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絲綢之路沒有任何問題,商人該怎么經商就怎么經商,那么唐煜沒有必要出動人力物力去控制絲綢之路,畢竟如今的絲綢之路的唯一作用,就是商人經商的路徑。</br> 那塊土地很貧瘠,對他們來說沒有什么用。</br> 可如果商人不能夠進行貿易往來,那就對唐國有很大影響了。</br> 而且這次,黨項部落還殺了他們的百姓,這不能夠容忍。</br> “諸位愛卿,對于此事,你們怎么看?”唐煜詢問。</br> “圣上,絲綢之路還是很重要的,若能夠控制在我唐國手里,自然有利于我唐國的發展。”</br> “極是,黨項部落殺我百姓,絕不能輕饒了他們。”</br> “圣上,臣倒以為黨項殺人只不過是個例,我們沒有必要為了個例,而浪費太多的人力和物力,是以此事,可以不管。”</br> “……”</br> 朝堂之上,議論紛紛。</br> 不過相比較下,還是支持攻打黨項的聲音更高一些,因為黨項殺了他們唐國百姓,不滅黨項,如何讓百姓心安,以后唐國的商人,那還敢走絲綢之路?</br> 唐煜聽完之后,點點頭:“朕也覺得,要出征黨項,讓他們知道我唐國的厲害,知道殺我唐國百姓要付出什么代價和后果。”</br> 說著,唐煜看了一眼伍云召,道:“伍將軍,你的狂魔軍訓練的怎么樣了?”</br> 聽到這里,伍云召就知道唐煜是想把這件事情交給他,狂魔軍已經訓練的差不多了,但還從來不曾立過大功,這對他們來說,是一次表現的機會。</br> “圣上,狂魔軍已經練成,隨時聽后圣上差遣。”</br> 唐煜頷首,道:“好,朕命你為征討黨項的元帥,帶領四萬狂魔軍出征黨項,記著,既然出征了,朕就要掌控整個絲綢之路,任何人膽敢染指,都給我滅了他們。”</br> 唐煜很清楚,絲綢之路上,雖然黨項部落很猖狂,但還有其他馬幫,周圍還有吐谷渾以及吐蕃諸國,對絲綢之路很是在意,萬一他們也要染指絲綢之路的話,那有些事情,該做還是要做的。</br> 伍云召聽完這話,已經明白過來,道:“領命!”</br> 早朝退去,伍云召開始為出征黨項做準備,他以前沒有走過絲綢之路,肯定是要尋找一些走過的人做向導的,只有這樣,才能夠事半功倍。</br> 而他找的向導,就是那些活著回來的商人。</br> 這些商人現如今還是有些衣衫襤褸的,伍云召見到他們之后,就把情況跟他們說了一下。</br> “圣上真的要出兵黨項了嗎?”</br> “太好了,我就知道圣上一定會替我們做主的。”</br> “就是,那些黨項太狂了,就應該狠狠的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唐國不是好惹的。”</br> “……”</br> 幾個商人興奮的說著,卻完全忽略了向導的事情,伍云召撇了撇嘴,道:“好了,本將軍去,必定幫你們討回公道,只是讓你們做向導一事,你們意下如何?”</br> “沒有問題,這個當然沒有問題,不過也請將軍允許我們攜帶一些商品,好跟西域諸國進行貿易往來。”</br> “是啊,我們死了人,賠了貨物,若是不能夠把錢賺回來,就無法養家糊口了……”</br> 商人好像永遠都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這次,他們不僅要賺錢,還找了一個更厲害的保鏢。</br> 伍云召看著這些商人,無語苦笑,但還是應了下來。</br> ——</br> 夏日炎炎。</br> 就在伍云召直奔絲綢之路的時候,突厥這邊,又是另外一番場景。</br> 突厥王城,頡利可汗變的有些陰沉,也有些狂躁。</br> 此時的他坐在王座上,雙眼微凝,一股殺意迸發而出,令人生恐。</br> “怎么樣?”他望著下面的一名臣子詢問。</br> “可汗陛下,又有兩個部落的領地發生了干旱,很多河水都已經干了,草也枯萎了,牛羊都快活不下去去了,很多部落的百姓也都活不下去了。”</br> 那名臣子說著,說的時候,整個人是很悲觀,因為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們的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br> 他們還沒有被敵人打敗,就先被天氣給打敗了。</br> 他們突厥,遭遇了三十年不遇的大旱,如今,突厥各部的水草越來越緊張,放眼望去,烈日之下,草木枯萎,河流干涸,令人生恐。</br> 頡利可汗聽到這些情況,眼眉頓時越發的凝重起來,他倒不擔心死人,他擔心的是,當食物越來越少的時候,本來已經和平的草原,會再次爆發戰爭。</br> 如果戰爭爆發,他們突厥各部落之間勢必殺的你死我活,而那個時候,他好不容易統一的突厥,會再次四分五裂。</br> 而再分裂,想要統一,可就不容易了,或者說,有些敵人,會不給他們統一的機會。</br> 這場大旱,會要了他們突厥的性命。</br> 頡利可汗在王宮里來來回回的走著,他養的那只雄鷹還在高空中飛翔,只不過雖是飛翔,卻再也找不到合適的獵物。</br> “可汗陛下,那些部落首領都來了,想讓你給想辦法。”這個時候,一名侍衛跑來稟告,頡利可汗聽到他們來了,眉頭微凝,一股說不出的壓力,油然而生。</br> “讓他們進來。”</br> 不多時,幾個部落的首領跑了進來,他們剛進來,就哭訴起來。</br> “可汗陛下,我們部落現在沒有水,也沒有草,我們的牛羊都快要死了,您不如把艾薩克的領土給我一半吧,他的領土上還有水草,等我們的領土好了,我們立馬搬走。”</br> “呸,你說這話真不要臉,我艾薩克的領土就是好的嗎?我們那里也遭遇了干旱,只是沒有你們那里嚴重罷了,不過很快,我們那里也不會很樂觀,整個夏天,還很長呢。”</br> “可汗陛下,你看看艾薩克,一點都沒有同情心,我們的將士都快死了,他竟然見死不救……”</br> 王宮吵吵鬧鬧,頡利可汗雙眼微凝,就在他們這樣吵鬧的時候,突然站了起來,喝道:“夠了,這樣搶自家兄弟的地盤,只會讓我們自相殘殺,最后被其他人給滅掉,如今,我們突厥面臨如此生死存亡的時刻,我們必須變成狼,去搶別人的東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