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人質之后,張良帶人就直接離開了。</br> 而離開之后,甘元有點奇怪。</br> “先生,既然已經把那些人質給救了出來,為何還要給他們解藥,那宋亮、吳康若是死了,我們要攻下水泊梁山,豈不是更容易?”</br> 甘元很不解,張良笑了笑:“那毒不過是讓人肚子疼的毒而已,要不了性命的,不然若真有要性命的毒藥,你覺得他們能夠支撐這么長時間嗎?”</br> 張良自然也是想要宋亮這些人性命的,只是若真下這樣的毒,就算是再慢的毒,也不足以讓宋亮他們支撐這么久。</br> 而如果宋亮和吳康他們死了,這些人質想要活著,就基本上沒有可能了。</br> 張良只能用讓人肚子疼的毒。</br> 他這么解釋了一番之后,甘元就明白了過來。</br> “那先生給他們的,真是解藥?”</br> “也不算解藥吧,就是……瀉藥?!?lt;/br> 一想到瀉藥,甘元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在他看來,宋亮和吳康他們肯定會等不及吃解藥的,可等他們吃了解藥之后,就會想要拉肚子。</br> 可他們那個時候還在船上,怎么方便?</br> 那場面只怕會十分的有趣吧。</br> 甘元大笑,其他人明白怎么回事之后,也都跟著大笑起來。</br> “張大人好手段啊,這些水泊梁山的賊寇,竟然敢綁架我們,讓他們吃點苦頭,也是好的。”</br> “沒錯,沒錯,就是要讓他們吃點苦頭,可惜沒能毒死他們啊?!?lt;/br> “誰說不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啊?!?lt;/br> “唉,要是能毒死他們的話,就太好了?!?lt;/br> “不過,今天對他們的懲罰也很不錯了?!?lt;/br> “………”</br> 回去的時候,一眾人興奮的說著,他們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br> 而就在他們這樣回去的時候,水泊梁山的船只已經開始往回趕了。</br> 而就在他們往回趕的時候,宋亮和吳康他們這些人忍不住就把解藥給吃了。</br> 吃了解藥之后,他們果然感覺肚子不是那么疼痛了。</br> “這個張良,還算是說話算話的,真的給了我們解藥?!彼瘟粮杏X肚子舒服了一些之后,忍不住替張良說起好話來。</br> 不過,吳康卻是哼了一聲:“這個張良,真是可惡,竟然就這樣破壞了我們的計劃,看來想再繼續抓捕人質,是不太可能的了啊。”</br> 現如今這些人都有了防備,想要抓他們,那里容易。</br> 吳康以前覺得自己的智謀很不錯,可如今跟張良這么一比較,他頓時就有了一股說不出的挫敗感。</br> 自己難道就真的不如張良嗎?</br> 秋風蕭瑟,船只迎著秋風行進。</br> 而就在吳康這樣想著的時候,他的肚子突然咕嚕嚕的叫了起來,緊接著,他就忍不住的又肚疼起來。</br> 不過,這一次的肚疼和上一次不一樣。</br> 上一次只是疼,疼的讓人想死,但這一次,卻是疼的讓人想要拉屎。</br>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吳康在甲板上就方便起來,而不僅是他,剛才所有吃了解藥的人,都開始方便起來。</br> 那場面有點壯觀,讓人不忍直視。</br> 而很快,這些大便的臭味就開始熏天起來,讓人難以忍受。</br> 宋亮和吳康這些人拉了一路。</br> 等他們回到水泊梁山的時候,才終于好了一些。</br> 但這個時候,他們可都氣憤的不行了。</br> ‘這個張良,竟然敢耍弄我們,可惡,可惡……’今天的事情,可把宋亮弄的十分尷尬,以至于他現在特別的不爽。</br> 吳康此時,也特別的不爽,他現在弄死張良的心都有了。</br> “軍師,一定要想辦法,弄死那個張良,不弄死他,我不甘心……”</br> 宋亮對吳康說著,吳康這里,連忙應了下來:“大當家放心吧,不弄死張良,我也不甘心,接下來,就讓我們跟張良好好的斗上一番吧,我就不信,我們不是他的對手?!?lt;/br> 水泊梁山和張良結下了梁子,此后的幾個月里,他們雙方不停的爭斗,不過張良到底智謀無雙,時常都是他取勝,水泊梁山落敗。</br> 雙方這樣殺來殺去,轉眼就到了來年春時。</br> 在之前的幾個月里,他們誰都沒能弄死誰,張良攻不下水泊梁山,水泊梁山想要張良的性命,也不太可能。</br> 不過,春天來的時候,情況就不一樣了。</br> 這天,張良正在休息,甘元急匆匆跑了過來:“先生,好消息,好消息啊?!?lt;/br> 張良卻顯得十分平靜,笑著問道:“甘元啊,你這是聽到了什么好消息啊,真是難得,難得啊?!?lt;/br> 此前的幾個月里,甘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這樣急匆匆的跑過來,不過每一次跑過來喊的,都是先生,大事不好了,水泊梁山又怎么樣怎么樣了一類的話。</br> 今天突然說是好消息,在張良看來,是真的很難得,不過,他雖然覺得難得,卻也神色平靜,好像對于接下來的好消息,他早已經料到。</br> 甘元這里,嘿嘿一笑:“先生,當然是好消息,我剛剛得到消息,韓信將軍帶著我們唐國的水軍,很快就會來到水泊梁山,與那些賊寇一戰啊?!?lt;/br> 聽到韓信帶著自己的水軍要來了,張良笑著點點頭:“好啊,看來我唐國的水軍初見成效,要來一試鋒芒了?!?lt;/br> 這么短的時間里,唐國的水軍肯定是練不到最好的,韓信帶來的這些,可能就只是唐國水軍的一部分,這些水軍與明國的水軍作戰,可能沒有什么把握,但跟水泊梁山的賊寇作戰,則是另外一種情況。</br> 他們現在,也需要用這么一場戰爭,來磨礪一下唐國的水軍了。</br> 任何的兵種,都是要在戰爭中慢慢磨礪,然后才能夠成長起來的,若是不經歷戰爭,他們永遠都只是花架子。</br> 如今,韓信終于要來了,而張良也知道,等滅了水泊梁山之后,他們與明國的戰事,怕也要很快打響了吧。</br> 當然,現在最為緊要的,還是要攻下水泊梁山、</br> “好,好,韓信既然來了,那很多事情也就都可以結束了,等韓信來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要親自前去迎接?!?lt;/br> 說著,張良松了一口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