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州的菜肴風味不同于北川,簡瑩細嚼慢咽,一頓飯倒是吃得滿足。
臨走時,姜幟云把倆人送到門口,他坐在輪椅上,身姿卻端正挺拔,身后的長廊幽深看不見底。
傭人站在走廊兩側(cè),身板筆直,頭顱微微垂下。
簡瑩倆人跟他告別后,秦墨將他們送到市中心的一家七星酒店落腳。
陸煜城在樓下大廳打電話,讓她先上樓。
簡瑩拿著房卡打開了門,套房光線充足,裝修精致,燈光微黃,乍一看聽溫馨的,空氣里漂浮著淡淡的熏香味。
簡瑩掛好大衣,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今天趕了一天的路,腰酸背痛。
酒店一應(yīng)俱全,簡瑩把頭發(fā)挽起,走進浴室放水,美美地泡一個澡解除疲勞。
浴室水汽氤氳,簡瑩洗完澡圍著浴巾,踩著濕漉漉的拖鞋擰開浴室門。
她嘴里還哼著一首歌,那是最近簡星總是在她面前哼唱的“紅河谷”。
她掖好浴袍的腰帶,徑直走向梳妝臺,北方氣候干燥,她準備往臉上抹點水乳補充水分,一抬眼,鏡面上忽然出現(xiàn)一個人。
“媽耶。”心臟狂跳不止,簡瑩捂住胸口,憤然轉(zhuǎn)身:“你怎么會在這里。”
陸煜城坐在她身后的沙發(fā)上,雙腿交疊,面前的茶幾上擺著紅酒杯。
他就那么一聲不吭地坐在簡瑩身后,目光灼灼。
“你差點嚇死我了。”
簡瑩瞪他,恨不得撲上去錘他兩下,大半夜的跑進來嚇人。
房間溫度很高,陸煜城只貼身穿了件淺藍色襯衫,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平坦結(jié)實的小半個胸膛。
他沒有說話,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她。
簡瑩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她的心臟忽然加速,迅速移開眼神:“你這么看我做什么?”
陸煜城端起酒杯晃了晃,動作輕緩矜貴:“你說我在看什么?陸太太。”
明明是三個很普通的字,從他嘴里說出來,莫名帶了種親密旖旎的意味。
簡瑩背過身去,往臉上拍著水乳:“別胡亂叫,大半夜的不睡覺啦?趕緊回屋去。”
陸煜城輕笑,嗓音低沉優(yōu)雅:“陸太太的意思……是想把我趕出去了?”
“這又不是你的房——”簡瑩忽然頓住了,姜家那些人一口一個“陸太太”,他們自然不會開兩個房間。
簡瑩緩下心神,反正套房房間這么多,兩人又不用睡在一起,管他那么多呢。
她一改話音:“隔壁有房間,你去那里睡吧。”
陸煜城久久沒答話,就當簡瑩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忽然出聲:“如果我非要跟你一起睡呢。”
簡瑩眼皮一跳,她垂下眼,躲開鏡子里陸煜城的視線。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你喝了酒,一身酒味,誰要跟你睡。”
說完這句話,簡瑩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句話太過牽強,實在稱不上理由。
陸煜城只喝了小半瓶紅酒,眼神清明,連微醺都算不上。
陸煜城忽然起身朝她走來,高大頎長的身軀幾乎貼上她的后背,簡瑩不自覺繃緊肩膀,透過薄薄衣物,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體上的熱度。
簡瑩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鏡子。
鏡子里的女人身姿窈窕,膚白勝雪,微黃的燈光從頭頂灑下,落在她纖薄的肩頭和微顫的眼睫。
她身后的男人勁瘦挺拔,搭在她肩上的手掌寬大有力,骨結(jié)分明,幾條淡淡的青筋順著肌理劃入雪白的袖口。
禁欲又勾人。
簡瑩慶幸自己坐著只能到陸煜城的腰間,看不見他此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