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可能會怕許宿野扭曲的占有欲,但時綠不怕。
她性格極端,對任何事情的要求都很極端,包括愛。
時綠只想要極致的愛,而許宿野偏執又病態的愛恰巧很符合她的要求。
他可以全身心地,毫無保留地愛她。他可以給她絕對的忠誠和臣服。
時綠有時候覺得,她跟許宿野其實挺像的。
她狂躁的時候,想把許宿野捆起來,用牙齒咬破他的血管,感受溫熱血液的流動。
可也有一些時候,她會希望自己被他掐著脖子,一點點感受窒息,甚至死在他手里。
她每天的很多時間,都在殺了他和渴望被他殺死這兩種情緒之間徘徊。
時綠能感覺得出來,許宿野也有這種傾向。
只是,許宿野要比她理智得多,也心軟得多。
時綠可以眼也不眨地傷害許宿野,可他卻不管心里多痛苦,都舍不得動她一下。
所以他注定要被她驅使玩弄,占據主動地位的人注定只會是時綠。
醉了一夜,又瘋了一夜。時綠身上的黑裙有了褶皺,腰間的布料還有一片暗紅,是許宿野的血,已經干涸凝固,像盛開的邪惡之花。
許宿野從廚房回來,看到她盯著那團血跡看,腳步停下,低聲說:“抱歉,衣服我幫你丟掉?!?br/>
時綠指尖撫過那團血跡,布料變得比其他地方硬了一些。
她想了想說道:“留著吧。”
“血跡可能洗不掉。”
“就是要洗不掉?!?br/>
她要把他的血帶在身上,想觸碰的時候,隨時可以觸碰。
許宿野愣了下,想明白她的用意,他心跳不自覺加速,笑著答應,“好?!?br/>
喝完醒酒湯,時綠又瞇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頭疼的癥狀緩解不少。
只是昨晚那么放縱,她渾身酸痛,一時半會恢復不過來。
于是大年初一,時綠是睡過去的,直到晚上才醒。
睜開眼,臥室里沒開燈,漆黑寂靜,只有她自己在。
時綠掀開被子下床,走出臥室。
書房門沒關,許宿野正在里面工作。他好像都沒怎么睡。
“你不困嗎?”時綠很好奇。
明明昨天晚上,他才是出力的那個。
看到時綠醒來,許宿
野合上電腦,起身來到她身邊。
他輕輕將她抱進懷里,在她側臉親了一下,“為什么會累?”
一有機會,他就想跟她有肢體接觸,時綠已經習慣了。
時綠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餓了?!?br/>
“我去做飯?!?br/>
“想吃牛肉?!?br/>
“我去買。”
許宿野拿上車鑰匙出門,買了做飯的食材回來。
后來他去廚房做飯,時綠從身后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
她以前不太喜歡跟人有肢體觸碰的,不知道是被他感染還是怎么,現在也開始喜歡跟他膩在一起了。
時綠從他腰側探出頭,看他熟練地炒菜。
食材在鍋里快速翻滾,飄起稀薄的油煙,熱氣騰騰。
許宿野的手很漂亮,手指細長,指尖瑩潤,腕骨分明。時綠喜歡有線條的身材,喜歡精瘦的肌肉,喜歡凸出的喉結,這些許宿野恰好都有。
“多放點糖。”她的聲音被淹沒在炒菜聲里。
“什么?”許宿野沒聽清楚,朝著她的方向低頭,靠近過去。
他卻沒聽到時綠再說話,只有耳垂上傳來濡濕柔軟的觸感。
她在舔他的耳朵。
頭皮發麻的戰栗感頓時席卷全身,心臟都停了一下。
炒菜的聲音停下,許宿野保持著這個不太舒服的姿勢,定在那里。
時綠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耳朵變得越來越紅。
這是時綠的惡趣味。許宿野做什么事情都很認真,而時綠總想打擾他,破壞他的認真。
初中他們還住一起,那時她就很喜歡,趁著他專心學習的時候,把手伸進他衣服里,在他的腹肌上流連。
他每次都是一開始咬牙極力忍著,甚至試圖忽略她的動作繼續學習,可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到后面漸漸忍不住,他才會握住她的手,低聲求她:“我受不住了?!?br/>
這么多年過去,他的定力并沒有變得更好,還是經不起半點撩-撥。
時綠松開他的耳朵,許宿野轉頭,近在咫尺地看著她,漆黑的眼里有一團暗火。
“在廚房可以嗎?”他蹭著她的鼻尖,說話時氣息溫熱。
時綠看了眼旁邊干干凈凈的料理臺,彎了彎唇,“好啊?!?br/>
許宿野正想轉身抱住她。
“現在不行,”時綠制止了他的
動作,下巴微揚,示意他繼續做飯,“我餓?!?br/>
許宿野只能把剛升起的所有想法都壓下去。他深深吸了口氣,回過頭,繼續心不在焉地炒菜。
時綠不輕不重地在他腰間掐了一下,“不高興了?”
“沒有?!?br/>
“你怎么沒有脾氣?”時綠奇怪地問道。
她很少見許宿野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除了懷疑她出軌那次。
有的時候,時綠自己都覺得自己挺過分的,可他好像完全不在意,又好像什么都能忍。
許宿野動作一頓,隨后輕笑,“有的?!敝皇遣簧岬脤λ鷼舛?。
“發脾氣給我看。”
好似在擺弄玩具,她想要看什么,他就要做什么。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
“會嚇到你?!?br/>
他剛說完,時綠就松開了環在他腰上的手。她不喜歡他的拒絕,她說什么他都要答應才行。
屬于她的體溫離開,心頓時空下來。
“想看我怎么發脾氣?”她輕易就能讓他妥協。
時綠湊到許宿野耳邊,小聲說了句話。然后她微微退開,“在日記本上寫下這句話的時候,你是什么心情?想做什么?”
許宿野的眼神漸漸沉下來,他默默盯著時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了半分鐘,他聲音很低地問:“怎樣都行嗎?”
“嗯?!睍r綠自然能察覺出,現在的許宿野很危險。
可這樣的危險反而讓她熱血沸騰,覺得刺激。
可能她天生就有很重的獵奇心理,喜歡尋求危險。
許宿野垂下眸,什么話都沒說,安靜地關了火,又走到一旁洗手。
整個廚房都靜下來,只剩下嘩啦啦的水聲。
水龍頭被關上,最后一點聲響也消失不見,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許宿野緩緩轉身,盯著時綠,慢條斯理地擦干凈手,一步步朝著她走過來。
他的眼神很平靜,卻帶著壓抑的病態,很像是電影里那種下一秒就會拿起手術刀開始殺人的變態角色。
時綠覺得忐忑不安的同時,又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許宿野逐漸逼近,時綠下意識后退,直到身后就是料理臺,退無可退。
她的后腰抵在堅硬的料理臺邊緣,瓷磚冰涼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裙子,傳遞
到身上。
許宿野依然在往前走,直到跟她的身體貼在一起。
他微微傾身,雙手撐在她身側。
時綠被迫后仰,用手肘支撐著身子。
他的一只手隔著裙子,輕輕放在她腿上。掌心溫度冰涼,隱約還帶著水珠未干的潮意,不太舒服。
之后,他低頭埋在她肩窩,用唇一下一下地碰她的皮膚。動作很輕,似有若無。
時綠有點受不了,脊柱都在發麻。
她被抱著坐在料理臺上,裙擺往上縮,冰冷的涼意直直地往身體里鉆。
許宿野還在繼續。
他的動作并不色-情,跟她的肢體接觸也不多,卻莫名讓人覺得心慌。
到了這時候,其實時綠已經有些后悔了。
她知道那句話一定能刺激到許宿野,但是沒想到會讓他變成這樣。
時綠本想說話,可嘴巴卻突然被他用左手捂住,結結實實地。
她的手腕被并在一起握住,別在身后。
這是時綠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男女在體力上的差距居然這么大。
許宿野能輕易制住她,她怎樣掙扎都掙脫不開。
許宿野的右手猛地往前用力,時綠頓時瞪大眼睛。
她倒吸了一口氣,但因為嘴巴被捂著,沒發出任何聲音。
許宿野依然捂著她的嘴巴,卻離她很近,像是在通過她的眼神,來判斷她的反應。???.??Qúbu.net
他的眼睛近在咫尺,連虹膜和中間漆黑的瞳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么近的距離,被人這樣死死地盯著,實在很瘆人。
時綠的心因為恐懼而瘋狂跳動,難以自抑地興奮。
她的感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強烈。
廚房里,時綠和許宿野都沒有發出聲音,卻并不安靜。
他們互相盯著對方的眼睛,很認真地看。
到后來,許宿野捂著她嘴巴的手微松,免得她喘不上氣。
但他沒有并完全移開,似乎很喜歡這樣禁錮她的感覺。
時綠腿軟得站不起來,只能被抱著去洗澡。
她被輕輕放在床上,許宿野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離開房間,繼續去廚房做飯。
因為剛才的意外,本該在七點就吃上的晚飯,最后拖到九點多才吃上。
時綠現在的心情很復雜,既覺得刺激,又覺得沒面子。倒也不至于生氣,
畢竟是她親口答應的,他怎樣都行。但還是有點不知道怎么面對。
所以從做完,到吃飯期間,她都沒跟他說一句話。
許宿野能猜到她的心思,全程保持安靜,不去打擾她。
他們默默地吃完晚飯。
許宿野收拾碗筷桌子,然后去書房工作。
時綠都不知道他哪來的精力。他就像永遠不會累一樣。
-
白天睡得太久,晚上時綠很難入睡。
于是她決定去客廳看電影,挑來挑去,最后挑了部恐怖片。
外面下著雪,屋里開著空調,溫度很暖。
時綠關上窗簾,穿著單薄的裙子,窩在柔軟的沙發里看恐怖片。
許宿野忙完工作,從書房出來,安靜地在她身邊坐下。
時綠在看電影,許宿野在看她。
明暗不定的光影在她臉上變幻,她眼神專注,看得入神。
自從許宿野過來后,時綠就直接靠在了他懷里,把他當人-肉靠墊。
看到一半,她問:“怕嗎?”
許宿野的手在她發間穿梭,“還好?!?br/>
雖然他們兩個的膽子都很大,但看恐怖片難免會有生理上的反應,比如腎上腺素飆升,血脈僨張,心跳加快。
這種因恐懼帶來的興奮,很容易轉化為另一種東西——**。
時綠傍晚才剛體驗過一次這個過程。
現在看著電視里那些血腥恐怖的場景,身體很熟練地就完成了從恐懼,到**的轉變。
她很好奇許宿野的反應。
“想嗎?”不用明說,她一個眼神,他就能懂。
“想?!痹S宿野喉結滾了滾,專注地看著她。
“你高中就開始有想法了嗎?”時綠忽然轉移了話題。
她之前問,他在日記本里寫下那句話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想做什么。
本以為許宿野的反應會是生氣,或是抱怨,或是訓斥。
結果卻沒想到,他那時候就已經對她有**了,還是那么強烈的**。只是他藏得很好,并且從來沒有付諸行動而已。
許宿野“嗯”了一聲。
其實還要更早,初中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他們每天住在一起,時綠又總是玩弄他,他怎么可能會沒有想法。
但是怕惹得時綠不開心,他并沒有說實話。
電影繼續播放,時綠
解開許宿野的皮帶,把他的手腕反綁在身后。就像今天他對她做的一樣,只是用上了道具而已。
許宿野毫不反抗,任由她動作,看向她的目光溫馴而順從,跟傍晚的他截然相反。
許宿野知道時綠對危險很上癮,也知道她能接受的,只有可控范圍內的危險。
所以他必須把控好尺度,既要讓她對他產生好奇和適度的著迷,又不能表現得太危險,惹她不快。
時綠在他懷里轉了個身,緊緊抱著他。
偶爾,她會輕輕吻他的唇,他鋒利的喉結,以及鎖骨。
許宿野正對著電視,屏幕上正播放著血腥恐怖的場景,耳邊是陰森的背景音樂。激素作用,不只是心跳加速,連血液流動的速度都在加快。
而時綠坐在他懷里,慢慢折磨他。
她最后也沒有給他痛快。
像是在懲罰他今天對她那么不溫柔,弄疼她了。
時綠玩累了,解開綁著他手的皮帶,窩在他懷里睡著。
許宿野關掉電視的聲音,背靠著沙發,垂眸,看著安靜睡著的時綠。
他的手不自覺地撫上她的臉頰,很溫柔地撫摸。
在少年時期的很多個夜晚,他都會這么做。
**如同黑暗而深沉的泥沼,他深陷其中。
時綠不幫他,他只能自己尋求解脫。
-
時綠看過一次許宿野的日記本。在高中的時候。
當時她隨便翻了一頁,看到上面的內容后,立刻合上了本子。
從那時起,她就隱約察覺到,許宿野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再怎么偽裝得像個正常人,也掩蓋不了他是偏執狂的事實。
其中有句話,時綠看了一眼就記在心里,這么多年都沒忘。
甚至連當時舒展鋒利的鋼筆字跡都記得清楚。
——四月五日,時綠跟別人說了二十五句話,笑了三次。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應該有二更,,網址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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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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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