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曹野,曲妙凌心中也有些敬佩,因為他不單單是一個商人,更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大商人。
當(dāng)時國家正遭遇外賊,民不聊生,戰(zhàn)火不停,許多地方財政赤字,朝廷下發(fā)的款項連購買軍需都不夠。
就在這時皇帝下令,號召全國所有商人募款集資。
當(dāng)時許多人都躊躇不前,互相觀望,沒有人愿意做這個出頭鳥,就在這時曹野捐出了一大筆款子,足足有100萬兩,整個大陵朝都震驚了。
有曹野帶頭,許許多多的商人也也開始打開荷包募捐銀兩。
而因為曹野又是司徒懷渤舉薦的,皇帝因此大家稱贊司徒懷渤,為他登上帝位夯實基礎(chǔ)。
可以說司徒懷渤榮登大位,曹野功不可沒。
只是那時沒有人知道曹野是司徒懷渤的親信。
那時候的曹野還不叫曹野,因為他立了大功,司徒懷渤才給他取了曹野這個名字。
至于之前的姓名,曹野已經(jīng)不再提起。
不是他忘記仇恨,而是他要暗暗蟄伏,等待著復(fù)仇的那一天。
后來他有沒有報仇成功曲妙凌不知道,但曲妙凌知道,這個人他是要定了。
剛才曹野痛痛快快的答應(yīng)了自己,曲妙凌也知道他肯定不是真心實意,指不定心里還打著什么小算盤。
但曲妙凌不怕,她有的是信心說服他,但是目前她要把他留下來,至少這第一步她做到了。
“小姐,我看著曹野性情高傲,不是個好管教的,要不要奴婢找人好好教教他規(guī)矩。”輕柔不由得提議道。
現(xiàn)在還有哪個奴隸敢直視主子的眼睛,還出言不遜。這個曹野可真是頭一個。
但若是對小姐不敬,她輕柔第一個不答應(yīng)。
“用不著。”曲妙凌第一時間拒絕了。
她就是看中曹杰這股性子,這樣的人才是辦大事的人,要是唯唯諾諾的,那還有什么意思?不就泯然眾人了嗎?
輕柔沒猜到小姐會直白拒絕自己。
但畢竟主子還是主子,她可以提建議,但卻不能逾矩。
“奴婢知道了。”
曲妙凌聽出輕柔好像受了打擊,接著道:“輕柔,你家小姐做事你還不放心嗎?我什么時候打沒有把握的仗。”
輕柔仔細(xì)一想也是,她家小姐可不是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做事有條理,還穩(wěn)健。
“小姐,是奴婢想岔了。”
曲妙凌笑了笑,沒說什么。
雖然輕柔的腦子不太機(jī)靈,但畢竟對自己忠心,上輩子又護(hù)了自己那么多年,是個好的,她不介意多多點撥她。
這時候院子里忽然來了人,是前院兒的人。
“大小姐老爺叫您過去,說是二老爺回來了。”
曲妙凌跟輕柔對視一眼,腳步匆匆朝前院走去。
他們到的時候,這里還沒來幾個人,顯然消息匆忙。
沒過多久老夫人就在巧嬤嬤的攙扶下來了。
“兒啊!”老夫人一見到曲庭,眼淚滂沱,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曲庭雖然身上換了衣服,但還是皺皺巴巴的,臉上也非常憔悴,一看在大理寺就沒被好好照顧,瘦了不少。
老夫人哪里能不心疼,捏著兒子的手使勁了力氣。
曲庭竟然也不覺得痛,他伏在老夫人的腿上,也跟著哽咽了。
“娘,是兒子不孝,讓您老擔(dān)心了。”
母子倆頭對著頭,哭得悲痛欲絕,好像不是人回來了,而是誰死了一樣。
看著老夫人哭得險些背過氣去,曲妙凌趕緊過去,拍著老夫人的后背勸道:“祖母,二叔這不是回來了嗎?這可是大好事情,您哭什么!”
老夫人聽完擦了擦眼淚,忍不住笑了。
“妙凌說的是,這可是好日子,來,快去把所有人都叫來,咱們今天要好好慶祝慶祝,慶祝我的小二安全歸來。”
武德侯一大早就去上朝了,他也不知道曲庭這么快就被放了出來。
文氏、蔣婧婧,還有原瓊玉也都收到了消息,她們?nèi)齻€人也都在往前院趕。
結(jié)果她們一進(jìn)來就看見老夫人跟曲庭母慈子孝,一個耐心說,一個認(rèn)真聽,還挺和諧的。
曲妙凌就坐在一邊眼中含笑的看著這二人。
“兩位母親,姨娘,你們來了,”曲妙凌最早發(fā)現(xiàn)進(jìn)來的三個人依次給他們?nèi)诵辛硕Y后才說道。
三人也都回應(yīng)了一句,然后便各自坐下。
“老夫人,二爺回來了,這可是大好事,兒媳馬上吩咐下去,讓下面趕緊準(zhǔn)備午膳,咱們中午好好吃一頓,也給二叔去去晦氣。”文氏第一時間說道。
原瓊玉也是平妻,她不想讓文氏白白搶去彩頭,于是原瓊玉跟著說道:“老夫人,妾身聽說在民間有一種說法,遠(yuǎn)走的人回來,定要拿柳枝蘸著水在身上掃一掃,去去霉運(yùn)和晦氣才好,正好二叔前段日子受苦了,如是也算是保佑。”
只要是有利于自己二兒子的,老夫人全都答應(yīng)。
“那就這樣,文氏你吩咐下去讓人準(zhǔn)備午膳,原氏你讓人去準(zhǔn)備柳條和水我們給老二接風(fēng)洗塵,對了侯爺呢?怎么還沒回來,叫人去通知了嗎?”
這時候站在老夫人身后的巧嬤嬤說道:“老夫人,去了去了,奴婢早就派人去了。”
老夫人這才笑了,巧嬤嬤辦事他放心。
“好好好那咱們就一邊準(zhǔn)備著,一邊等候爺回來。”
曲庭這是第一次見到原瓊玉跟蔣婧婧,這二人又是數(shù)得上的美女,曲庭一時間眼睛都看直了。
“兩位嫂嫂,可是剛剛?cè)腴T。”
曲庭看著原瓊玉跟蔣婧婧道。
初次見面照理說兩位嫂子是該給小叔子見面禮的,但是來的匆忙她們手上什么都沒有,兩人的臉上有些尷尬。
尤其是原瓊玉,她對曲家這一大家子人心里都懷著怨恨,其實誰都不想搭理。
原瓊玉冷冷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倒是蔣婧婧面上顯露些笑容,她手上沒有禮物但不耽誤她巧舌如簧。
“這就是二叔吧,初次見面,沒什么能當(dāng)見面禮的,待日后肯定給你補(bǔ)上。”
曲庭跟著笑,他看出來了,這兩個嫂子各有千秋,尤其是這個原瓊玉,很有個性,也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壓制的住。
曲庭對原瓊玉的欣賞也只保留了半刻鐘便消失了。
這到底已經(jīng)是自己親哥哥的女人,他還不至于混不吝到這種地步。
午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五個女人坐在一處,很是養(yǎng)眼。
曲妙凌跟老夫人坐在一起,曲庭則坐在老夫人的對面。
一眾人就等著武德侯回來。
可是今天正好武德侯又有事要忙,只有曲妙凌知道武德侯被罷了官,現(xiàn)在無事可做,他這個時候出去,十有八九是又去跟樓氏私會去了。
但她眼觀鼻鼻觀心并不說話。
女人坐在一處總是要出事兒,在飯桌上也不例外,武德侯久久沒有回來,三個女人不耐煩了。
按道理,蔣婧婧身為唯一的妾室,是應(yīng)該單獨坐在一張小桌上看著她們吃飯,但現(xiàn)在她卻坐在主桌上,這讓文氏和原瓊玉心里怎能滿意。
但今天是老夫人高興的日子,二老爺又平安回來了,她們?nèi)羰窃谶@個時候找事,那不是弄不痛快嗎?
她們不傻,知道輕重緩急,于是就強(qiáng)忍著心底的怒火,眼神卻像箭一樣往蔣婧婧的身上射過去。
蔣婧婧竟全程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好像沒看見,這女人裝模作樣,讓那二人心里更生氣了。
“兩位嫂子,可是心身上不爽利。”曲庭個性比較直,見文氏和原瓊玉面色不對立馬說道。
“不是,二叔,你看錯了。”文氏趕緊解釋。
“妾身早上沒用早飯,現(xiàn)下肚子餓了正難受著呢。”
文氏的解釋干巴巴的,一聽就是假的,可是老夫人正在興頭上,沒聽出來。
曲妙凌自然是聽懂了原瓊玉也聽明白了。
尤其是原瓊玉,文氏話音剛落,她的臉上青白交錯。
文氏這是什么意思?是自己礙著她的眼,她才不愿意吃飯嗎!
原瓊玉咬牙切齒,憤恨的目光轉(zhuǎn)向文氏。
蔣婧婧竟松了一口氣。
被原瓊玉怒瞪,文氏好歹曾經(jīng)當(dāng)了十幾年的當(dāng)家主母,現(xiàn)下卻跟原瓊玉這個女人平起平坐,她心里一直不爽,只是礙于面子,沒有顯露出來。
再加上武德侯一直幫著原瓊玉,才沒有辦法報復(fù),可是現(xiàn)在老夫人也在,曲庭也在,任誰都知道今天是原瓊玉先針對自己,她就算爆發(fā),也不會有人說他是故意的。
這樣想著文氏忽然一拍桌子,看著怒沖沖的。
老夫人嚇了一跳,曲庭正跟老夫人說著話,聽到那響亮的聲音,也是抬起頭看著那二人。
“原瓊玉你到底什么意思,看不過我你就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裝模作樣!”
“文夫人,我可什么都沒說,你生這么大火干什么?”
原瓊玉伸手在頭上的珠釵上摸了摸,然后放下手面容淺淡說道。
好像文氏是無理取鬧一樣。
“文氏,你干什么!好好的日子你做什么妖!”老夫人也生氣了,怒視著文氏的喊道。
“老夫人,分明是這原瓊玉看我不順眼,我好歹是曲辰巳的娘親,也做了十幾年的當(dāng)家主母,這個小丫頭才來府里多長時間,就敢對我大喊小叫!”
文氏今天是新仇舊怨一塊發(fā)作,以往原瓊玉仗著武德侯的勢,沒少給自己臉子看,可是今天正好武德侯不在,她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讓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文夫人,你說什么?妾身聽不懂。”
原瓊玉故作乖巧的搖頭,將文氏襯托得更加面目可憎。
老夫人也怒了,剛才分明原瓊玉一句話都沒說,這文氏是得了失心瘋不成?
“好了,文氏,坐下。今天是大好的日子,老身不愿意跟你們發(fā)火,你們安安份份的老身可以既往不究。”
老夫人發(fā)話了,誰敢不聽。
“娘,我看兩位嫂子之間好像有什么誤會,要不然趁這個機(jī)會就解開了吧。”曲庭提議道。
曲妙凌這個時候也抬起頭對老夫人說道:“祖母,孫女兒看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今日說開了,以后也用不著苦惱。”
一個是自己最心疼的兒子,一個是自己最看重的孫女,兩個人一同勸告自己,老夫人還能說什么,當(dāng)然同意了。
文氏侍奉自己那么多年,雖然也有錯處,但面子上對自己還是恭恭敬敬的,可不像這個原瓊玉,進(jìn)府這么長時間了,就沒說去佛院看看她,哪怕是遞過去一句話也好,這個人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似的,一次都沒出現(xiàn)在她眼前。
按理說身為武德侯的平妻,該像文氏跟曲妙凌一樣孝順自己才是,她用不著他們對自己晨昏定醒,但是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做到的,可是原瓊玉一次都沒有。
“原瓊玉,你有什么話說?”想到這老夫人冷下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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