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珠姑娘,你有沒有覺得這木葫蘆很眼熟?”趙執(zhí)纓忽地停了下來,一只手搭在巨大的木葫蘆上。</br> 符珠舉著羊角宮燈靠近,仔細觀摩了一下,“我沒在別處見過這種木葫蘆。”</br> 趙執(zhí)纓道:“我是說,我們剛剛走過的路上,好像已經見過了這個木葫蘆。”</br> 他惦記著離開的時候摘兩個走,所以路過特大的葫蘆時,留心了一下。</br> “你是說我們又回到之前走過的地方了?”</br> 這條路上除了藤蔓就是葫蘆,沒什么特別的標識,趙執(zhí)纓也只是猜測,他道:“可能是的。”</br> 符珠抬手凍住一顆木葫蘆,說,“再往前走走,看會不會回到這里。”</br> “行。”</br> 三人繼續(xù)往前,沒有發(fā)現他們走后不久,又來了一撥人。</br> “怎么比剛才還冷了?”約素連忙再調轉一點靈力護住自己。</br> 這破地方本來就一直刮陰風,已經夠冷了,結果越往前走越冷,也不知道何時到頭。</br> “不知道符珠師姐在不在前面。”宓芋輕聲說道。</br> “肯定在前面的,這石門不就是被人破開的嗎?”約素說。</br> 晉雙雙加快步子,想走到她前面去,路過約素時,還不忘了冷哼了一聲,說道,“石門上殘留的靈力是我趙師叔的,符珠在不在前面不一定,我趙師叔肯定在。”</br> “瞧她那得意樣,說著要回宗門,還不是眼巴巴跟來了。”約素轉頭和宓芋說話,前方忽地傳來零星的火光。</br> “晉雙雙她干什么呢?”</br> 走在最前面的只有她一人,發(fā)出聲響的除了她,也不會有別人了。</br> 約素好奇,拉著宓芋往前面去。</br> 太玄劍宗的人怕晉雙雙遇到危險,也加快了步子。</br> 稀松的腳步聲細密起來。</br> 一顆冰葫蘆結在藤上,晶瑩如玉,煞是好看。</br> 晉雙雙站在冰葫蘆面前,手里還握著劍,她看一堆人都看著自己,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忽地把劍藏在背后,“你們看我做什么?”</br> 她不過就是看見了這個冰葫蘆,拿劍砍了兩下嘛,誰知道她靈力這么強,連冰都沒有破開。</br> “誰看你了,我們看的是這冰葫蘆。”約素說著,也不怕寒氣了,抬手摸了摸冰葫蘆,觸到坑洼的劍痕。</br> 肯定是晉雙雙拿劍砍的。</br> “是符珠師姐凍住的葫蘆。”宓芋說道,眼睛里有亮光。</br> 晉雙雙看了眼身后的木葫蘆,長得這么高一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樣的。</br> 她舉著劍,砍了下去。</br> 有汁水濺出,她連忙避開,不想沾到身上。因為晉雙雙移動了身位,背后的約素沒有遮擋,眼看要被濺一身,電光石火間,媯蕓蕓施展出一個屏障擋在約素身前。</br> “晉、雙、雙!”約素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念著她的名字。</br> 她今天非要揍她一頓。</br> 晉雙雙心虛地握緊了手中劍,如果約素拔劍的話,她一定會還手的。</br> “晉師妹,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好端端的砍葫蘆做什么?不過既然砍都砍了,我看看這葫蘆里面長啥樣哈……”</br> 一個太玄劍宗男弟子指尖捻起一簇火苗,往葫蘆湊近。</br> 約素聽見這話,怒火才熄了下來,她也要看看這葫蘆長什么樣。</br> “空氣中好像有血腥味,你們有誰受傷了嗎?”思織吸了吸鼻子,揚聲問道。</br> “血……葫蘆!”太玄劍宗男弟子咋呼起來,指尖一簇火苗隨著他心情激宕,一下子熄滅。</br> 約素在儲物袋里找夜明珠,什么血葫蘆?</br> 晉雙雙被他這半截話搞得莫名其妙,掌心凝出一股火焰,朝葫蘆照去,神色一下子僵住。</br> “嘔……”晉雙雙掌心火焰也一下子熄滅,連忙背對過去,彎腰嘔吐。</br> 他說的不是血葫蘆,是血和葫蘆。</br> 巨大的葫蘆里面躺著一個人,因為被晉雙雙一劍砍去,身子已經斷成兩截,血便不斷從他腰間噴灑而出,浸染了整個葫蘆。</br> 約素忍不住頭皮發(fā)麻,還好剛剛媯蕓蕓幫她擋住了那些血,不然她真的會忍不住砍死晉雙雙的。</br> “所以這些葫蘆里面裝的都是人嗎?”黑暗中,有人發(fā)聲問道。</br> 眾人看著到處懸掛的木葫蘆,心下一沉,難怪符家村的人接連失蹤,看來是都在這里了。</br> “先把葫蘆都砍下來吧,到時候送回符家村,讓他們認領,也好讓逝者入土為安。”</br> 晉雙雙沒動,在一旁洗劍。</br> “也不知道什么妖物,癖好這么奇怪,把人藏葫蘆里面掛著。”思織捂著棉棉的眼睛,不讓它看這慘狀。</br> 日及摘下兩片花瓣,也擋在眼前。</br> 媯蕓蕓眸色憂憂,輕嘆一聲,“看起來更像是邪修所為。”</br> ……</br> “奇怪,難道真的是我認錯了嗎?走了這么久,也沒看見符珠姑娘凍的那個冰葫蘆。”趙執(zhí)纓小聲嘀咕。</br> 符珠眉眼輕揚,嫣然笑道,“這不是好事嗎?說明我們沒有被困住,走的路也是對的。”</br> 殊不知,在約素他們砍下所有木葫蘆后,迷陣就破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