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容華就是憂心如焚,也禁不住好笑。</br>
等道人抬起臉來,恰好一道電光自頭頂閃過,一閃一滅間將他的臉照得異常清晰。</br>
容華渾身一震,望定馬下的那雙眼,再挪不去別處。</br>
這道人不是別人,正是扮成道士的六子。</br>
他扮成道人,也不過是為了混幾兩銀子,至于在容華面前露不露餡渾不在意。</br>
然見容華定定的將他看著,冷蕭的眸子驀然柔情萬種,想起傳聞中他與古越的斷袖一說,腳底一寒,起了一身雞皮,抱了胳膊,后退一步,瞪大了眼,向他警告道:“喂,我……我對男人沒興趣,你……你別亂想啊。”</br>
容華微微一愣,才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失禮,偏頭一笑,重新看向他。</br>
他眉目絕秀,又帶著股天然造就的媚意,與白筱竟有七八分相像,那雙眼與她更是一般無二,方才猛一看見,真以為他是白筱所扮。</br>
現(xiàn)在看得真了,他比白筱多了幾分秀逸,卻少了幾分嬌柔,身高體態(tài)更是全然不同,怎么也不會是同一個人。</br>
然明明知道不是一個,仍忍不住去看他的那雙眼,看著那雙眼,竟如同看見白筱。</br>
六子見他的目光仍在自己身上轉(zhuǎn)個沒完,更是緊張,將算褂的旗子豎在面前,遮了半邊臉,朝他嚷道:“喂,你……你……你不會當(dāng)真是男女通吃吧?”</br>
容華微微一笑,這性子也與她有幾分相似,垂了眼,不再直盯著他看,“抱歉,是兄弟長得實(shí)在象一個人。”</br>
六子自然明白他指的是誰,嘴角勾出一抹不屑:我與她只不過得個七八分相似,你與古越卻是象了個九分九。這九分九,自己也能瞬間認(rèn)出,而這七八分,他還能認(rèn)上這半天,眼光實(shí)在拙了些。白筱怎么就看上了這么頭瞎眼豬,實(shí)在看不出這人哪兒比風(fēng)荻好……</br>
正胡亂跑神,見容華冷不丁的抬頭,突然問道:“你可是姓白?”</br>
六子雖然天真活潑,卻是不傻,微微一愕,已然反應(yīng)過來,將嘴一扁,“我姓什么不重要,我來找你是有點(diǎn)問題想問問你。”</br>
他雖然只是瞬間的一愕,快得叫人幾乎難以發(fā)現(xiàn),卻躲不過容華的眼,眸子微窄,如果這個人與白筱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他絕不相信,然對方不肯說,也不能逼迫于他,“你說。”</br>
這一會兒功夫,容華眼眸已恢復(fù)了先前的冷蕭淡然,再無別樣神色。</br>
六子放心的把臉重新探了出來,偷偷伸手到身后,摸了摸屁股,尾巴并沒被嚇出來,才清了清噪子,“我想知道碧珠的下落。”</br>
容華眸子一閃,又將六子從上看到下,他與碧珠又實(shí)在尋不到相似之處了,“你尋碧珠做什么?”</br>
“我也是受人之托來尋她。”六子不自在的捏了捏八卦旗角,老娘和姨娘的命令也算是受人之托吧?</br>
容華視線掃過他揉捏著旗角的手,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說謊的本事比白筱差的多了!</br>
六子定著容華的唇角頓時(shí)緊張,臉色微變,將臉上的雨水又是一抹,“喂,你別亂想啊,她不是我的相好,真是別人叫我來尋她的。我知道你是一定知道的,快告訴我吧,我也好回去交差。”</br>
他被封了法術(shù),隱不了身,在無人之處,還可以幻化出真身,跑得快些,到了人來人往的地方,也得象平常人一樣搭坐馬車,可是這凡間樣樣要錢。他日日為了這點(diǎn)路費(fèi)錢,也混的好不辛苦,真巴不得早些尋到碧珠,提了她回去,哄著爹娘解了他的封印。</br>
容華忍不住又是一笑,“誰說她是你的相好?”</br>
“古越啊。”六子不等容華再問,自己先叨嘮著說開了,“上次等到古越,本指著能從他那兒知道碧珠下落,誰在他二話不說,便問碧珠是不是我的相好。也不知是啥眼神,就碧珠那模樣也能做得我相好?”</br>
腦海中浮出風(fēng)荻那張國色天香,滿是邪媚的臉,嘴角輕撇,如果他是母鳳凰,與自己倒還算配得上,皺了眉頭,可惜……怎么偏偏是只公鳳凰,也不知舅舅能不能再生出只象他那般的母鳳凰……</br>
正想著聽容華問道:“古越怎么說?”</br>
“他說既然不是我的相好,便無需告訴我。”他想也不想的苦了臉,后悔當(dāng)時(shí)怎么就不騙他一騙,就說碧珠是自己的相好,也不能怎么的。</br>
容華有些忍俊不禁,確實(shí)是古越的作風(fēng),“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告訴你。”說完帶馬要走。</br>
六子傻了,跟他說了這一堆,這么著就算完了?</br>
顧不得與他避開三尺,上前拽了他的馬韁,“喂,我確實(shí)急需尋到碧珠。”</br>
容華向他瞥來,神色間有些淡淡的,“我不能告訴你,除非……”</br>
“除非什么?”六子狐貍眼發(fā)亮。</br>
“除非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容華鎖著六子那雙眼,自己和古越便有一雙看上去一般無二的眼,他與古越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而眼前這個人與白筱也有一雙看上去一模一樣的眼,那他與白筱又是什么?</br>
六子眼角一僵,神色有些訕訕的,來凡間之前,爹娘就千叮萬囑,再不能把天上的事往這地上搬,否則回去定剝他的狐貍皮。</br>
勉強(qiáng)笑了笑,“說來聽聽,看我知道不知道,不能說的,就是打死我,也是不能說與你聽的。”</br>
容華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和白筱是什么關(guān)系?”</br>
六子一扁嘴,一胎滾出來的兩個狐貍球唄,不過這些話只能在肚子里說說,白筱下凡可是瞞著龍君家的,如果上頭知道白筱是被爹娘放到凡間泡男人解悶的,還不天下大亂。</br>
干巴巴的笑了笑,“白筱是什么人?”</br>
容華冷冷將他看著。</br>
六子迎著他的眼,渾身直發(fā)冷,嘴角的笑也僵了,這人可不豬,碧珠下落沒問出來,倒先要被他看穿了身份。</br>
露了餡,不用等尋到碧珠,先被爹娘抽了狐貍筋,將嘴一合,不笑了,扭身就走,“我還不信,我自己就尋不出她來。”(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