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湖,亭臺之上。</br> 王凱的侍女泡了一壺茶。</br> 這一壺茶泡上之后,很快整個亭子里都飄出了一股茶香。</br> 王凱在亭子中心的石桌旁坐了下來,笑道:“普洱茶中的金瓜貢茶,石老板要不要嘗一下?”</br> 說著,王凱又加了一句:“此茶的茶樹世上只有三棵,每年產茶涼也就三斤,價格之昂貴,想來已經不用我多說了吧,這次出門,若非巧遇,我也不可能弄到這樣的茶葉,石老板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也就別客氣了,來品嘗一下吧。”</br> 王凱的話說完,已經有人傳了過來。</br> 唐煜和蘇蓉他們聽到王凱竟然弄到了普洱茶中的絕品,不由得都有點吃驚。</br> 要知道,這樣的金瓜貢茶,就是他們的皇宮之中,也不過只有十幾斤而已,民間嘛,幾乎沒有什么人喝得起。</br> 可王凱能弄到,而且毫不吝嗇的請人來喝,他這富已經炫耀的很可以了。</br> 唐煜嘴角撇了撇,他這個天子都不曾這樣炫富過,如今反倒讓一個民間的富商給震撼住了。</br> 而就在眾人震驚,議論著的時候。</br> 那石崇卻是淡淡然一笑,道:“聽聞王老板請我喝茶,我也不敢空手來啊,正好府上有點茶葉,所以就拿來了,王老板也一同品嘗一下吧。”</br> 說著,石崇命人也泡了一壺茶。</br> 這一壺茶泡出來后,眾人皆是震驚。</br> “武夷山母樹大紅袍?”</br> 這個茶的名字出來之后,眾人震驚,甚至連唐煜都不由得渾身動了一下。</br> 如果說那普洱茶中的絕品還算能夠求得,但這武夷山的母樹大紅袍茶,卻是難求的很啊。</br> 就連他們皇宮里面,也只不過有一斤多一點罷了,唐煜有時候想喝,都得仔細斟酌一下。</br> 沒辦法,這種樹所剩不多,每年的產量只有一斤,喝了就沒了啊,真的是太珍貴了。</br> 兩個人就只是這樣斗了一下茶,就已經讓人覺得震驚非常了。</br> “看來這兩個人的財富,還真是有點意思啊。”</br> 唐煜笑了笑,在他看來,這兩個人的確是很有錢很有錢的那種,當然,他們的有錢跟唐煜的有錢是不能比的。</br> 蘇蓉點點頭,民間有富商這么有錢,的確是不簡單的了。</br> 不過,他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繼續看了下去。</br> 石崇把大紅袍拿出來后,那王凱的臉色就有點難看了。</br> 他很清楚,就算他的普洱茶是絕品,但跟石崇的大紅袍比,卻還是差了一截的。</br> 說實話,當石崇的大紅袍拿出來的時候,他都有一種忍不住要嘗一下的沖動,這東西,太難得了,很多人一輩子都喝不上一口呢。</br> “來,王老板也別客氣,嘗嘗吧,免得說我這茶是假的。”</br> 王凱苦笑,石崇這樣的人,倒不至于用假的來充數,不過他還是端起一杯嘗了嘗。</br> 一杯茶下肚,頓時讓人覺得五臟六腑都是舒暢的。</br> 不可否認,這大紅袍的確是好茶。</br> 兩個人喝茶之后,王凱笑了笑:“前段時間出海,偶然得到了一株珊瑚樹,十分的漂亮,我知道石老板對這個有研究,要不石老板給看看?”</br> 兩個人還是要斗富,那石崇也不害怕,哈哈一笑,道:“好啊,拿來看看,要是不好,我可不留情面。”</br> 王凱淺笑,隨即命人把一株兩尺來高的珊瑚樹給拿了來。</br> 這珊瑚樹是時間難得的珍品,兩尺對于很多人來說不高,但珊瑚樹能有兩尺,卻是特別難得的東西了,這兩尺來高的珊瑚樹被人拿出來后,岸上的那些百姓頓時就震驚不已。</br> “哎呀,王老板竟然有這么高的珊瑚樹,真是不簡單,看來這一次他要贏了啊。”</br> “可不是嘛,這珊瑚樹這么漂亮,石老板怕是不是對手。”</br> “看來王老板這趟出門,是真的賺到錢了。”</br> “不錯,不錯。”</br> “……”</br> 眾人議論紛紛,不停的說著,唐煜卻是神色平靜,珊瑚樹嘛,他們皇宮也是有一些的,比王凱的要高大漂亮許多,所以王開的這一株珊瑚樹,其他百姓覺得很難得,在唐煜看來,也就那個樣子。</br> 而就在他們這樣看著說著的時候,亭臺那里,石崇突然拿出了一塊鐵如意,將那珊瑚樹給砸了個稀爛。</br> 這一幕讓眾人看的一愣,完全被石崇的這種行徑給震驚到了。</br> “不是吧,石崇比不過王凱,惱羞成怒,要把別人家的東西給砸了?”</br> “沒見過這樣的人啊,他怎么能這個樣子?”</br> ‘誰說不是,這石崇也太沒氣量了吧?’</br> “就是,就是,肯定是輸了,但他這樣的人,怎么就輸不起了呢?”</br> 百姓議論紛紛,王凱這邊,自己的珊瑚樹被砸,卻比其他人還要平靜,他只是望著石崇淺淺一笑,并沒有說什么。</br> 砸了他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那石崇以為砸了東西就行嗎?</br> 這邊,石崇笑了笑,道:“王老板也別生氣,實在是看到你這個珊瑚樹,我覺得丟了你的身份,王老板是什么樣的人,那可是我們徽州城數一數二的大富豪啊,拿出這么一個珊瑚樹有點丟人,以后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話啊?”</br> 聽到石崇這話,王凱恨的只咬牙,這兩尺高的珊瑚樹,可是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弄來的,可在石崇嘴里,就一文不值了?</br> 他呵呵一笑,道:“這么說來,石老板是有更好的珊瑚樹了?”</br> 石崇點點頭:“然也,我送王老板一株更大更漂亮的吧。”</br> 說完,石崇揮了揮手,隨即,有人拿了一株更大更漂亮的珊瑚樹來送給王凱,看到那株珊瑚樹的時候,王凱整個人的臉色都變的極其難看。</br> 而此時岸邊的那些人則一下子喧囂起來。</br> “不是吧,不是吧,那石崇竟然有這么大,這么漂亮的珊瑚樹?”</br> “怪不得他敢砸了王凱的珊瑚樹,原來他有比那珊瑚樹更好的啊。”</br> “我的乖乖,不得了,實在是太不得了了,那石崇也太有錢了吧?”</br> “誰說不是,就憑這一手,就不是王凱能比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