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縉想了想,“這樣也可,如今亂局,皇上顧不得他。若他真的要走,性格方便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東臨的皇子在北齊死傷,也難免引發(fā)邊境之亂。如今又要起瘟疫,若再添戰(zhàn)亂,苦的是百姓。”
“南楚與我不共戴天,西秦鐵騎也不是好相處的,若在加上東臨,北齊岌岌可危,壓力都到暝陽王府。咱們是該和東臨結(jié)個善緣。”
又道,“若他真有能耐,回到東臨奪嫡稱帝,那更好了。到時候,東臨內(nèi)斗,顧不上和咱們打。”
沈玉點(diǎn)點(diǎn)頭,“父親說的極是。”
手背在后面,朝著沈馨比了個手勢。
沈馨抿嘴一笑,低頭給她繡嫁妝。
一切商量妥當(dāng)之后,沈玉回到韶華苑,拿著藥去找慕容修。
慕容修還沒睡,見她進(jìn)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怎么著,不叫哥哥反倒深夜闖進(jìn)來,是想要睡了本公子不成?若沈三姑娘真的有這個想法,本公子也不介意把這溫暖的被窩分享給你,就不知道戰(zhàn)云梟樂不樂意?”
沈玉聞言嘴角一抽,“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直接給你廢了!”
說話間,手上銀針閃閃發(fā)光。
慕容修趕緊求饒,“等等等,我就是開個玩笑罷了!怎么,天牢那邊有消息了?”
沈玉點(diǎn)頭,手上動作卻是沒停,一根銀針直接沒入他骨縫里,道,“就今晚。”
慕容修頓時驚叫一聲翻身起來,“哎哎哎,你怎么不講武德啊!這么小氣的嗎,一個玩笑都開不得,快把銀針拔出來!”
“你試試,傷口還疼不疼。”
沈玉沒理會他,坐下來兀自倒了杯水喝,順手抓起桌上堅(jiān)果往嘴巴里塞了兩個。
慕容修嘴角一抽,回神下床活動了一下脛骨,眼神古怪地看向她,“止疼的?”
“止疼,催功。畢竟你我無冤無仇的,我不會讓你死在里面。你那傷口直接這么出去,稍微一碰就血流不止,沒法行動。”
沈玉看了他一眼,不禁佩服他的毅力。
這人嘴上喜歡胡說八道,表情也吊兒郎當(dāng)?shù)模瑢?shí)際上他自打?qū)m里出來之后,那傷口就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根本沒長好。
但他吭都不吭一聲,該怎樣還是怎樣。
那內(nèi)心深處,當(dāng)真是宛如磐石。
沈玉不得不感嘆,但凡走到高處的人,不管他們表面上如何,骨子里總是有些常人望塵莫及的東西。
冷不丁便聽慕容修道,“你那是個什么眼神?難不成瞧上本公子了?”
沈玉嘴角一抽,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是閑得慌,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也行。”
慕容修瞇了瞇眼,臉上邪痞消失不見,跟著她出了門。走了兩步到門口,突然停下來問,“你也過去?我告訴你,我可保護(hù)不了你啊!”
“我不用你保護(hù),你只要把溫四海和蕭才人弄出來就成。”沈玉說著看了眼門口,“七七,我們走。”
“忘了,你身邊有隱族的人。”
慕容修說著,深深看了她一眼。
隱族的人,可不會隨便挑主子,便是戰(zhàn)云梟送的,人家不樂意戰(zhàn)云梟也沒辦法。
只能證明,沈玉是真的不凡。
外面夜黑風(fēng)高。
三人抹黑到了天牢外面時,已經(jīng)有人蠢蠢欲動了,白七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姑娘,我們不能再過去了,前面打算劫獄的有四十多人,不確定四公公在不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