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凝重。</br> 次日一早,韓信帶著八萬兵馬便離開了錦城,向江城放心進發。</br> 這八萬兵馬,并非全都是韓信自己的兵馬,只有一半是韓信的兵馬,另外一般是劉季邦給安排的。</br> 之所以這樣安排,自然是有牽制韓信的意思。</br> 韓信若只是攻城殺敵,那還好說一點,可若是他起了什么歪心思,那可就很不好意思了。</br> 八萬兵馬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錦城。</br> 只是,就在韓信離開錦城的時候,韓信突然發現軍中的情況有一些不同。</br> 他發現,軍中竟然有很多的女人跟隨。</br> 當然,他領兵打仗這么多年,自然清楚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女人,而是軍中供將士玩樂的歌姬舞姬什么的。</br> 這在軍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br> 將士們常年打仗,遇不到女人,會十分的難受,而且經常見到死亡,女人可以讓他們暫時放松一些。</br> 有女人的話,可以讓他們在行軍途中不會那么的無聊。</br> 而這些女人,都是一些貧賤百姓,她們之所以愿意跟著大軍,是因為他們可以從這些將士身上,得到很多的錢財。</br> 要知道,這些將士這一次去打仗,不知道還有沒有性命可以活著回來,如此,他們對于錢財什么的反而看的很淡。</br> 有錢的話,就直接拿來消遣,而他們這些女人就可以通過這些將士,來賺錢很多的錢財了。</br> 在軍中做這些事情,比在其他地方賺錢多了。</br> 而且,只要是女人,在這里就不缺少客人。</br> 韓信對這種情況很清楚,只是這些女人的存在,在他看來是嚴重影響士氣的。</br> 將士們都在這些女人身上把精力給耗干了,那他們以后遇到了敵人,還怎么打仗。</br> 這種情況很不好,他必須想辦法解決了才行。</br> 只是,除非這些女人愿意自己離開,不然他若是讓這些女人離開,可能要出大問題。</br> 當然,也不是他不能讓這些女人離開,只要他一句話,這些女人都是會離開的,可把這些女人給趕走了,那這些將士們豈不是要恨他?</br> 將士們心中有了怨言,這隊伍就散了,就不好帶了啊。</br> 所以,弄走這些女人可以,但必須用其他辦法才行,不然,引起了將士心目中的不快,事情可就不好辦了。</br> 韓信并沒有聲張,就這樣一直帶著兵馬趕路。</br> 這樣一連趕了三天,而隨著他們向江城進發,天氣變的一天比一天冷了起來。</br> 按照他們的算計,等到過年的時候,他們差不多就能夠趕到江城了。</br> 這一次,他韓信要報仇。</br> 而就在這個時候,軍中出現了一件事情。</br> “將軍!”</br> 幾名女子相攜跑了來,他們來找韓信的時候,臉上帶著悲傷和憤怒。</br> 這幾個女人長相也就一般,身材還算是好一些的,他們哭著跑來之后,韓信覺得有點奇怪,問道:“你們哭什么?”</br> 其中一名女子道:“將軍,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br> “發生了什么事情?”韓信越發覺得不解起來。</br> “今天,我們一個姐妹侍候一名將士,結果不小心惹怒了那個將士,那將士……一怒之下打了我們的姐妹,然后就把我們的那個姐妹給打死了,將軍要替我們的那個姐妹做主啊,這就是殺人……”</br> 聽到是因為一名將士失手打死了一個歌姬,韓信的心里并沒有感到難辦或者悲傷,他只是突然覺得,機會來了。</br> “將軍,您可要替我們的那個姐妹做主啊,必須嚴懲那個將士……”</br> “是啊,必須得讓他償命……”</br> 這些女人,倒也不是想替自己的那個姐妹討回公道,他們只是突然發現,將士們這樣隨手把他們給打死了,讓他們很不安。</br> 如果韓信可以懲治那個將士的話,他們的生命也就可以得到保證了。</br> 像她們這樣的女人,那有什么情義可言?</br> 這些女人還在不停的說著,韓信卻只是點了點頭:“好了,此事本將軍知道了,你們回去吧。”</br> “將軍,那個將士怎么辦?”</br> “放心,本將軍會處置的。”</br> 幾個女人半信半疑,但他們也知道韓信的脾氣,所以并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就這樣給離開了。</br> 他們離開之后,一名副將問道:“將軍,是否將那個將士給找出來,懲罰一下?”</br> 殺了人,不懲罰一下只怕是有點說不過去的吧,不過,韓信卻只是擺了擺手,道:“不必了,不過死了一個下賤女人而已,何必太過在意?我們這些將士,都是要為漢國開疆擴土的,他們的性命比賤女人值錢多了。”</br> 聽到這話,那副將倒是一愣,不過并沒有說什么,就這樣應了下來。</br> 殺人的將士很緊張,很擔心,不過他一連等了兩天,也沒有等到懲罰的到來,這讓他才終于松了一口氣。</br> 他很清楚,如果韓信要殺他的話,剛開始就動手了,不會再給他兩天的時間活命,而現在韓信既然沒有動手,那肯定就是饒過他了。</br> 而那些舞姬女人,也在等。</br> 不過,他們等到的不是對那個殺人將士的懲罰,而是韓信的那一番話。</br> 不過死了一個下賤女人而已,何必太過在意?我們這些將士,都是要為漢國開疆擴土的,他們的性命比賤女人值錢多了。</br> 她們突然發現,韓信根本就沒把她們的性命當回事,如此,也就是說,這里的男人想怎么玩他們就可以怎么玩他們,殺了他們也是可以的。</br> 她們這才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br> “我說今天那個將士來了之后,怎么不給錢,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人。”</br> “再這樣下去,只怕他們都不會給錢了。”</br> “不僅不給錢,還會隨便蹂躪我們呢。”</br> “姐妹們,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我們不賺錢,生命還受到了危險,我們不干。”</br> “沒錯,不干,我們走……”</br> 他們不是傻子,更不是笨蛋,她們也愛惜自己的性命,如果性命得不到保證,他們自然是要離開的。</br> 女人高聲喊著,然后就真的離開了。</br> 他們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