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坐在書案后,屈著一條長腿,蹬著桌緣,手中轉(zhuǎn)動著筆桿,睨視著從外面進(jìn)來的容華,“她懷了孩子,你也不隨她一同前往?”</br>
容華踱到書案一側(cè)坐下,“她不肯讓我知道孩子的事,如何肯讓我同往。”</br>
古越將毛筆往桌上一丟,雙手抱了手腦,往后一靠,將另一條長腿順勢擱上書案,濃眉慢慢皺緊,“她怕也不會讓我一同前往了。”</br>
容華苦笑了笑,確實如此,“她是不肯,不過你還得去。”</br>
古越微愣,側(cè)頭瞪了那張與自己一般無二的臉半晌.</br>
想著白筱的那句話,調(diào)戲他,等于對著鏡子調(diào)戲自己,‘哧’的一聲笑了,別說調(diào)戲了,就是這么看著,都象看著自己,無趣得緊,誰還起得了心調(diào)戲。</br>
重新靠坐回去,斜斜的將容華瞥著,“你這孩子可當(dāng)真猴急得很,也不等我成了親再來。”</br>
容華臉上微紅,不自在的輕咳了聲,“也在我意料之外,我以為她最少還得一年左右方有可能懷上孩子。”</br>
古越眼里戲笑更深,“你給人看診,從來沒有失誤過。這下好,第一次栽根斗,就栽在自己的孩兒身上。”</br>
容華眼角也浮起笑意,栽個根斗,得個孩兒,這樣的根斗讓他栽個十全八個的,也是求之不得。</br>
古越湊身上前,手肘壓了容華的肩膀,“我說,你這做哥哥的煞不厚道。以我們姜族的習(xí)俗,兄弟同娶,妻子生的孩子方不分彼此。你到好,封了我的氣血,不能辦事,自個倒把孩子給搗鼓出來了。”</br>
容華俊臉頓時窘得通紅,那時雖非有意,卻也是禁不自禁,睨了他一眼,將他手肘推開,淡淡的道:“后悔把功力傳給我了?”</br>
古越咬牙,“后悔,后悔的想死。”他嘴里這么說,眼里卻是笑意融融,哪有后悔的樣子,如果那時不這樣,白筱可能就是個死人了,跟鬼成親去嗎?更別說孩子的事了。</br>
沒皮沒臉的又將手臂搭上容華的肩膀,半邊身子也壓了下去,臉上卻是難得的正經(jīng),“我們也總算有后了,那老東西如果知道了,還不知要起什么心呢。”</br>
容華臉色也慢慢沉了下去,“如果知道了,必定又要生出是端。筱筱只怕也是想到了這些,認(rèn)定我們與他不管有再深的隔閡,終是父子,才死活連我也瞞下。”</br>
古越眸子驀然轉(zhuǎn)冷,如浸了千年玄冰,“父子……如果她知道他做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就不會這么想了,當(dāng)年如果不是顧著北朝百姓,我早一掌將他拍死,真是悔不該當(dāng)初聽你之言,放他一馬。”</br>
容華輕嘆了口氣,“他是不死之身,你殺了他又如何?死的不過是這具肉身,傷他一些元氣。他識得渡魂之術(shù),轉(zhuǎn)眼又將渡魂到別的肉身上。</br>
到那時,他是人是蓄,我們完全能知,反而更難防范,倒不如現(xiàn)在這般,起碼還有個目標(biāo)可尋。”</br>
古越臉上雖然仍憤憤不平,卻不再駁他。</br>
過了一會兒,才又問道:</br>
“如果筱筱知道你的手一直覆在她頭頂上,就連鐘堂主都是受你之命,才隨她一同前往關(guān)外,會如何?”</br>
“會生氣。”容華睜著眼也能想象得出白筱對他橫眉冷對的樣子,“不過,就算她再生氣,再惱我,也只能如此。做大夫的,只要稍稍做一點手腳,大人和孩子性命都難保,換成其他不相識的人,我如何放心?”</br>
“你就不怕她惱你,帶了孩兒跑路,不再回來見你?”</br>
容華不以為然的拿了古越帶來的奏折來看,“不是有你跟著嗎?這都能讓她跑了,你這些年的行軍打仗也白打了。”</br>
古越嘴角輕輕抽了一下,這女人跟打仗能是一碼子事嗎?“但愿她別知道。”</br>
容華在京里與她隔得天遠(yuǎn)地遠(yuǎn),就算她生氣發(fā)脾氣,也暫時發(fā)不到他身上。</br>
可自己就不同了,他還得隨白筱同行,一旦東窗事發(fā),他就是直接的被牽連者,最先吃苦頭的肯定是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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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看著被接走的花轎,欣慰中又有些惆悵。</br>
今天是三梅出嫁的日子,同樣也是她啟程前往關(guān)外的日子。</br>
三梅雖然只是個丫頭,但對她一直忠心耿耿,這嫁了出去或許便是永別,心里難免傷懷。</br>
曲崢忙完手邊事務(wù),向她看來,見她望著花轎離開的方向茫然若失。</br>
想著她在輪椅上渡過的童年,后來腿好了,卻又被禁足‘榮府’,一直都是三梅陪伴身邊,也難怪她不舍得。</br>
心下嘆息,皇家子女本多孤獨,而她被夾在北皇和皇后的爭斗之間,也就越發(fā)的可憐。</br>
眸色微沉,向她走來,到了她身前方停下,靜看了她良久,才道:“公主當(dāng)真不要曲崢相隨?”</br>
白筱望向門口已經(jīng)備好的輦車,以賀蘭之意,要曲崢隨她同行,以便有個照應(yīng)。</br>
然她此去,便不再回來,曲崢獨自回來,如何向賀蘭交待,那且不是平白的害他受到牽連?</br>
笑了笑道:“我此去少則數(shù)月,你隨我同行,朝中再無我可信之人,萬一有個什么變故,叫我如何是好?”</br>
她這個借口對別人行不通,在曲崢這兒卻是剛剛好,這北朝宮中,她能信的人也只得曲崢一個。</br>
曲崢默了下去,他在朝中為官多年,如何能不知道朝廷中的風(fēng)云變化,雖然白筱是賀蘭的親生女兒,但皇家中人,在需要的時候,兒女同樣是棋是盾,可以棄也可以舍。</br>
所以皇家中人,想自保,便得洞悉身邊的風(fēng)吹草動,提前有所準(zhǔn)備。</br>
如果他與她一同離開京城,又有誰能來做她的眼睛,為她謀劃?</br>
再說暗中還有北皇在虎視眈眈,白筱朝中確實不能無人。</br>
好在知道途中有容華的人照應(yīng),安危不用過于憂慮,才放心放她一個人前去。在白筱拒絕他同行之時,沒在賀蘭面前堅持同行。</br>
二人這么站著,一時間彼此都不知該說什么什么,各自看著地面,各懷心事,任時間慢慢流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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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的筆記本的系統(tǒng)還沒弄好,又白白在電腦城等了大半天,碼字時間又全壓在了晚上,痛苦中!!!不要走開,下章接著更上。(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