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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兒見他又看向臺上,并不多問,長松了口氣。</br>
卻不知方才這一暮已落他人眼中。</br>
望向與后臺相隔的幔簾,眸色陰冷,白筱果然在后面。</br>
有人從她身邊走過,恰巧有伙計給客人斟茶與那人錯身而過。</br>
人多路窄,路人突然‘哎喲’一聲,抱了腳向珠兒身上倒來。</br>
珠兒一個姑娘家,哪能隨便讓男人往她身上靠,忙往旁里避讓。</br>
那人站不住腳,忙亂間胡亂抓住珠兒的手腕。</br>
珠兒臉色大變,偷看向身邊容華,見他眼角都不曾瞟過來,甚是拙敗,惱羞成怒,正要發作,那人已穩住身形,放開了她的手腕。</br>
對伙計罵道:“怎么走路的,盡往人家腳上踩。”</br>
伙計忙哈了腰連聲道歉。</br>
那人一揚手,“算了,以后走路小心點。”回頭對珠兒彎了彎腰,“姑娘,對不住,實在是無心之過。”</br>
珠兒臉紅臉綠的,但方才那人一系列動作,實在看不出是有心而為,再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好言賠罪,雖然當著容華的面出了丑,但又不好糾纏,再看容華,只看臺上彈奏,全然沒當這邊發生的事是一回事,板了臉不搭理那人。</br>
那人裂了裂嘴角,笑了笑,轉身混進人群,片刻間不見了人影。</br>
珠兒抬手撣了撣袖子,驀然想起什么,面色瞬變,伸手入袖,摸到白筱給她的那方絲帕,暗松了口氣。</br>
正要將手收回,覺得那耳墜放在袖中甚不妥當,取出收入懷中。</br>
不料絲帕入手,輕輕飄飄,并未裹著東西,大驚失色,顧不得絲帕落地,伸手入袖,一陣亂摸,亂捏,均不見那耳墜。</br>
細想方才那人在自己腕上一握,背脊爬起一股寒意,回頭望向身后人群,又哪里還有那人的蹤影。</br>
想去追尋,又怕引起容華懷疑,只得耐著性子,重新坐了下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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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婆娑,樹枝在地上投下斑斑黑影,‘月夜樓’前方熱鬧非凡,只能聽見前方隱隱飄來的樂聲,這后方,越加顯得靜得厲害。</br>
白筱只帶了來時所帶的小包裹,以及那株相思草,出了后門尋著無人的街巷行走,只望能尋到個可以暫時安全呆上一晚的地方,明天一早設法出城。</br>
風荻這時被容華沖著離開了,回去靜下來后,多半是要回過味的。</br>
如果現在不走,準被他回頭撲個正著。</br>
剛拐了個彎,看不見后院門,突然一個黑影閃電般欺近她,攬腰將她抱住。</br>
陡然大驚,側臉看去,斑斑樹影下倒能看清那張熟悉的俊美臉龐。</br>
心砰然亂跳,狂喜之下,“莫問”二字還沒來得及叫喚,一聲嬌喝,“淫賊,放手。”</br>
銀光閃動,一柄青光短刺向攬了她的莫問刺來。</br>
莫問帶著白筱往后躍開,輕巧避開刺來的青光短刺。</br>
來人不等莫問喘氣,身子翻滾,青光短刺又向他襲來。</br>
莫問連避三招,對方仍不依不饒。</br>
濃眉緊皺,不愿再耽擱時間,軟劍出手,虛晃一招,在對方驚避之時,往前輕挑,已抵對方咽喉。</br>
白筱到這時方看清,來的竟是青兒。</br>
青兒握著一對青光短刺,眼瞼下垂,看了看抵著自己的烏金軟劍,驚出了一身冷汗,看向白筱,“淫賊厲害,丫頭,你自求多福吧,我不幫你了。”</br>
白筱哭笑不得,如果對方當真是淫賊,她現在自身難保,還說什么幫人家,嗤了一聲,“還是你自己自求多福吧。”</br>
青兒小嘴一扁,朝莫問叫道:“喂,淫賊,我不幫她了,你放了我吧。”</br>
白筱更是無語望天,當真是淫賊,還能放了你?</br>
莫問不知這是哪兒竄出來的多管閑事的丫頭,朝‘月夜樓’前方望了望,怕有人來看見,生出枝結,正想出手將青和點倒,走人。</br>
白筱急忙握了他的手,“莫問,不要傷她。”</br>
莫問掃了青兒一眼,看向白筱,柔聲問道:“你認得她?”</br>
白筱點了點頭,“她是我朋友,叫青兒。”</br>
莫問微微一愣,朋友?她居然有了朋友……</br>
又飛快的看了青兒一眼,手腕一反轉,收回抵著青兒咽喉的軟劍。</br>
青兒摸了摸咽喉,吁了口氣,瞪向莫問,“你是人是鬼?出手快得嚇人。”</br>
莫問心里焦慮,想早些離開,不愿在這兒糾纏,冷著臉不愿回答,看了看白筱,薄唇輕合,“人。”</br>
這女子畢竟是白筱第一個說是朋友的人,他不能對她過于生冷。</br>
青兒見他冷冷冰冰,扁了扁嘴,問白筱,“你認得這個冰塊臉?”沒等白筱回答,視線下移,見莫問還攬著白筱腰間,豎了眉,沖莫問叫道:“喂,男女授授不親,你怎么盡吃她豆腐?還不放開。”</br>
說著就去拽白筱。</br>
莫問與白筱情義深重,又有夫妻之實,并沒想過不該碰她,聽青兒這么說,方想起二人沒有夫妻的名分,也有些難為情,只得放了手。</br>
青兒將白筱拽開,自己攔在他們二人中間,不忘朝莫問補了一句,“喂,你老實些,別看著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就亂來,虧你長得人模人樣的……”</br>
莫問自進了‘冷劍閣’,便獨來獨往,幾時被人這般說過,看了看白筱,臉紅了下去,不自在的轉開臉。</br>
白筱臉紅了紅,拉了拉她,“青兒,他……不是你說的……”</br>
青兒回頭,見白筱粉面通紅,含羞帶澀,愣了一愣,突然明白些什么,將她往旁邊推開些,壓低聲音,“喂,你不會說,他也是你的相好吧?”</br>
她聲音雖然小,但此處又極靜,莫問哪能聽不見,皺了皺眉,心里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澀。</br>
白筱探頭偷看了看莫問,嗔怪的瞪了青兒一眼,“什么又不又的,你一個姑娘家,滿腦子的相好,說得這么溜順,不難聽嗎?”</br>
向莫問擠了個笑,“青兒口無遮攔,你別聽她胡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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