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國的糧草的確有些不夠了。</br> 他們從錦城出發,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兩個月了。</br> 兩個月,幾萬人,糧草的消耗是非常之大的。</br> 所以很早的時候,韓信就把樊噲派去押運糧草了。</br> 押運糧草不是小事,所以哪怕樊噲的地位不低,韓信還是照樣派他去了。</br> 新年過后沒多久,樊噲拉著糧草向江城這邊趕來。</br> 這個時候,這里的天氣已經漸漸回暖了,好像春天一下子就來了。</br> 甚至,一些地方都可見翠綠。</br> 樊噲還有幾天時間,就能夠來到軍營了。</br> 可就在這天,程咬金突然帶著一撥兵馬攔住了他的去路。</br> “你就是樊噲吧,聽說以前是個屠狗的?”</br> 說著,程咬金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像很看不起屠狗的,而樊噲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拿他以前屠狗的事情說他。</br> 如今又被程咬金取笑,樊噲頓時大怒。</br> “好你個程咬金,今天我不殺了你,我就不叫樊噲。”</br> 兩個人說著,各自帶著兵馬就殺了過來。</br> 不過殺的時候,程咬金卻是一邊打,一邊退,不多時就退的有一定的距離了,不過這個時候,樊噲還根本沒有什么察覺。</br> 程咬金武力算是不錯的,但跟樊噲比起來,卻又差那么一點,畢竟程咬金也就三板斧,三板斧后,武力大打折扣。</br> 打到這里的時候,程咬金覺得也差不多了,于是嘿嘿一笑,道:“今天就不跟你打了,改天在戰場上,我們兩個人好好打一場。”</br> 說罷,程咬金帶著兵馬就退,樊噲見程咬金竟然退走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原來唐國的程咬金,也不過如此……”</br> 這樣說了一句,樊噲突然意識到不對。</br> “不好,上了程咬金的調虎離山計……”</br> 暗罵了一句之后,樊噲帶著兵馬就折了回來,雖然他也派有人看管糧草,但并不是很多,等他折回來的時候,自己的人都已經被殺了,糧草也不知了蹤影。</br> “他奶奶的……”</br> 樊噲氣的要死,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程咬金給耍弄了。</br> “將軍,現在怎么辦才好?”糧草沒有了,他們就無法回去向韓信交差啊,而且現在若是去了軍營,也純粹是耽誤時間。</br> 樊噲想了想,道:“程咬金這兔崽子,指不定帶著糧草躲到了什么地方去,我們去找他,恐怕不好找,如今也只能再會漢國,抽調一些糧草了。”</br> 只能再回去要,畢竟邊關的將士不能沒有食物啊。</br> 樊噲又折了回去,沒幾天就又弄到了一些糧草,然后繼續向江城這邊趕來。</br> 不過,就在他們趕回來的時候,在老地方,又遇到了程咬金。m.</br> “樊噲老弟,又見面了啊。”</br> 說這話的時候,程咬金十分的興奮,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的哈哈大笑。</br> “上一次劫了你的糧草,實在是不好意思,后來想想,我這樣做太缺德了,所以我準備把糧草還給你。”</br> 聽到程咬金說出這話,樊噲卻是哼了一聲,自從上次上了程咬金的當后,他現在對程咬金說的話,連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br> 所以,在程咬金說出這話的時候,樊噲頓時就呸了一聲:“程咬金,你休要耍弄手段,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嗎?”</br> 程咬金道:“怎么是耍弄手段,我這是在跟你交換,只要你樊噲肯投降我大唐,前幾天搶劫的糧草,我真的可以送還給你,怎么樣,跟著我大唐干吧,包拯讓你風光無限。”</br> 這個時候,程咬金反而說的真誠了,樊噲這里,卻是突然動了一點小心思。</br> 上一次被程咬金劫走的糧草可不少,他很心疼,若是自己假意歸順,把糧草先給騙到手,那豈不是把損失又給補回來了?</br> 心里這樣想著,樊噲就有點心動了,不過他也不點破,道:“程咬金你說的是真的?”</br> “當然,糧草都給你。”</br> “我說的是風光無限,可能給我加爵?”</br> “這個自然沒有問題。”</br> 樊噲突然笑了起來:“好,那你把糧草給我吧。”</br> “這么說來,樊噲將軍是同意了?”</br> “你都這樣說了,我能不同意?”</br> 程咬金點點頭:“沒問題,沒問題,那樊噲將軍雖我來吧。”</br> 程咬金帶著兵馬在前面走,樊噲這里,留了一部分在這里看守,他則帶著另外一部分跟著程咬金去弄糧草,當然,有了前車之鑒,這一次他留下的兵馬相對來說多了一些。</br> 兩撥人一前一后的走著,這樣走了半個時辰,卻還沒到地方,樊噲心里就起了疑心,道:“程咬金將軍,怎么還沒有到啊?”</br> 程咬金笑了笑:“糧草嘛,肯定是要放在一些比較安全的地方啊,不過樊噲將軍也不要著急,快了,快了。”</br> 程咬金這樣說著,仍舊在前面帶路,這樣又走了半個時辰,可是還沒有到。</br> 這個時候,樊噲就起了疑心。</br> “程咬金,你是不是在騙我?”樊噲已經有點發怒的意思了,而前面走路的程咬金突然哈哈大笑:“我可沒有騙你,是你先騙我的,你說,你問問你自己,你是真的要歸順我唐國嗎?”</br> 程咬金這話出口,樊噲就知道自己又上程咬金的當了,而這一次,是因為他沒有經得起誘惑。</br> “可惡……”</br> 罵了一句之后,樊噲不做停留,帶著兵馬就往回趕,程咬金這里,也不阻攔,更不追趕,笑道:“一個時辰趕來,等你回去,又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你覺得你的糧草還能在嗎?”</br> “程咬金……”</br> 喊這句話的時候,樊噲感覺自己恨的牙癢癢,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過,他已經恨不能滅掉程咬金了。</br> 但是如今這種情況,他也只能趕回去,萬一糧草還在呢,畢竟他留下的兵馬也不少嘛。</br> 而在這里跟程咬金廝殺的話,就算他能打敗程咬金,但想要殺掉程咬金,卻不太可能。</br> 所以權衡之后,他覺得還是回去比較妥當。</br> 只是很可惜,兩個時辰,足夠唐軍把他們的糧草給搶個一干二凈了,就算搶不了的,也足可以燒掉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