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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

    市長蔡昌耀本就對江月樓不滿,現在造成如此惡劣的影響,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叫來白金波,發了一通脾氣,直接讓他擬幾個稽查科科長的人選上報,根本不聽他幫江月樓的辯解。
    白金波毫無辦法,只好嘴上答應著,回到警署便絞盡腦汁想著對策。
    此時,陳余之、楚然、宋戎和孫永仁也聚在江月樓的辦公室,焦急地商量著。
    “江月樓也太沖動了,大庭廣眾之下怎么能開槍!”楚然在辦公桌前來回踱步,語氣透露出她的不安。
    陳余之倚靠在窗前,目光望向監獄的方向,難以想象剛正不阿的江月樓已經成了階下囚。他再一次回想當時的情景,說道:“應該與那人死之前說的話有關。”
    在場四人中只有他注意到這個細節,他這么一說,頓時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都在等著他進一步的解釋。
    “江月樓是在他說了那句話之后,情緒失控開的槍。可惜沒人知道他說了什么。”
    孫永仁恍然大悟:“難道這個人知道頭兒有情緒病?故意刺激他?”
    陳余之點了點頭,內心極其難過,恨自己未加快對江月樓情緒病的治療。
    宋戎雖也著急,但還能保持冷靜,開始分析整個事件。“今天的游行很明顯是被人煽動的,利用工人們的情緒鬧事。”
    “而且,選在難民領取補貼的這天。”陳余之補充著。
    楚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現在怎么辦?我們進不去監獄見不到人,根本無法和江月樓溝通。”
    陳余之的視線再次落在監獄屋頂,思索道:“或許,我們需要從死了的人入手。”他轉過身,嚴肅地看向眾人,“我相信月樓的判斷,死的那個人絕不會是工人。在景城內如此仇恨月樓,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很大概率是那個幕后的神秘人。”
    “那就難辦了。科長查到現在也沒有找出真兇是誰。單憑我們幾個,更無從下手。”
    宋戎一臉為難,楚然和孫永仁也是心焦萬分。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聚集在陳余之身上,仿佛江月樓不在,他就成了他們的主心骨。
    陳余之一心想要幫江月樓洗脫罪名,并沒有注意這樣的轉變,繼續出謀劃策。“幕后之人不是我們現在所針對的重點,重點是證明死者的身份。這樣就能將月樓濫殺工人的罪名洗掉。”
    “你打算怎么做?”楚然望著他,眼中升騰起一股希望。
    只是,陳余之對她搖了搖頭:“這是我和月樓兄約定的秘密,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我會想辦法拿到這個人的資料。宋戎、永仁。”
    “您說。”宋戎和孫永仁不約而同地回答,愿意聽從他的差遣。
    “你們走訪下那天一起游行的工人,煽動工人暴動的應該不止他一個。”
    “好。”
    陳余之又轉向楚然:“麻煩你以筆為刀,先寫一篇文章,引導輿論,爭取大眾對此事的態度。”
    楚然點了點頭。
    眾人對視一眼,再不像一開始那樣焦慮,眼中皆閃動著堅定不移的決心。
    下午,玉堂春和展君白坐在客廳喝茶,聽說江月樓犯了殺人罪被捕入獄,驚得他險些弄翻那盞精致的茶杯。
    “江科長不像是這種人,他雖然殺伐果斷,但只是針對壞人。”
    展君白剛端起茶杯想喝一口,聽到這話,嘆息了一聲,又將茶杯放了回去。“我也沒想到月樓兄會如此莽撞。現在,事情很棘手。蔡昌耀為此事大發雷霆,我有心求情,但此時登門反而不利。還是明天去警署一趟看看情況再說。”
    玉堂春緩緩點頭,對江月樓的處境頗為憂心。他正想得出神,忽然聽見展君白問道:“聽邱名說,你槍法練的不錯。”
    自從展君白送了把槍給他,并教了他打槍的方法,他每日便要練上兩三個時辰,已經基本掌握了開槍的要領。
    但這些不能在展君白面前顯露出來,佯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馬馬虎虎,只不過會了些皮毛。”
    “注意時間,打槍時別光顧著痛快,練久了,第二天虎口和肩膀很容易酸痛。”
    玉堂春眼里閃一絲憂傷:“可是不練槍,我也無事可做。找點事忙著,就能暫時忘了唱戲。”
    展君白親自替他斟了一盞茶,寬慰道:“再恢復些,總還有機會。”
    他話音剛落,邱名帶著趙璟明進門,玉堂春知道他們有要事要談,打了個招呼便上樓休息去了。
    趙璟明苦著臉坐下,神色頹敗:“展兄,我完了。”
    “你是說月樓兄的事?”
    “是啊。您和幾個委員都建議說發錢最省心省力,反正從江月樓那兒我也薅不來什么好處,當然愿意輕松些。說服了江月樓之后,我想著不過是按照名單發錢,還能出什么岔子,今天就沒去現場。結果,他江月樓就把天捅了個窟窿!”趙璟明越說越氣憤,說話聲越發高昂。
    “這件事與你關系不大,你不用過于憂慮。”
    展君白的話并沒有安慰到趙璟明,他嘆了口氣,委屈道:“展兄,如果是江月樓自己負責這難民安置計劃,出事也就出事了,我倆一向面和心不和,您也是知道的。可現在,我是摘不出去了。”
    “蔡昌耀問責了?”展君白問。
    “他現在焦頭爛額,顧不上我,叫了白金波,我聽說好像是要擬幾個稽查科科長的新人選。只怕明日就要以玩忽職守的名頭找我麻煩了。”
    展君白正要說什么,電話響起,他拿起話筒聽完里面的交代,對趙璟明說:“委員會緊急通知,明天召開全員會議。恐怕也是為這件事。”
    這么一來,趙璟明更加急切:“展兄,還請一定多為我美言幾句。如果保住了海關的位置,城西那套宅子我雙手奉上。”
    展君白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我愿意幫你和江兄說話,是因為看在朋友的份兒上,不為其他。”
    趙璟明趕緊拱手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是我急糊涂了,得罪。”
    “不早了,回去吧,明天等我消息。”
    趙璟明唯唯諾諾起身,又是一陣致謝,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展公館。
    展君白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活動著脖子筋骨,思索片刻,微微嘆口氣。
    玉堂春不知何時出現在二樓樓梯口,聽到這聲嘆息后緩步下樓。
    “聽到門響,知道趙科長走了,就下來坐坐。聽曲嗎?”
    展君白頗有些意外:“現在?”
    玉堂春淺笑起來:“心情煩躁的時候,聽聽曲子會好一些。”
    展君白明白了他的用意,果然松懈下來,點了點頭。
    玉堂春在他身旁坐下,沒有花哨的姿勢,也沒有精致的妝容,只是簡簡單單張口清唱,曲音婉轉,宛如天籟。
    展君白放松地陷在沙發里,閉上了眼睛,手指輕輕敲打著節奏。
    外界如何風風雨雨,監獄里的江月樓一概不知。
    他被關在一間單人牢房里,除了鐵門只有墻上一扇很小的窗戶,能夠照進幾分月光。
    他安靜無聲地靠坐在墻角,仰頭看著窗外,目光沒有焦距,一片虛無,身影看起來既落寞又憂郁。
    “那你賣身換鴉片的娘,算工人嗎?”他想起老八湊到他面前說的那句話,仍覺得血氣上涌。
    他知道他不該開槍,對方的目的就是要激怒他,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失去一名警察該有的理智。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緒,扣動扳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緩過神來已然鑄成大錯。
    他痛苦地垂下頭,雙手死死握拳,就連指甲掐破手心都渾然不覺。
    忽然,門口傳來一些響動,有什么東西從鐵門上的小窗口擲了進來,正好滾到他身旁。
    他偏頭望去,只見幾顆裹著精致包裝紙的巧克力靜靜躺在腳邊。這是他年少時最喜歡的小零嘴,只要心情不佳,白金波便會用它來逗他開心。
    他心里涌出一股暖意,拿起一顆,剝開放入嘴里,甜膩味道頓時在舌尖化開,將心中那頭即將失控的猛獸安撫回去。
    他知道,監獄外那幾個為數不多可以信賴的人是不會放棄他的。
    大白天,天韻園靜悄悄的,處于歇業狀態,而陳余之卻坐在包廂內翻著報紙靜候著。
    報紙上大篇幅報道了江月樓殺人事件和現場照片,倒在血泊中的老八和持槍失控的江月樓顯得那么的觸目驚心。
    沒一會,包廂外傳來腳步聲,簾子被撩開,袁紫寧帶著王猛走了進來。
    “陳醫生,人來了。”
    陳余之起身,沖袁紫寧點了點頭,溫和道:“紫寧,我有話跟這位朋友說,你在樓下幫我守一會兒,好不好?”
    袁紫寧爽快地答應了,步伐輕快地離去。
    喬裝了一番的王猛摘下帽子,四下打量包廂里的環境,有些不爽。“怎么選這里見面?也太引人注目了。”
    “白天戲園子沒什么人,很安全。紫寧是我的朋友,不會出賣我。”
    王猛沒過多糾結這個,將帽子往桌上一扔,自顧自倒了杯水灌下去,說道:“我時間不多,和我一起逃出來的那小子整天跟得很緊,我十分鐘后就得回去。”
    “好,說正事。這個人你認識嗎?”陳余之將報紙遞了過去,點了點上面老八的照片。
    王猛接過仔細看了看,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但一時沒想起來在哪見過。
    陳余之也不催促,安靜地等著他辨認。
    “我想起來了。”王猛一拍腦袋,“是碼頭收保護費的老八。他算是金馬堂外圍,整天混碼頭的,我們沒什么接觸。他犯什么事兒了?”
    “死了,以罷工工人的身份。”
    王猛愣了下,疑惑道:“工人?這不可能。老八好吃懶做,不可能去做苦力。”
    陳余之將報紙收了回來,仔細折好,“這就是個陰謀,跟那個神秘的幕后人有關,他們的目標是江月樓。”
    王猛頓時嚴肅起來,“我已經知道幕后人的身份了。”
    當日他在陳余之的阻攔下,從江月樓槍下逃生,和金馬堂另一個逃出來的嘍啰在一家小旅館躲了幾日,養好了傷。也就是這個時候,三爺派人來接他們,詢問江月樓剿滅金馬堂老巢的細節。在他臨危不亂地瞞混過關后,三爺竟將鴉片出貨渠道交給他來處置。在郊區那處風景怡人的湖邊,他終于見到了三爺的廬山真面目。
    “是誰?”陳余之不覺也激動起來,神色凝重地看著王猛。
    王猛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個人的名字:“趙璟明。”
    陳余之大感意外:“海關的趙科長?”
    王猛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什么證據能夠指認他的身份?或者他指派老八煽動工人的證據。”
    “三爺每次見面都很謹慎,除非提前布局。至于老八,我覺得你們可以從碼頭下手,很多小販認識他。”
    總算有了突破口,陳余之對王猛滿是感激。
    王猛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你犯不著謝我,我也不是幫你。我就是想報仇,想把他們都拉下水。”他說完,再不理陳余之,轉身離去。
    “也許,要和月樓見一面才行。”陳余之喃喃自語著,跟著離開了天韻園。
    監獄單人牢房內,江月樓面朝著墻壁躺在地上,整個人縮成一團,昨晚那幾顆巧克力,僅少了一顆,其余皆被壓成了泥。
    他的呼吸粗重,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情緒也很差,顯然躁郁癥正在發作。
    他的意識已經抽離了現實世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行為舉止也很不正常。他忽然爬起來沖到門邊,拼命拍門,不停地吶喊著:“放我出去!我想到了,他是故意那樣說的,故意激怒我,把我關起來,然后他們可以趁機行動!他們現在也許已經行動了,碼頭,不,是船,去南洋的船!金馬堂的人死了,還有新的人加入,對,是這樣的,就是這樣!”
    他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奮地狂笑起來,使勁拍門:“來人!把門打開!”
    可惜,門外并無人回應。
    江月樓消停了一會,很快又有了更大的動作。他后退兩步,直接上腳猛踹鐵門。第一下,門安好無損,第二下,依舊沒什么反應。他處在一種不受控的狀態,一下又一下地踹著鐵門,終于將它踹得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外面站著一臉平靜的陳余之,手里提著他用慣了的藥箱。
    江月樓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還是一腳踹了過去,被陳余之避開。
    門重新被關上。
    江月樓興奮地抓著陳余之,癲狂地說道:“我想到了,你聽我說,這件事是有人設計的……”
    “江科長,你冷靜點,我是來給你治病的。你情緒病發作了。”陳余之說話聲音很大,見江月樓滿臉詫異,正想反駁,連忙對他使了個眼色,無聲地說出幾個字:門外有人。
    他的出現令江月樓找回了些許理智,不再繼續嚷嚷,整個人老實下來,順從地按照他的要求坐在地上,接過他遞過來的藥片,毫不懷疑地仰脖吃下。
    陳余之裝模作樣替他檢查了一番,用一個醫生該有的態度叮囑道:“吃了藥,你情緒會好一些。盡量多休息,不要想太多。”
    江月樓木訥地點了點頭。
    陳余之俯下身收拾放置在地上的藥箱,低聲對他說:“這事跟趙璟明有關。你不要沖動,我和楚然在外面配合找證據。你暫時在這里待著,麻痹他們。”
    “果然是他。”江月樓不覺眼睛一亮。
    “我不確定其他人可不可靠,記住,不要輕易相信來的人。等我消息。”陳余之說完,拎著藥箱起身,抬手在他肩上按了按,看起來像是在安慰他的樣子。
    江月樓的情緒果然和緩了很多,看著陳余之離去的背影,突然咧嘴一笑。
    一切都要水落石出了,那個神秘人就要浮出水面。
    離開監獄的陳余之回到江月樓的辦公室,和宋戎、孫永仁繼續討論。
    他將報紙遞給宋戎,指著老八說:“他的確是金馬堂的人,經常在碼頭一帶收取保護費,應該有很多小販認識。”
    “好,我這就去問。”
    “最好找個面生的人去問。那些混江湖的一個比一個精明,你去問,只怕很難問出什么。”
    宋戎想了想,“我去找楚小姐幫忙。她是記者,詢問方式另有一套。”
    陳余之點了點頭,又轉向孫永仁,吩咐道:“你盯著趙璟明,看看有什么可疑之處,先拍下來做證據,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沒問題。”
    三人都沒有意識到,陳余之不知不覺暫代了江月樓的位置,正對著他最信任的兩個屬下發號施令。
    大家準備各司其職去探聽消息,孫永仁臨出門前頗為擔憂地問道:“陳醫生,頭兒現在怎么樣?我怕他情緒暴躁起來,反而坐實罪名,定個失控殺人什么的,就不好辦了。”
    “放心,我和他溝通過了。”
    “那就好。”孫永仁松了口氣,向陳余之行了一禮,便和宋戎一同離開了。
    陳余之并非警署的人,也不方便一直待在稽查科科長的辦公室,便提起桌上的藥箱準備離開。
    他剛走下樓,就遇見前來探視江月樓的展君白,兩人寒暄了幾句。
    展君白看了眼陳余之手里的藥箱,問:“來出診?”
    “江科長不太舒服,白署長讓我來瞧瞧。”這話也算是實話實說了。
    “唉,牢里的環境總歸是差。月樓兄不要緊吧?現在好些了么?”展君白滿臉的關切。
    “服了藥,已經好多了。”
    兩人頷首準備告別,陳余之朝外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又喊住了展君白。
    “展司長,明天下午可有空?”
    展君白頓住腳步,疑惑地回頭:“有事?”
    “我想請您和趙科長參加一場慈善募捐,為城中貧困的孩子們盡一份心意。”
    展君白略微思索了片刻,目光打量著陳余之的神態,見他一片坦誠,便欣然同意了。
    送走陳余之,展君白先去了白金波的辦公室,見他正煩躁,便寬慰了兩句。
    白金波嘆了口氣,頗為苦惱:“蔡市長已經發話了,要擬定幾個新的科長人選給他,這話里話外什么意思,就不用我多說了。”
    “不應該啊。這事現在還有疑點,這么快就蓋棺定論,對月樓兄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白金波苦笑起來:“吳書為那件事在蔡市長心里憋著一股火,好不容易揪到錯處,能不趁機發作?我要是再不退一步,月樓昨晚就不止下獄這么簡單,直接槍斃都不一定。”
    “這么嚴重?那白署長現在有什么想法,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別客氣。”
    “目前是死無對證,金大成帶了人去工人里排查,但愿能找出線索。”
    “如果坐實了真的就是普通工人,白署長打算如何處置江科長呢?”展君白接著問。
    白金波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不好辦吶。”
    展君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出今天來的目的,“我能去看看月樓兄嗎?”
    “可以,但不能進去。”
    這一點展君白并無異議。他本以為會看到一個頹廢的江月樓,卻沒想到那人躺在地上,正翹著二郎腿晃悠著,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
    他站在門外,清了清嗓子,立刻就吸引了江月樓的注意。
    只見江月樓瀟灑起身,走到鐵門前,笑道:“展兄來探監?”
    “還笑得出來,說明情況不太壞。”
    江月樓聳了聳肩,“已經如此了,還能再壞到什么地步?”
    展君白被他逗笑了,抬手亮出一瓶酒,“喝酒嗎?我帶了一瓶西鳳酒。”
    “好。不過一人飲沒意思,展兄一起?”
    展君白正欲將酒瓶從小窗口遞進去,聽他這么說,笑著擰開酒瓶喝了一口,這才遞了過去。江月樓伸手欲接,卻一個不穩,酒瓶徑直落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酒水全部灑在地上。
    江月樓低頭看著酒瓶碎片,一臉惋惜:“可惜了。”
    展君白有些意外,意味深長地附和了一句。
    “等我出去了,我請展兄喝個痛快。”江月樓提議。
    “好。”
    兩人隔著窗子對視著,卻各懷心思。
    宋戎一身便裝走到報社門口,抬頭看著門牌號,確認位置。
    正巧楚然從報社里出來,見到他有些意外。
    “宋警官,你是來找我的嗎?”
    宋戎對她禮貌地笑了笑:“是,正好有事需要楚小姐幫忙。”
    “是江月樓的事有進展了?”楚然頓時興奮起來。
    宋戎點了點頭,將陳余之的安排一一說給她聽,對她非常信任。
    兩人立刻前往碼頭,在那附近的一處巷子口停住了腳步。
    “我剛剛說的都記住了嗎?”宋戎觀察著碼頭的環境,問楚然。
    楚然自信滿滿,“一字不差,等我好消息。”她說完,轉身往外跑去。
    白天的碼頭,一派繁榮的景象,工人們正熱火朝天地忙活著。
    楚然晃到一處賣茶湯的攤位前,招呼了一聲:“老板,來杯茶。”
    “好咧。”老板一邊答應著,一邊端了茶水放在桌上。
    楚然喝了一口茶,裝作不經意問道:“老板,跟你打聽個人,他腮幫子上有顆痣,個子不太高,說話有點四川口音……”
    老板眼神閃爍了下,樂呵呵地問:“他是你什么人吶?”
    楚然一臉天真,看起來涉世未深,“是和我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夫。媒婆說他在景城碼頭做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板畏縮地搖了搖頭:“不曉得。”
    “謝謝老板,我再去那邊問問。”楚然一臉遺憾,起身遞上茶錢,轉身就要往碼頭走去。
    茶攤老板似乎有些于心不忍,連忙拉了她一把,低聲道:“碼頭上亂得很,你一個小姑娘家別過去了,很危險的。”
    “不行啊,我得找我未婚夫呢。”
    老板四下看了看,語速飛快:“你未婚夫不是什么好人,你快走吧。”
    楚然眼前一亮,但很快克制住,不停地向茶攤老板追問。
    躲在巷子里的宋戎看見她背對著自己,不斷和老板交流著,一只手卻悄悄背在身后,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沒一會,楚然踏著輕盈的步伐回來了,臉上帶著完成任務的笑意。
    “確定他的身份了嗎?”宋戎急切問道。
    楚然點了點頭,“程天霸,外號八爺,四川人,在碼頭收保護費四年了。之前好像因為偷盜被臨江的警察抓去坐過牢,應該有案底可查……”
    聽著楚然的述說,宋戎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匆忙道了聲謝,轉身奔跑而去。
    另一邊,孫永仁也是一身便裝,遠遠跟著趙璟明去了大興洋行。
    他在門口等了片刻,看著客人進進出出,卻始終沒有趙璟明的身影。他想了想,越過馬路,朝著余之堂走去。
    陳余之正坐在分診臺前寫著什么,見孫永仁進門,也沒太多意外。
    孫永仁往后看了看,沒發現什么可疑的人,這才急步走到陳余之面前,抱怨道:“陳醫生,我在海關外頭蹲了半天,腿都麻了,這趙璟明從海關出來就直奔洋行,去的地點倒是沒什么可疑的,可他在屋子里頭有沒有干什么不法勾當,這我還真無從判斷。”
    “先繼續盯著,別放松警惕。”
    “好。”孫永仁見他還在寫東西,湊過去看了一眼,“這是什么?”
    原來,陳余之正在寫慈善募捐的請帖,邀請的人正是趙璟明。
    孫永仁頓時愣住了,疑惑地看向陳余之:“你不會是跟他們一伙的吧?這趙璟明都是頭號懷疑目標了,你怎么還邀請他參加慈善募捐?”
    陳余之笑了笑,沒回答,而是將請帖收好。
    孫永仁從他的神情中猜出端倪:“難道,你要大庭廣眾之下揭穿趙璟明的身份?”
    陳余之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孫永仁夸張地捂住嘴。
    “別錯過了線索。”陳余之再次提醒。
    孫永仁答應著,謹慎地溜出門,繼續盯著大興洋行。
    夜里,陳余之、楚然、宋戎、孫永仁四人齊聚余之堂,散坐在二樓上。
    “文章已經做了替換,報紙明天出街。”楚然看向宋戎,問:“你那邊怎么樣,查出老八的線索了嗎?”
    宋戎手里拿著一張紙,遞給陳余之,“這是死者的全部消息,我已趕去臨江調回了他的案底。”
    唯有孫永仁垂頭喪氣,“我這兒什么消息也沒有,就跟著趙璟明滿景城亂跑了。”
    陳余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一般難釣的都是大魚,耐心些。”
    “慈善募捐你籌備得如何了?趙璟明能來嗎?”
    “展司長替他答應了,展司長發話,他應該會到。此外,白署長也同意了,高韻和學生們也會到場表演。”
    楚然拍了一下手掌,贊道:“真是一箭雙雕。既籌了款,又揭露了幕后之人。”
    陳余之也信心滿滿:“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明晚開場了。”
    第二天,夜幕降臨,酒店大廳燈火通明。
    高韻帶著學生們在臺階上列隊,天真爛漫地唱著動聽的童謠。
    現場賓客不算多,陳余之并無展君白那樣的身份,應邀而來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宋戎和孫永仁早就換上服務生的衣服藏匿在人群中,不停觀察著賓客們的動態。
    楚然脖子上掛著相機,以一名記者的身份出席。
    她看見高韻站在募捐箱前,真誠地向捐錢的人鞠躬致謝,連忙拿起相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陳余之作為活動主辦人之一,在人群中穿梭著,和迎面的賓客打了個招呼,便走向楚然低聲問道:“安排好了?”
    楚然點頭:“就等他來了。”
    陳余之遙遙看向宋戎和孫永仁,分別與他們確認了一遍,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酒店大廳的門開了,展君白和趙璟明一起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展司長,趙科長,謝謝兩位賞光捧場。”陳余之連忙迎了上去,笑著打起了招呼。
    展君白環顧了一圈,笑道:“活動籌辦得很不錯。”
    陳余之點頭致謝。
    這時,孩子們一曲終了,整齊地鞠躬,引來臺下觀眾陣陣掌聲。
    陳余之又和展君白和趙璟明招呼了一聲,這才走到臺上。
    “大家下午好,感謝各位來到我們的慈善募捐活動現場。本次募集的資金將用作慈安小學的教育經費,以及難民兒童的就學費用……”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陳余之吸引,并未注意大廳的門又開了,白金波帶著偽裝成他秘書的江月樓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謝謝各位慷慨解囊,一心向善,謝謝。下面,我們有請海關總署的趙科長作為代表,上臺講話。”
    臺下的趙璟明非常意外,不知道為何陳余之會邀他上臺,心里覺得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他不好推脫,只能勉強笑著往臺上走去。
    “突然被點上來,我其實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就簡單的一句話總結吧,日行一善,日省一過,積善成德,功滿三千。”
    他的話引來臺下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還有楚然不斷按動快門拍照的聲音。
    簡短發言完畢,趙璟明正欲下臺,卻被陳余之的話攔住了。
    “趙科長這句話分量很重,想必在生活中,您也是這么做的。”
    趙璟明虛偽地笑著:“那是自然。”
    “那么趙科長,請問程天霸是誰?”
    這個名字頓時讓趙璟明慌亂起來:“不好意思,我不認識。”
    臺下的展君白神色頓時嚴肅起來,盯著臺上,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
    其他賓客也在議論紛紛:“誰啊?程天霸是干什么的?”
    陳余之平靜地轉向眾人,開口解釋:“想必各位還記得,前天,警署稽查科科長江月樓當街射殺了一個帶頭鬧事的人,他就是程天霸。”
    “我跟他又不認識,他一個地痞流氓……”趙璟明還在試圖否認,立刻被陳余之抓住了話里的漏洞。
    “既然不認識,怎么知道他是地痞流氓?還是說,趙科長明明知道卻裝不知道?”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拿出一張羈押的單子面向眾人,“這是程天霸在臨江坐牢的案底,他是慣犯,流竄到景城以后,在金馬堂做事。金馬堂之上,還有個神秘的三爺。這個三爺一手制造了吳委員的毒殺案,警署內偷梁換柱案;還倒賣鴉片,將難民領取的補貼騙做毒資;煽動工人罷工鬧事,企圖攪亂治安,趁機得利……這個人,就是聲稱要日行一善的趙科長,趙璟明!”
    陳余之的話在臺下掀起軒然大波,眾人議論紛紛,有驚訝的,有疑惑的,還有茫然不知該不該信的。
    隱在人群中的江月樓看著侃侃而談、思路清晰的陳余之,露出了贊賞的笑容。
    臺上,趙璟明面如土色,眾目睽睽之下難以保持鎮定。他慌忙看向展君白,見他臉色難看,目光中帶著冷意,心里更是緊張。
    “這都是你的杜撰!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指使的?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就是三爺?”他死不承認,還在狡辯著。
    他的話音剛落,王猛大步從人群中走出來,大喊道:“我證明!”
    趙璟明看著突然出現的王猛,大驚失色,情緒再也繃不住了,小腿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此時,孫永仁和宋戎分別撥開眾人,也站出來喊道:“我證明!”
    而江月樓也撤下了偽裝,大步朝著趙璟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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