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到了張厚發(fā)的家里。
    車停在別墅門口，他們走路進(jìn)去。
    徐思琦死在這個大別墅，張厚發(fā)家目前也是一團(tuán)糟亂。據(jù)，很多年以來，張厚發(fā)的老婆已經(jīng)不管他在外面那些風(fēng)流韻事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各得安好。可這一次，鬧出了人命，事情搞得滿城風(fēng)雨，無人不知，她似乎坐不住了。
    向晚等人趕到的時候，她正在跟張厚發(fā)吵架。
    人在樓下，就聽到了尖銳的爭吵聲。
    管家尷尬的迎上來。
    白慕川亮了警察證，“我們來找張厚發(fā)了解情況的。”
    “噢噢，好的，各位警官，稍等。”
    管家匆匆地上去。
    很快，張厚發(fā)兩口子一起下來了。
    張?zhí)荒樜⑿Γ饲f地挽住張厚發(fā)的手，那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就像變魔術(shù)似的換了一個人。要不是親耳聽見他們的吵架聲，任誰看見這兩口子，都是一對恩愛伉儷。
    “各位警官，快請里面坐。里面坐。”
    張?zhí)珶崆榈厣蟻碚泻簦瑫挄浑H，出場面面俱倒，又是泡茶倒水，又是準(zhǔn)備水果又是各種為自家老公好話，儼然是一個賢惠的夫人。而張厚發(fā)也與昨晚上不同，像個沒事人一樣，舉行投足儒商風(fēng)范，似乎那個與徐思琦搞得火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了不起。
    鎮(zhèn)定自若。
    白慕川與向晚交換個眼神。
    “張總，我們今來，除了查現(xiàn)場，還想看看徐思琦死亡前的住處……”
    當(dāng)著他老婆的面，這個問題，其實(shí)有點(diǎn)尷尬。
    可他們是警察，不是他的客戶。
    張厚發(fā)輕咳兩聲，看一眼他老婆，“這個，這個徐吧……應(yīng)該是住在，住在……”
    聽他支支吾吾，權(quán)少騰沒耐心。
    他眼一瞇，冷颼颼地剜過去，直接打斷，“我們調(diào)查過了，徐思琦最近兩就住在你家別墅里，與你同進(jìn)同出，麻煩配合一下工作。”
    “咳咳咳！”張厚發(fā)咳得更大聲了。
    他不敢看她老婆的眼睛，拿手帕擦了擦嘴，叫管家過來。
    “有這個事嗎？”
    管家啊一聲，臉色微變。
    雖然心里是“mmp”，但管家臉上很快恢復(fù)了自然的表情，點(diǎn)頭哈腰地：“是的是的，張先生，徐姐這兩來家里做客，談新劇的事，就住在咱們宅子里。”
    張厚發(fā)哦一聲，抬抬手，“住的哪一間房，你帶警官去。”
    管家：“……好的。”
    真會演戲啊！
    就像他不知道一樣。
    向晚心里有點(diǎn)忍不住想笑。
    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只能騙自己吧？
    “等一下！”張?zhí)蝗唤凶」芗遥挚戳丝窗啄酱ǖ热耍荒槦崆榈兀骸安还苄旖阕〉氖悄囊婚g，只要警官需要，你都要認(rèn)真配合，知道沒有？”
    “……是。”
    真是一個寬容大度的女人。
    明知道徐思琦跟他老公睡在一起，還可以這么淡定地“配合”。
    向晚心里感慨，對這種上流社會的夫妻關(guān)系，充滿了疑惑。
    到底是什么樣的相處方式？
    愛？怕是不存在的了吧。
    那……恨呢？
    ……
    張?zhí)浜暇剑麄€房子里的工人，都很配合。
    大家都知道昨晚上游泳池里死了人，現(xiàn)在警察上樓，每個房間都敞亮的開著，要看什么，隨便看。管家也亦步亦隨地指引，邊走邊交代徐思琦住在家里的情況。
    很快，他到了一間客臥。
    “徐姐這兩，就住在這里的……”
    居然不住在張厚發(fā)的主臥嗎？
    向晚挑挑了眉頭，跟白慕川一起走進(jìn)去。
    房間是暫住居住的，里頭落下的屬于徐思琦的東西并不多，一個化妝包放在梳妝臺上。一個行李箱，靜靜地?cái)R在角落里……與她自己居住的地方差不多，房間打掃得干凈整潔。
    白慕川慢慢戴上手套，“找！”
    “是！”
    房間就這么大。
    一群人要翻東西，速度很快。
    行李箱沒有上鎖，輕松就打開了。
    因?yàn)樗勒呤桥裕_箱查看的任務(wù)交給了她。
    一些女性的衣物和私人物品，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向晚拉了拉手套，又拉開了行李箱里的附件袋。
    里面有一個文件袋，塑料的封皮，不一樣的手感，向晚摸到它，心里不由一喜，稍稍一個用力，就把文件袋抽了出來。
    “劇本？”
    她聲一叫，白慕川隨即轉(zhuǎn)過頭來。
    “找到了？”
    這么輕松就找到？
    向晚自己也有點(diǎn)懵，不敢相信。
    “快看，是不是這個！”
    那是一份文件，沒有名字。
    它是一個劇本稍稍有點(diǎn)牽強(qiáng)。
    因?yàn)樗还簿椭挥袔醉摚芷胀ǖ腶4打印紙，上面講述了一個很簡單的故事，沒有頭，沒有尾……但在這個短短幾頁的故事里，故事的主人翁確實(shí)是叫徐思琦……
    可怕的是，死亡原因居然是溺亡于游泳池。
    劇本上有詳細(xì)的劇情交代，包括徐思琦成為張厚發(fā)的女人，再被喜歡她的男人馮英俊殺死……前后與案件的發(fā)展，居然一點(diǎn)都不差。
    “不是吧，我靠！”
    權(quán)少騰湊過頭來，拿劇本又看了幾眼。
    “怎么會有這么離奇的事情？這也太牛逼了吧？”
    “就算是預(yù)設(shè)殺人，也不能精確成這樣啊。”
    “對！我看了那么多罪案劇，真沒見過這么精彩的……”
    “寫劇本的人是誰？”
    “他為什么可以操縱案件？”
    “就算可以操縱馮英俊，難道還能操縱張厚發(fā)嗎？”
    大家議論紛紛。
    對這個劇本的可信度，表示了懷疑。
    白慕川拿著劇本，在房間里又走了一圈，冷峻的面孔，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就像老五的，對方不需要操縱張厚發(fā)，因?yàn)樗褪菑埡癜l(fā)……”
    “啊！”
    “當(dāng)然，這只是人家想讓我們看到的。”白慕川緩緩勾唇，涼涼地問：“你們不覺得這個房間太干凈了嗎？”
    太干凈了。
    除了一些簡單的衣物，什么都沒櫻
    更離奇的是，里面指紋都沒櫻
    丁一凡目光一閃，望向白慕川：“所以，白隊(duì)的意思是……”
    “劇本可能是后面放進(jìn)來的。”向晚接過話去，笑著扶了扶額頭，“我就嘛。如果徐思琦一開始就看到了這個劇本，為什么還敢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