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是嘆氣不止,主子也太不會(huì)辦事了。
就算是親兒子也是要慢慢來的,這么來,還有多少親近啊?
將四爺送出去,蔡姑姑賠笑:“四爺也是實(shí)在辛苦了,剛回來就辦差。”
“嗯,些許小事,姑姑不必?fù)?dān)心。好好照顧額娘就是了。”蔡姑姑伺候了德妃一輩子了,自然是有臉面的,四爺也慣常給她臉。
“哎,主子知道四爺您最是心疼她,心里肯定高興的。就是您今兒不能與主子一道用膳了。”蔡姑姑忙描補(bǔ)。
“改日有機(jī)會(huì)的,我走了。”四爺不太想說這個(gè)話題。
蔡姑姑再無話可說,只好送了四爺出去。
瞧著四爺瞧不見了,一邊看門的小太監(jiān)才賠笑:“姑姑只管站在這風(fēng)口上做什么?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哎……我呀,瞧著從哪飄來些好東西呢。”說了一句之后,蔡姑姑調(diào)頭,回里頭去了。
德妃見了她進(jìn)來,問:“走了?老四的脾氣啊……”
她還是瞧得出來的,四爺剛才是生氣了。
蔡姑姑只吶吶的應(yīng)了一聲是。心里膩歪的很呢。
“你這人,有話說話,嗯個(gè)什么?”德妃皺眉。
她們從小一處,德妃還是宮女的時(shí)候,就和蔡姑姑是住一起的。
后來她成了康熙爺?shù)呐耍@才叫蔡姑姑跟著她,這姐妹情誼還是有的。
“哎,主子叫奴才說什么呢?四爺打那邊回來,說是日夜騎馬趕回來的。剛見過皇上就來了。您也不說叫四爺喝茶,歇一歇,也不問一句暖和話。只是抱怨。四爺能高興么?就算是親生母子,也該是知冷知熱的問句話吧?您……”
蔡姑姑嘆氣。
德妃被她說的不自在,只低頭:“你這頓教訓(xùn)我吃了。好了,你去吧,我歇會(huì)。”
挺大歲數(shù),還挺吃不住的。
四爺憋著一肚子氣出宮去了。
也是真習(xí)慣了,這一肚子氣,一邊走,一邊慢慢也就散出去了。
四爺搖搖頭,騎馬往府里去了。
后來的路上,他想著,被告了的贛州知府不過是被罰了銀子,今年的評(píng)選得了個(gè)乙罷了。
不過,葉氏的阿瑪估計(jì)早就已經(jīng)到了宜安縣了,原本可以不調(diào)任的……
誰也不曾料到,這件事這么結(jié)束。
只是派人去兩廣賑災(zāi)。
江南三大家囤積的糧食都賣出去了。竟是叫那幾家吃了個(gè)飽腹。
百姓當(dāng)然買不起,是當(dāng)?shù)毓俑贸芟聛淼你y子買的。
也不介意那糧價(jià)高與市價(jià),橫豎都知道,是三大家的……
竟是想著那是皇阿瑪?shù)男母埂?br/>
四爺想著,又惱了起來,這叫什么事?
當(dāng)皇帝的帶頭貪腐么?
當(dāng)然,這銀子皇阿瑪是見不著的,可未必就不是花在他身上。
隔幾年就去南巡,三大家接駕自然是要排場(chǎng)的,全是燒錢。
這一想,三大家竟還不冤枉!
四爺越想越是氣不順……
而與此同時(shí),葉明遠(yuǎn)一家子,早就在宜安縣安頓下來了。
他們接到了調(diào)令和家里的信,便動(dòng)身了,從贛州到平遠(yuǎn)雖然也遠(yuǎn),但是總比京城去贛州近多了。
也不過十日就到了。
如今早就開始辦公了。
縣衙實(shí)在是破舊的很,比起平陽來,差的厲害了。
這宜安縣,雖然叫做宜安,可是卻一點(diǎn)都不宜安。
這里真是窮的厲害,十年九不收的地方,所以常年是空缺的。
葉明遠(yuǎn)的嫡子嫡女今年是五歲,那蘇姨娘生的四姑娘是四歲。
五歲的葉瑾一來了就開始抱怨,當(dāng)時(shí)塞米爾氏還勸她到底是因?yàn)楸艿湣?br/>
可是等上司無事的消息傳來,又聽了阿瑪說其實(shí)不必調(diào)走的話,就不樂意了。
奶聲奶氣的,說的話卻是字字珠心:“大哥大姐就是壞,竟叫我們來這里了。”
五歲的孩子,別的還不知道,可是京城里有大哥大姐和二姐,二姐也就罷了,是蘇姨娘的。蘇姨娘和四妹對(duì)他們還好。
可大哥大姐與她們素來不親近的。
她想著,肯定是大哥大姐害了她們的。
塞米爾氏忙制止她,可心里多少也存了疑惑。
楓哥兒說這是四王爺?shù)陌才牛伤耐鯛斣趺茨懿恢肋@件事到底如何呢?
莫不是……是大姐兒存了怨懟?
心里想著,以后回京好好問問也就是了。
只是,眼下在這里,還真是不好過呢。好在她嫁妝不少,還能支應(yīng)一二。
可孩子們還是要苦一點(diǎn)了。
不過,年幼的葉瑾和弟弟葉恒可是打心里就把大哥大姐記成了仇人。
就是他們兩個(gè)害的。不然他們還在原本的大宅子里過好日子呢。
如今卻不能常常吃外頭的糕點(diǎn)了,這里的糕點(diǎn)真是難吃死了。
四爺回府之后,先換了衣裳,叫來了姜嬤嬤。
“主子爺回來了?喲,瘦了這么多?也黑了呢。”姜嬤嬤瞧著心疼道。
四爺就笑了笑,心里一酸,奶娘都看出來他瘦了黑了,親娘卻視而不見,哎……
“嬤嬤不必?fù)?dān)心,黑了是騎馬的緣故,瘦了大約是這一路有些累了。府里可好?”四爺擺手叫她坐下。
“主子爺不必?fù)?dān)心,都好。小主子們都好好的,二格格雖然咳嗽了幾日,也都好了。紐祜祿格格那也總算是安穩(wěn)了。如今也滿了三月,算是坐穩(wěn)了胎。”
“那就好,辛苦嬤嬤了。”四爺笑了笑。
“老婆子還能為四哥兒辦差,高興著呢。”姜嬤嬤笑道。
“只是不忍心勞累嬤嬤罷了。”四爺笑了笑:“嬤嬤且去歇著吧,我去福晉那瞧瞧。”
“哎,那爺去。”姜嬤嬤福身退出去了。
正院里,福晉穿著一身大紅繡著孔雀尾的旗裝等著四爺。
她病好了之后,換上鮮亮的衣裳,好好化了妝,自己也瞧著自己好看多了。
她如今也能侍寢了,四爺要是愿意留宿,那是最好的。
四爺擺手叫她免禮:“瞧你這樣,是好全了?那就好。”
四爺可沒看出驚艷來,只是覺得……驚訝。
福晉這個(gè)人啊,還真是不愛這么打扮呢。
倒是葉氏愛打扮……
想著,四爺心里搖頭,怎么就想到小狐貍那里去了呢?
進(jìn)了正屋,捧上茶,四爺和福晉互相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