜測。
    “難道又是三爺的栽贓?”
    楚然點了點頭。
    陳余之想了想,對她說:“我去找白署長打聽打聽。”
    另一邊,展君白也收到了消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邱名斬釘截鐵地說:“沒錯,江月樓自己也承認了,現在已經下了獄。”
    展君白似還有些不信,覺得這不像是江月樓的作風。
    “他本就有情緒病,加上江夫人當面過世的刺激,打擊太大,說不定這里瘋了。”邱名說著,還點了點自己的頭。
    展君白沉吟片刻,分析道:“也不是沒可能。只是覺得一夜之間,他像變了個人。”
    “您擔心是陷阱?”
    展君白搖了搖頭:“就算是陷阱,他也不可能用四條人命來設。這四個人如果確確實實死在江月樓手下,白金波再想護著他,他這次也逃不掉的。還有,如果江勝男死前透露了什么關于我的信息,按照我對江月樓的了解,也不是這種迂回的路數,而是破門而入,直接抓人。”
    “那現在去瞧瞧?”邱名提議。
    展君白還是搖頭:“這個當口去反而容易引人懷疑。這件事暫時壓在警署內部,我當作不知道就好。且走且看吧。還是按原定安排。備車,去二叔那里。”
    到了展天青府邸,聽說江月樓下了獄,展天青頓時大笑起來。
    “還真是天助我也。不費吹灰之力,江月樓自己走上了斷頭路。”
    展君白也很高興:“是啊。依照我對蔡市長的了解,他不會把這種事抖在亮光下。如果沒什么意外,應該會秘密處死。”
    “如此說來,我們的計劃是不是可以進行了。姓蔡的可是已經打算籌備軍火庫了,他們的軍火一旦到位,我們就不好動手了。”展天青收斂笑容,正經起來。
    “他們的軍火庫計劃暫時推遲了,當然,這也拜江月樓所賜。我們目前準備的軍火數量比較緊張。您覺得,草船借箭如何?”
    展天青立刻會意:“你是說,等那姓蔡的把軍火運進城,我們來個順手牽羊?”
    “二叔,這叫勝者為王。”展君白笑著糾正,順便又告訴他一個好消息:“城內我之前買下的幾處關鍵路段,已經開始讓人逐步接管運營了。到時候,隔斷各個城區的聯系,讓他們自顧不暇,無法彼此救援。”
    展天青贊賞地拍了拍展君白的肩膀:“不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吶。”
    展君白一臉謙虛,背過身去,眼中露出陰毒的光芒。
    果然不出他所料,蔡昌耀為了壓下外界對警署、政府不利的言論,讓白金波隨便去牢里找個死囚頂下罪名,盡快將滅門慘案翻篇,然后把江月樓秘密處死,對外宣布因公殉職。
    白金波一臉猶豫,但在蔡昌耀的強硬態度下,只好妥協。
    他回到警署,在門口遇上了打聽江月樓消息的陳余之,只好將事實告訴了他。
    “死的那戶人家,是借了高利貸給他父親,并且誆騙他父親出賣妻子換鴉片的人。我收養月樓之后,斷了這個人的生意鏈,他后來做小買賣謀生去了。當時,月樓恨歸恨,但沒有什么復仇的舉動。我以為,這件事他早就過去了。現在看來,這道坎兒一直在他心里,一直沒忘。”白金波嘆了口氣,“江月樓是個很固執的人,愛鉆牛角尖,這想法一旦形成,很難抵消。只怕他在母親死的時候,就做好了復仇的打算。之前的情緒都是演出來給我們看的。”
    陳余之沉默了,內心充滿了自責:“我昨晚應該堅持陪著他。或許,就不會出事了。”
    “沒用。他江月樓想做的事,任誰都攔不住。”
    陳余之問:“我能見見他,和他聊聊嗎?”
    白金波搖了搖頭:“他現在秘密關押中,我不能讓你見。蔡市長已經下令,秘密處死月樓。現在要想救他,必須將事情鬧大,越大越好。”
    陳余之蹙眉,有些不解:“即便這件事鬧大了,無非是全民公審,按照國法家規,他無論如何都很難擺脫死罪。”
    “公審定罪需要一層層走流程,起碼能給我們多幾天的時間思考對策。”
    說到對策,陳余之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對白金波說:“我記得新法里有一條規定,如果犯人精神上有問題,定罪的時候酌情考慮,是不是?”
    “是有這條規定沒錯,當時制定這項法規主要是為了全面學習西方,但還從沒有人真正使用過。你想用這個為月樓開罪,恐怕很難。”
    陳余之意志堅定:“再難也要試一試。”
    “好,為了月樓,豁出去了。”
    此時,江月樓并不知道他們想要救他的信念,站在牢房窗前,望著外面的一小塊天空發呆,臉上毫無悔改之意,盡是復仇之后的暢快神情。
    在外人眼里,他已然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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