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啦,董小姐,‘約翰走路’不要這樣喝的。不要啦,董小姐。”臺灣陳先生看董菁還要搶酒,知道她是真的喝到了不管不顧的份上,便趕緊搖著手阻止。
陳先生的樣子,是真急了。
看到臺灣陳先生這樣,金哥不那么生氣了。陳先生這樣,說明他也是愛酒、懂酒的。
“陳先生,你不能這樣說。在我們BJ,你要是怕了,你要這樣說:‘大姐呀,怕了你了。’”金哥一臉壞笑地告訴陳先生。
“大姐呀,怕了你啦。我和你簽啦,就不要再這樣搞‘約翰走路’啦。”陳先生還真聽話,立即用金哥的說話方式進行阻止。
聽到陳先生這樣說,金哥的氣全消了。金哥從這話里聽出陳先生也是真酒徒,他是真想阻止董菁糟蹋好酒,金哥喜歡。
金哥拿著酒,親自為臺灣陳先生倒酒。
看到金哥不給自己倒酒,董菁急了,站起身,推了一把金哥一把,說:“你干什么?你也想欺負我?倒酒。”
“董菁,陳老板已經答應你了,坐下吧,好好喝,行嗎?”金哥哄著董菁說。
“誰說的?你胡說,他說喝完這瓶才考慮。”董菁也不知道是高沒高,這話說得極認真。
董菁是真高了,她只記得先前的約定,別的,她什么也不看不想。
“我簽,我現在就簽。董小姐,可以啦。”陳先生趕緊說。
董菁的司機怎么就能跟沒事人似地坐著。
看熱鬧那!金哥看不下去了,一推那個司機說:“哎,帶合同沒有?帶了就拿出來。”
“有,有。”司機這才恍然大悟般地邊說,邊快速拿過包,掏出了合同。
陳先生拿過來,二話沒說,接過筆,找到地方,就簽了名兒。
“好啦,辦完啦,董小姐。”陳先生收起來自己的那份,說。
“好,合作愉快。”董菁也不知道是出于習慣,還是怎么的,見到陳先生向她示意了一下合同,然后又收起來后就說,同時,董菁還向陳先生舉起了手中的空酒杯。
金哥見了,只好在他的空杯子里倒上了酒。
董菁和陳先生及他帶來的女人碰過杯,然后又是一飲而盡。
“好了,合作的事情談完了,聊會天吧。”金哥開心地說。
“好呵,好呵。”陳先生隨和地說。
“陳先生,你剛才管這個叫什么?‘約翰走路’?是嗎?”金哥饒有興趣地問。
“是呵,這是我們臺灣人的叫法。是從它的英文名字里叫出來的。”陳先生開心地說。
“誰要走路?你要走路?你敢?想跑?沒門。”忽然,董菁一推金哥說。
董菁這會兒,臉已經不是像剛才那樣,紅樸樸的了,而是變得有些發青了。
“董菁,事情談完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先走吧。這不還有他呢嗎?”金哥對董菁說完,指了指她的司機。
“誰不舒服了?別費話,還沒喝完,倒酒。”董菁連搶白帶命令對金哥說。
可是,還沒等金哥倒酒,董菁卻把空杯子著到了陳先生的面前,說:“陳先生,喝完咱們可得談正事了。合作愉快。Cheers!”
金哥怎么能看著董菁出丑?所以只好為她倒上酒。
給董菁倒上酒后,金哥又給其他人續了酒。
金哥手里酒瓶里的酒,正好在董菁的司機那里倒完。
“你小子,運氣真不錯,福根在你這里。”金哥笑了笑說。
“我們的福氣是陳老板給的。嘿嘿。”司機很猥瑣地笑著說。
金哥看了,真想把他手里的空酒瓶,拍在這孫子的頭上。
“好了,最后一杯,大家合作愉快。”陳老板率先站起來,然后說。
合作愉快!眾人也紛紛應和著,站起來。
碰杯,一飲而盡。大家都互晾了杯底。
“喝完啦!”董菁甩了甩空杯子,叫了一聲,坐了下來。
“金老板,多謝款待。”陳老板卻邊說,邊向金哥拱了拱手。
拱手行過禮后,陳老板站了起來。
“招待不周,請多擔待。有機會再來。”金哥看出來陳先生要走,就也拱手回禮,然后說道。
陳老板又對金哥揮揮手,然后離位。
眾人相跟。
董菁也站了起來。站著還行,可一走路,董菁就不行了,腳下沒根了。
肖濱反應很快,不動聲色地上前扶住董菁,幫她往外走。
董菁的司機這會兒還算是機靈,先搶出去,開車去了。
外面的雨停了。
陳老板走到門外,忽然很有興致地說:“噢,今天晚上,這里很像是臺灣呵。”
“真的耶。”和陳老板同來的女人也興奮地說。
說完,那女人又膩到陳老板的身上。
陳老板的話,董菁卻沒有反應,她只是在臉上弄出些笑容。董菁在強撐著。
見沒有回應,陳老板有些掃興。好在董菁的司機這會兒還夠麻利,很快把車開了過來了。
陳老板上了車。
“你把陳老板送回去,董菁你就別管了。”金哥吩咐道。
司機看著董菁。
董菁機械地點了點頭。
“董姐,剩下的事情,我辦。你明天休息一下吧,我跟老板說。”司機乖巧地又說。
董菁還是只點了點頭。
董菁的頭點得很無力,很免強。
司機上了車,開走了。
看著載著陳老板的車走了,金哥收回視線問:“你怎么辦?”
董菁搖了搖頭。
“你走得了嗎?”金哥又問。
董菁甩了肖濱扶著的手,向前歪斜地走去。沒走幾步,董菁就要倒。
肖濱見了,趕緊搶上去,扶住董菁。
“純凈水兒,你去換衣服,送她回家。”金哥命令道。
“我?”柳一白吃驚地問。
“怎么?不行呵?她可是你冉姐的朋友。”金哥看著柳一白強調般地說。
“我,我……”柳一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快去。”金哥加重語氣,說。
柳一白一聽,只好回酒吧換衣服去了。
“金哥,要不,我送去吧?”肖濱用商良的語氣,跟金哥說。
“算了吧。這要是讓你那小朋友知道,你怎么辦?”金哥用諷刺的口吻說道。
“沒事兒。就是送送人。”肖濱無所謂地說。
“什么就送送人?她都這樣了,你能把她撂下就走?”金哥盯著肖濱問。
肖濱不說話了。
“送這么漂亮的女的回家,在你那小朋友面前,你說得清嗎?”金哥用諷刺的口吻又說。
肖濱臉紅了。
柳一白出來了,金哥告訴了他董菁的地址,柳一白扶著董菁往前走。
“細致點兒,純凈水兒。”金哥跟了兩步,囑咐道。
“噢。好。”柳一白沒明白,但還是應了。
董菁是真想回家了,雖然站不住,可還是往前走。
柳一白顧不上許多了,連扶帶拉,就或著董菁向前走。
金哥看了看柳一白和董菁,搖了搖頭,感嘆道:“都不好玩呵。”
說完,金哥往回走。
肖濱也跟著金哥回了酒吧。
柳一白頭一次明白,照顧喝多了的人,真不是一份好活。走了沒多久,董菁就走不動了。可是,走不動歸走不動,董菁想回家,就還往前掙扎。沒辦法,柳一白只能順著她往前走。這樣一來,董菁就賴上了柳一白。
現在的女的都以瘦為美,董菁也不胖,可是,就是這樣,柳一白也真是弄不動她。她不容易把董菁弄到大路上,柳一白累得是一身汗。
還好,沒等多會兒,來了一輛出租車。柳一白又把董菁弄上了車。
柳一白以前也聽說過白領,也聽同學們說過職場特別棒的女白領叫“白骨精”,可是,這一切只是一個概念。柳一白今天晚上幸見識了董菁這個女白領,同時,他更有幸見識了女白領的另一面。
柳一白把董菁送回了家,可是,這并不算完,回到家的董菁,才露了本相。
柳一白昨天晚上,不應該說是凌晨天快亮了,才把董菁安頓好。
安頓好董菁,可柳一白卻走不了了。不僅是沒車了,天都快亮了。
走不了了,柳一白看到廳里有了個長沙發,就走過去,倒在董菁家的沙發上想休息一會。可不知道怎么的,柳一白不知不覺地就睡過去了。
覺得沒迷糊多會兒,聽到屋里有聲音,柳一白趕緊睜開眼,本能地坐了起來。
坐起身,柳一白定盯向屋一看。
柳一白一驚,立即轉過身去,背對著剛才看的方向。
與次同時,董菁也在臥室門口,發出了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