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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這交換似乎也不會虧了什么，李丟丟反正有時間，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賺了點吧。
    直到他發(fā)現(xiàn)高希寧真的很笨。
    人是有天賦的，如果正好這天賦也是一個人的愛好，最終由此謀生，那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高希寧屬于明明沒有練武的天賦，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在某一天就會成為天下第一劍客。
    李丟丟看著手里的鴨腿，沉默片刻后說道：“怪我，不是你的問題。”
    高希寧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站在那，小心翼翼的看了李丟丟一眼更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昨天就說今天要壓腿，今天我就給你帶了鴨腿我哪里知道，你說的是壓腿。”
    李丟丟啃了一口手里的鴨腿，點了點頭道：“沒關(guān)系，我吃鴨腿，不耽誤你壓腿。”
    他問：“是從食堂拿的嗎？”
    高希寧道：“食堂哪里有鴨腿”
    李丟丟道：“我就說，味道不太像食堂做出來的，而且做的不太像是鴨腿的味道，更像是鴨屎，不過沒關(guān)系，畢竟這是最靠近鴨屁股的部位了。”
    高希寧：“哼”
    李丟丟：“你別說是你親手做的。”
    高希寧道：“就是！”
    李丟丟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你說挺好的鴨腿，何必呢買來也要花錢的。”
    高希寧：“不是買來的。”
    李丟丟眼睛立刻瞇了起來：“你是偷來的？”
    高希寧道：“我自己家里的東西怎么能叫偷呢？春天我爺爺說，買來小黃鴨，到了夏天，就能收獲一地的鴨腿。”
    李丟丟：“這么殘忍的嗎？”
    他問：“你爺爺買了多少鴨子，你還一地的鴨腿”
    高希寧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一只啊，爺爺就買了一只，自己養(yǎng)著玩的，說是田園之樂。”
    李丟丟眼睛從瞇著到睜圓：“一只鴨子，你還給宰了？！”
    高希寧道：“你說要吃鴨腿的啊，我自己當(dāng)然不敢宰，我是偷出來送到食堂請大師傅幫忙殺的，還特意求教了應(yīng)該怎么做。”
    李丟丟深吸一口氣，抱拳：“多謝。”
    高希寧好奇的問道：“為什么突然客氣了起來？”
    李丟丟道：“你家里只有一只鴨子，還是你爺爺養(yǎng)大的，你把鴨子殺了給我吃，你就要挨罵，所以這是很重要的事，我必須要說謝謝。”
    高希寧好像很開心起來，背著手一邊走動一邊說道：“你放心好了，我爺爺不會罵我的。”
    李丟丟把最后一口肉吃下去，然后笑著說道：“現(xiàn)在你跟著我做，我會慢一些，你盡量跟上，如果跟不上的話我就再慢一些。”
    高希寧道：“你突然這么好起來，我有些不適應(yīng)。”
    李丟丟道：“你就想著都是鴨腿的事就好了，來。”
    當(dāng)夜。
    高希寧端著一碗肉放在桌子上，然后親手給高院長倒了一杯酒，她一臉孝順的說道：“爺爺你今天辛苦了，我特意去廚房跟大師傅們學(xué)做了一樣菜，你嘗嘗？”
    高院長臉上的表情頓時就精彩起來，他先是向后退了一步，一只手在身前擋著，仿佛那肉碗里藏著殺手。
    “說！你又要干嗎？！”
    高院長警惕的問道。
    “爺爺！”
    高希寧道：“你看你，我這是第一次給你做菜，你能不能態(tài)度端正一些。”
    高院長往四周看了看：“你是不是又打碎我什么東西了？”
    高希寧道：“爺爺你為什么總覺得我會打碎或者弄壞你什么東西呢？難道我表現(xiàn)的好一些，就是因為我犯錯了嗎？”
    高院長又往后退了一步，靠近墻邊的那根雞毛撣子。
    “說吧，到底弄壞什么了？”
    “沒有！”
    高希寧道：“難道我還能弄壞你的登雀臺貼？”
    高院長一捂心口，腳步都踉蹌了一下：“你說什么？！你把我的登雀臺貼怎么了？”
    高希寧道：“沒事啊，我都不知道你放哪兒了，我怎么可能把登雀臺貼弄壞，也不可能把你的周青花對瓶弄壞。”
    高院長臉色煞白：“那就是你把那對青花瓶怎么了？”
    “也沒有啊。”
    高希寧道：“登雀臺貼沒壞，周青花對瓶也沒壞，你那一方二百三十年的風(fēng)水硯也好好的，爺爺，我是你的親孫女啊，就算我不如你的這些寶貝，難道我還不如一只鴨子嗎？”
    高院長長長的松了口氣道：“你當(dāng)然”
    他看向高希寧：“你把剛才最后一句再說一遍？”
    高希寧道：“吃飯吧爺爺。”
    高院長快走幾步，走回到餐桌前，手扶著桌子低頭仔仔細(xì)細(xì)的看著那個肉碗，片刻后他伸手指了指那碗，高希寧認(rèn)真的點點頭：“是的。”
    高院長深呼吸，然后對高希寧說道：“去給我盛一碗飯，要多一些。”
    高希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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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院長坐下來，拿起筷子，看著看著就笑起來：“不多吃一些，對不起我孫女的辛苦。”
    他指了指對面：“盛了飯坐下來一起吃。”
    高希寧笑著應(yīng)了一聲，給高院長盛了滿滿的一碗飯，高院長的臉上都是慈祥的笑容，他夾了一塊肉放在高希寧的碗里，高希寧也動手給高院長夾了一塊，看起來這爺孫倆是如此溫馨。
    高院長開開心心的把肉放進(jìn)嘴里，輕輕的咀嚼，滿嘴都是
    片刻后，他更加慈祥的對高希寧說道：“能不能，把我的飯放回去一半兒？我今天其實也不是很餓我沒有別的什么意思，確實是不太餓。”
    高希寧自己吃了一口，點了點頭：“晚飯不能吃太多，我聽人說，晚飯吃的太多傷脾胃，尤其是不能吃太多肉，所以我也把飯放回去一半吧。”
    高院長一把按住她的飯碗：“不！你不一樣，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高希寧：“”
    如此溫馨。
    第二天，已經(jīng)是李丟丟進(jìn)入四頁書院整一個月，明天教習(xí)燕青之就會主持四個人的小考，按照最初說好的，如果成績優(yōu)秀，四個人都可以轉(zhuǎn)到大課那邊去上學(xué)，如果有人成績實在是差的不像話，那么有兩個選擇，要么離開書院，要么交一筆很昂貴的學(xué)費(fèi)繼續(xù)補(bǔ)課。
    當(dāng)然，那會李丟丟沒有第二個選項，現(xiàn)在也沒有。
    燕青之站在講臺上，眼神掃了一小圈。
    “明日小考，按照名次來分配到哪個大課去繼續(xù)課業(yè)，你們這個年紀(jì)的大課一共有十個堂學(xué)，每一堂學(xué)是四十八個人，按照地支分為甲乙丙丁午己庚辛壬癸，甲字堂學(xué)自然是最好的那一個。”
    他繼續(xù)說道：“書院有史以來，還沒有甲字堂學(xué)的弟子不能殿試
    的，你們應(yīng)該知道殿試意味著什么當(dāng)然，明日小考你們成績不好的話就要面臨兩個選擇，是交費(fèi)補(bǔ)課還是離開書院。”
    “交費(fèi)補(bǔ)課的話有幾種選擇，一對一的最貴，一堂課一個時辰，一堂課二十兩銀子，每天一堂課，一對二的話每一堂課每人十兩。”
    他說完后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李丟丟，他眼神里的意思當(dāng)然是你自己看著辦，他們?nèi)齻€都不是缺錢的人，而你則不同，你若是考不好，連補(bǔ)課的錢都沒有。
    可是燕青之沒有看到李丟丟眼神里出現(xiàn)他希望出現(xiàn)的那種充滿斗志的光，而是另外一種光，藍(lán)光，似乎要噴涌而出。
    那眼神里滿滿寫的都是補(bǔ)課這么賺錢的么？
    燕青之忽然間有些后悔，他覺得自己這一番話可能會給書院帶來一些損失，這個家伙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
    燕青之咳嗽了幾聲后問道：“你們誰有什么問題嗎？”
    年紀(jì)最小的劉勝英怯生生舉起手，像個小女孩似的，燕青之道：“你問。”
    劉勝英起身，語氣很小心的問道：“先生，小考難不難？”
    燕青之白了他一眼：“坐下，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張肖麟舉起手，燕青之指了指他：“你問。”
    張肖麟起身問道：“先生，如果考了第一，就一定能進(jìn)入甲字堂學(xué)嗎？”
    燕青之道：“不一定。”
    張肖麟：“呃”
    燕青之看向?qū)O如恭：“你有沒有什么想問的。”
    孫如恭起身回答道：“先生，弟子沒有什么想問的，弟子必會全力以赴，力爭第一，不辱先生一個月的教導(dǎo)。”
    燕青之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們都已經(jīng)沒有什么問題了，那就這樣吧，明日我會帶考卷過來，考題是高院長親自出的，考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們都要努力，剛剛孫如恭說不想辱沒了我的教導(dǎo)，我更希望你們不要辱沒了自己的才學(xué)和前程。”
    李丟丟使勁兒舉著手，可是燕青之就是視而不見。
    燕青之道：“今日就不授課了，你們自己把這一個月來的所學(xué)重溫一遍，若還有什么不解之處，可到我住處問我。”
    說完他起身：“自己溫習(xí)。”
    李丟丟：“先生，先生，我有問題。”
    燕青之道：“你可以沒有。”
    李丟丟：“我一定得有啊先生，必須要有。”
    燕青之嘆了口氣道：“那你問吧。”
    李丟丟站在那認(rèn)真的問道：“先生知道怎么聯(lián)系那些需要補(bǔ)課的弟子嗎？不管是我們這個年紀(jì)的，還是高一個年紀(jì)的，又或者將結(jié)業(yè)的，都行！”
    燕青之：“果然”
    他白了李丟丟一眼：“少問一些和學(xué)業(yè)無關(guān)的話，這是課堂！”
    說完之后像是氣鼓鼓的走了。
    兩刻之后，李丟丟出現(xiàn)在燕青之那個小院門外，燕青之一抬頭就看到他，然后嘴唇都抖了抖。
    “你居然追到這里問！”
    李丟丟道：“這里不是課堂，這里應(yīng)該可以問吧先生？”
    燕青之道：“你真覺得你想去給人補(bǔ)課，就有人會找你補(bǔ)課？第一你年紀(jì)小，第二你沒名氣，第三你沒資格。”
    李丟丟想了想，確實是，誰會找他補(bǔ)課呢。
    燕青之看了他一眼后說道：“我六你四，以我之名，你來教課。”
    李丟丟：“干了！”
    燕青之一怔，心說我湊，說少了，應(yīng)該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