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風荻沒料到原本憨厚老實的二哥竟下得了黑手,連父皇一起殺。</br>
太子濃包,楚風仁殺太子不是難事,但殺楚振弘就是以卵擊石,果然只是劍鋒破了楚振弘腿上一點皮,卻搭上了一條命。</br>
楚振弘三個兒子,只剩下風荻一個。</br>
風荻急奔向他自己的王府后院,擰著眉頭瞪著立在荷塘邊就著夜光看魚的容華,“你算到了我二哥會下毒手,所以才有意而為,是嗎?”</br>
“你也想他們皇上面前露出真面目,只是你下不了手,所以我代你做了。”容華面不改色,也不抬頭,只是將手中剩余魚食拋入塘中。</br>
“可是……”風荻頓了頓,走到塘邊,也低頭看月塘中月影,“你知道我對皇位不感興趣。”</br>
“三皇子感興趣的只是那些女人,可是我感興趣的卻是天下百姓能有太平的生活,大皇子,二皇子之爭,最終受苦的還是百姓。”</br>
風荻不以為然了斜睨了他一眼,轉身走開。</br>
“三皇子要找的女人到底是誰?”</br>
風荻微微一愣,停了下來,重新回頭,塘邊白衣少年依然只看塘中月影,臉上表情絲毫未變。</br>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br>
“你無論寵幸了再美貌的女子,都是一副失望之態,之后不久便會拋起無謂的殺伐,你在發泄你的失望,應該說是絕望。”</br>
風荻挑眉,眼角邪媚頓生,“或許是她們不夠美,床上功夫也不到家,所以攏不住我的心。你即沒成家,又不近女色,又豈能懂這些?”</br>
容華笑了笑,回頭過來,“我不懂女人,但懂看人心,懂看你的心。當然不會她們不夠美,也不是她們床上功夫差了些,只是不是三皇子想要的人。真好奇什么樣的女人能讓三皇子心念到此。”</br>
風荻唇邊笑意微斂,默了一陣,重新回到塘邊,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誰,更不知她是什么樣的一個女人。”</br>
“呃?”容華有些意外。</br>
“只是一種感覺,感覺她存在,只是不知她在哪里。”風荻眼中露出一片迷茫。</br>
容華略偏了頭,“因為不知道,所以才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試?”用上床來尋女人,真是荒謬了些。</br>
“我想不出別的辦法。”風荻妖媚的眸子難得的認真,“如果你能幫我尋到她,我便不追究我大哥和二哥的事,依你善待天下。”</br>
容華嗤鼻一笑,飄然離開,全無線索之事,如何去尋?何況只是一種莫須有的感覺。</br>
宮里出了這么大件事,按理選秀一事該推后,但楚振弘突然沒了兩個兒子,反而急著想多生兒子,所以把選秀一事提前,就在三日后。</br>
白筱反手關了房門,看著趴在桌上玩小白兔的白真,眉頭微皺,“我剛才看見張家的二小姐在外面放風箏,墻外有人咳了一聲,她就故意把線頭掐斷,隨著斷線的風箏追出門去。我覺得奇怪,跟著去看了,結果看見她故意跌倒在一個男人面前,雖然只看見背影,但看穿著打扮,應該就是楚振弘。”</br>
白真懶散的抬了抬眼,“反正后天就選秀了,等選上了,只要他招我侍寢,我就有辦法殺他。現在誰愛爬他的床就爬去。”</br>
“剛才看張家小姐的神情,多半是迷住了楚振弘,后日選了秀,自然是她先侍寢,如果媚功再足些,一時半會兒的怕是難招別人,可是你一個男子,怎么在后宮長時間躲得住?”白筱眉頭擰得更緊,坐到桌邊,開始后悔讓白真入宮。</br>
白真仍心不在焉的逗著小兔子,“你也聽見墻外有人咳,說明那是她們家事先買通了下人,探明了楚振弘的行程,故意守在那兒,就等著去跌那一跤。我們在宮中又沒有關系,收不到風聲,就是想去跌一跌也尋不到地方。”</br>
白筱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悶坐了一陣,房中悶熱,加上剛才跟蹤張家小姐,跑了一身的汗,極不舒服,起身取了衣裳去尋地方洗澡。</br>
秀女的房間是一人一間,白真住著,她自然不能在房中沐浴,由于臉上涂有易容藥物,也不敢去下人房,所以只能去后山無人去的那汪小山瀾里匆匆解決。</br>
白筱剛披了衣裳,還沒來得及穿戴,突然聽見一陣馬蹄聲奔來,隱隱聽見有人喚‘皇上’二字,臉色一變,忙縮身瀾邊樹后。</br>
不遠處有三匹駿馬奔過,都拿著強弓,看樣子是進山打獵。</br>
其中一人停了下來,翻身下馬,朝這邊走來,蹲到溪水邊,捧了水便往臉潑。</br>
他起身之際,陽光晃過,忙瞇了眼,避開地上反射出來的一道刺眼金光。</br>
等強光閃過,從地上撿起一支金釵,這釵子……似乎有些眼熟。</br>
抬眼向前方望去,從樹叢后飄出一點白色裙擺。</br>
白筱等了一陣,聽不見樹后有動靜。</br>
探頭偷看,猛的吃了一驚,不知那人如何身形一晃,已立在自己面前,高大的身體將她罩在陰影之中,一股男子氣息向她迎面撲來。</br>
心里砰然亂跳,抬頭看去。</br>
俯看著她的那張臉可男可女,美不可方物,斜挑的鳳眼半瞇,邪媚誘人。</br>
白筱心里一慌,抽身要走。</br>
他手臂驀然撐了她耳邊樹桿,攔了她的去路,眼一眨不眨的鎖著她的眼,目光在她臉上細細巡過,抬手起來,修長的手指中拈著她不知何時跌落的釵子,“是姑娘的釵子?”</br>
白筱避開他的眼光,伸來接了釵子,“謝謝。”手回抽,卻沒能從他手中取過釵子,只得又抬頭看他。</br>
他順勢握了她的手指,“姑娘有些面熟,敢問姑娘芳名?”</br>
白筱卻絲毫沒覺得這張臉有什么熟悉之處,怕是那些紈绔子弟哄女人的慣用技倆,目光掃過被他握著的手指,這人真是放肆之極,在宮中也敢隨意輕薄,眼色冷了下去,薄唇輕啟,如潭中冰花,“秀女白真。”</br>
“秀女?”他指尖微微一抖,放了開去,“這次進宮選秀的秀女?”</br>
“正是。”白筱壯了壯膽,秀女是皇上的女人,不管他是什么人,總不敢輕薄皇上的女人。</br>
他又看了她一陣,放開撐在樹桿上的手臂。</br>
白筱乘機抽手小跑開去。</br>
男子轉出水瀾,見坐在馬上的容華望著那抹逃開的白影,眉頭微蹙。</br>
容華聽見他的腳步聲,不著痕跡的避開視線,“皇上在前面等。”</br>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楚振弘的三子風荻。</br>
風荻翻身上馬,“你認得她?”</br>
容華睨了他一眼,帶馬前走。</br>
“她是這次選秀的秀女。”風荻微偏了頭,半瞇著眼,懶洋洋的看著前面容華微僵的背影。</br>
唇邊勾出一抹邪笑,“以她的容貌,或許三日后便會給我父皇侍寢。”</br>
容華慢慢閉上眼,過了會兒方睜開眼,“她是我堂妹容筱。”</br>
當年風荻刺殺孤皇,正巧母親接了容筱母女過府中小住,那晚容筱陪府中家眷在花院中賞月。</br>
在母親和容筱她們離去,他在石亭后,發現失血過多的風荻,之前容筱就在石亭中彈琴助興,風荻縮身亭后,離容筱只得兩步之遙,不會沒看見容筱容貌。</br>
“果然。”風荻一夾馬腹朝前方急馳而去。</br>
三日后……</br>
白筱焦急的在房中來回踱步,好不容易聽見院中響起一陳嘻笑之聲,知道是參加選秀的姑娘們回來,忙定了神,飛快打開房門。</br>
走在最前面的果然是張家小姐,一臉的意氣風發,身邊婆子太監手中捧著的珠寶綢緞能晃花眼。</br>
她風光是白筱意料之中的,目光略略掃過,便在她身后跟著的其她女子中尋找白真的身影。</br>
等眾女子走完,才看見走在最后的白真,一臉的煞白,他身后也跟著幾個媽子太監。</br>
白筱心里‘咯噔’一下,如敲小鼓,難道落選,要被送出宮去?</br>
白真進來,睨了她一眼,眼中盡是失意,“快收拾東西,我們得離開。”</br>
有外人在,白筱不敢多問,只得悶頭收拾了東西,直到出了宮,上了輛被官兵護著的馬車,才低聲問,“我們是要去哪里?”</br>
白真一臉臭臉黑得如鍋底,“我被賜給太子,封為昭訓,現在去太子府。”</br>
白筱的臉頓時也白了下去,楚振弘的面都沒見著,卻被給了新封的太子風荻做妾。</br>
風荻身邊女人不斷是出了名的,卻沒有一個女人得過名份,白真雖然只是封了個昭訓,卻是他第一個夫人。</br>
“那該怎么辦?”離了皇宮再想近身殺楚振弘已然不容易。</br>
這還是其次,最叫人頭痛的是,之前打的主意,只要見了楚振弘,便進行刺殺,所以侍寢不過是個路子,現在被給了風荻,侍寢一事便成了頭痛的事。</br>
先不說風荻武功高強,不容易刺殺,就算容易殺,也不能殺,他一死,勢必驚動楚振弘,想再殺楚振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br>
“只能見一步走一步。”白真也是焦頭爛額,揭了車簾,前前后后有數十個官兵護送,想逃都不可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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