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最后一個周末。
按照約定,這兩天里,時綠屬于許宿野,任他掌控。
跟以前一樣,許宿野用繩子綁起她的雙手。
麻繩粗糙,時綠皮膚又細白嬌嫩。怕磨破她的手腕,許宿野給她戴上一對比較厚的護腕,避免了肌膚和麻繩的直接接觸。
只是這一次,他的情緒明顯不似平時的穩定。
時綠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整個人待在墻壁和大床之間的縫隙,空間并不大,只能勉強容下兩個人。
這里是遠離窗戶的一邊,她又坐在地上,大部分光線都被床擋住。
逼仄而昏暗的地方,的確很適合監-禁。
許宿野格外喜歡把她困在這樣的小天地,仿佛這樣她就徹底逃不掉了,她的一切都只能仰仗他。
他喜歡被她全身心依賴,喜歡徹底掌控她。
時綠被他勒得幾乎喘不上氣,周身都被他的氣息包圍。
“怎么了?”她問。
許宿野不說話,頭埋在她肩窩。時綠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抱著她的手臂還在逐漸收緊,偶爾才會松開,讓她短暫地放松一下。
時綠安靜地閉上眼睛,感受著他溫熱的鼻息落在頸間,激起一陣生理性的戰栗。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膚,下面就是汩汩流動的血液。
她總有種,他隨時都會咬破她動脈的預感。
其實時綠很期待,許宿野能用力咬破她的皮膚,給她帶來極致的疼和瀕臨死亡的感覺。
可她清楚地知道,他不可能舍得。
默默擁抱的這段時間里,時綠在想,許宿野又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
最近幾天,她復習任務重,幾乎沒怎么出過門,也沒跟其他人接觸。
唯一跟往常不一樣的是,她昨天跟許宿野提了一下要孩子的事。
其實時綠自己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孩子。她只是覺得年齡到了,是時候考慮一下大部分人在這個階段都會做的一個決定。
所以昨天吃晚飯的時候,她主動提起這件事。
當時許宿野愣了一下,然后問她想不想要。
她說還在考慮。
他沉默了一會兒,最后說都聽她的。
過了很久,許宿野終于松開她。他握住她的肩稍微退開,卻依然保持著伸手就能
掌控到她的距離。
許宿野把她散落的一捋頭發撥到耳后,低聲問:“餓了嗎?”
“嗯?!?br/>
“我去做飯?!?br/>
許宿野起身,去外面的廚房做飯,很快就端著飯菜進屋。
時綠靠坐在墻角,身后枕著許宿野給她墊的抱枕。
他把小桌子擺在她面前,拿著筷子和勺子,一口一口喂她。
時綠不用特意說自己想吃什么,她看一眼,他就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喂她想吃的菜。
等她吃完,他才開始解決自己的吃飯需求。
小桌子被重新收起來,許宿野抱著她去浴室漱口刷牙。
時綠坐在冰涼的洗手臺上,手腕依然被綁著,身下墊著浴巾。她身后是水汽朦朧的玻璃,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耐心等著許宿野從浴室出來。
出來的時候,他黑發半干,眼神帶著潮意,身上有沐浴露清冽的味道。
他抱住她。
時綠的背部被迫抵著鏡子,冰冷的溫度讓她控制不住打了個寒顫,腳趾也蜷縮在一起。
如此近的距離,她能看到許宿野纖長直挺的眼睫,還有漆黑的眼瞳。他正專注地盯著她。
他沒急著動作,而是認真地看她。
時綠也同樣在打量他。
剛洗完澡,他身上溫熱,膚色是很柔和的白,唇色也比平時偏紅,看上去濕潤柔軟。
依然是那副斯文清雋,溫文爾雅的模樣。任誰也看不出這副皮囊里,裝著怎樣一個偏執病態的靈魂。
她看到許宿野的喉結緩慢地滾了滾,卻不是開口說話。
他輕輕咬住她的肩頭,一點點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后來,許宿野抱著她換了個方向,讓她面對著鏡子。
他拿毛巾,一點點擦去鏡子上的水汽。
鏡面恢復清晰,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映在鏡中。一前一后,無比契合。
許宿野的視線盯著鏡中的她,逐漸低頭,在她耳垂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留下一個牙印。
這兩天里,時綠什么都不需要想,只需要配合他就行了。
從浴室出來,她被許宿野輕輕放在床上,然后靠在他胸前睡去。
以前每個月最后的一個周末,許宿野很少會跟她做,大部分時間都只是安靜地抱著她。
這次不知為何
,他變得焦躁,完全無法克制自己的**。
等這兩天結束,書房里,時綠問許宿野:“你想要孩子嗎?”
許宿野停下工作,抬眸看向她。
他抿了抿唇,答案跟之前一樣,“聽你的?!?br/>
其實許宿野很不希望有第三個人出現,打擾到他們的二人生活,這必然會使時綠分出一部分精力到孩子身上,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生孩子有風險,他不希望時綠冒風險,再小的風險也不行。
“那就等我畢業再說?!?br/>
在時綠說完這句話之后,許宿野悄悄松了口氣。
“好。”
-
過了幾天,許宿野忽然帶回來一只布偶貓。
“哪來的貓?”
“朋友有事,托我養兩天。我想如果以后我們打算要孩子的話,可以養兩天貓,提前適應一下,所以就答應了。如果你不愿意,我把它送到寵物店寄養?!?br/>
時綠并不喜歡寵物。
不過許宿野說得也有道理,如果她連貓都不愿意養,以后養孩子只會更頭疼。
“嗯,留下吧。”
那只貓眼大而圓,毛質蓬松干凈,剛一打開航空箱,就自來熟地跑了出來,繞著時綠的腿轉圈。
時綠低頭看了它一會兒。她想,在大眾眼里,這只貓應該算是比較好看的??伤鋵嵎直娌怀鰧櫸锏拿莱?,干凈就行。
“它叫什么?”時綠蹲下身子,覺得自己應該伸手摸摸它,可手心最后也只是懸在貓的頭頂,沒能落下去。
許宿野快速眨了眨眼,說道:“叫……布偶?!?br/>
這其實是他剛去寵物店買來的貓,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取。
許宿野看似溫和,實則性格孤僻,幾乎沒什么朋友。
他的世界只需要有時綠一個人就夠了,其他人都不重要。
“就叫布偶嗎?”時綠糾結了半天,手心終于落下去,輕輕摸了摸貓咪的頭。
貓親昵地蹭她的手心,她立刻條件反射收回手。
布偶開始繞著她的褲腿撒嬌,時綠只好重新去碰它,眉心微皺,不太耐煩。
看到她果然不適應有寵物的生活,許宿野心下稍松。
他問過池越,知道時綠是邊緣型人格,缺乏同理心,也同樣缺乏對小動物的愛心。
所以他想試試,
用這種方法來打消她想要孩子的念頭。
家里多了一只貓,時綠的生活受到了很大影響。
貓不能總住在籠子里,她要經常放它出來玩,可她并不想陪它。
許宿野在家里的時候,會處理貓砂,會給貓做貓飯,大部分養貓的工作都被他包攬。
可他白天總要去上班,那樣時綠就得抽空喂貓,還要耐著性子跟貓玩。
這天,時綠一個人在家。
貓自己打開籠子跑了出來,在客廳里亂跑。
時綠聽到動靜出去的時候,客廳已經被它弄得亂七八糟。
水杯被撞倒,水流了一桌子。茶幾上的煙灰缸也被撞到地上。
除此之外,還有她放在客廳忘記收起來的筆記,被貓撕成了碎片,滿地都是。
胸中怒火噌的一下燒起來,時綠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在那只貓過來撒嬌的時候,時綠掐住了它的脖子。
聽到貓因為恐懼發出的一聲聲叫聲,她不覺得心疼,反而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動,有種詭異的興奮感,很想要加劇它的痛苦。
最后,時綠總算是恢復了一絲理智。
她把貓丟進籠子,重新鎖起來。
貓躲在籠子角落,再也不敢靠近她。
等許宿野回來,時綠告訴他:“把它送走吧?!?br/>
才過了一周,她就已經受不了了。
時綠再也不想養任何寵物,她根本沒有伺候寵物的耐心,也完全沒辦法對寵物產生任何愛憐疼惜的感覺。
看著這么一個弱小的生物在自己面前,她心底甚至會生出一種奇怪的凌虐**,很想去折磨它。
這讓她想起小時候,天生心理扭曲的池越就喜歡虐待小動物。
時綠現在有些理解他的這種感受了。
跟池越一樣,她看到弱小的生物,也只會被激發出出于動物本能的施虐**。
她并不想被這種興奮感操控,也不想弄得家里到處都是血。
所以還是不要養這些東西了。
“好?!?br/>
許宿野把貓送回寵物店。
他走后,時綠把家里徹底打掃了一遍,把所有貓的用品都丟了出去。
晚上,躺在床上,時綠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性格根本沒辦法養孩子。
在街上看到小孩,她從來不會覺得可愛,只會覺得人類幼崽討厭又
聒噪。
就算她真的有了孩子,這種天生的情感缺乏也并不會立刻就被治好。
黑暗中,時綠緩緩坐起身,薄被從身前滑落。
她輕嘆了口氣,“我們談談吧?!?br/>
許宿野準備開燈,卻被時綠制止。
“不用開了,就這么說吧。”
“好,”許宿野溫和地應下,雖然已經知道她要說孩子的事,卻還是裝作不知道地問,“說什么?”
“你想要孩子嗎?”
許宿野思慮片刻,“說實話嗎?”
“嗯。”
“實話是,不想?!?br/>
“為什么?”
“懷孕很辛苦,生孩子有危險?!边@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其他那些原因都是次要的。
在時綠問他要不要孩子那天晚上,許宿野做了噩夢。他又做了之前時綠自殺,還沒完全脫離危險的那段時間里,他經常會做的那個夢。
夢里他一次次地失去她。
那種絕望和痛苦,他實在不想在現實中經歷一次。
懷孕要那么久,那么辛苦,要時時刻刻擔憂小心。
生子等于在鬼門關走一遭,有生命危險。
就算安然生下孩子,也有得產后抑郁的風險。
時綠本來就得過雙相情感障礙,萬一生了孩子之后,病情反復怎么辦?
這些事情都讓許宿野焦慮不安,他根本沒辦法放下心。
時綠陷入沉默,想起她剛說起要孩子那兩天,許宿野的反應,她忽然有了個猜測。
“你是不是故意讓我養貓的?”
許宿野嘴唇動了動,最后還是選擇了說實話,“……是。”
從時綠剛提起這個話題,許宿野就已經在心中計劃,如何讓她打消要孩子的念頭。
雖然他說會聽她的,可其實他早已做好了決定。
在許宿野心里,時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優先級甚至高于她的想法和她的選擇。
“你知道我不適合養,所以想用這種辦法,讓我想清楚?”
“是?!?br/>
得知他又在耍心機,時綠卻并沒有生氣。
其實她當時也只是隨口一提,并沒有認真想過,孩子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什么變化。
現在仔細一想,她跟許宿野都沒有血脈傳承的執念,也都缺乏同情心。
他們兩個根本不適合做父母。
而且,他們的相處模??Qúbu.net
式很變態,異于常人。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難道要把他也教成他們這樣的人嗎?
再者,拋開她的感受不說。
許宿野占有欲這么強,讓他忍受她把本就不多的愛分一部分給另一個人,即便那個人是他們的孩子,對于他來說,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想來想去,時綠想不到任何生孩子的好處,反倒是壞處越想越多。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還要糾結于有沒有后代呢。
“那就不要了?!?br/>
“我過幾天去結扎?!痹S宿野語氣認真。這是他早就考慮好的決定。
話落,時綠轉頭看向許宿野。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正落在她身上。
“不用吧?!?br/>
“安全套有避孕失敗的幾率?!比绻麜r綠懷孕了,不管要不要留下孩子,都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損害,許宿野不想冒任何風險。
其他事情都無所謂,許宿野唯一的底線就是時綠。
時綠明白他的擔憂。
她的身子往后靠,枕在他胸前,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
過了半分鐘,時綠眨了眨眼,問:“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結扎不會影響能力?!?br/>
“你覺得我在擔心這個?”時綠忍不住彎起唇。
“沒有。我只是希望,我能讓你滿意,在所有事情上。”許宿野低頭,輕輕碰她的嘴唇。
“我已經很滿意了。過幾天,我陪你去醫院。”說完,時綠抱住他的脖子,仰起頭回應他的吻。,,網址m..net,...: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