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累了一整天了。你們絕對想不到，周六我他瞄居然從早上七點四十開始到下午四點五十上了八節課，然后喂了兔子，溜了兔子，自己飯也沒吃就直接睡覺了，現在凌晨一點零二分，我還要大半夜點外賣充饑。
    不斷更！
    我吃完馬上把周六的稿子給你們補上！
    PPS：四千三百字大章，把下周一的也一次性更了！下周一我要去帶兔子去寵物醫院打疫苗，順便給他修修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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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你有何事，快些說！我那邊還有不少公務要處理”
    荀彧一身藍色儒袍，有些急躁。
    曹操帶著大批文武與袁紹戰于官渡，郭嘉不管事，從地方官員的考核到軍糧調配，盡數壓在荀彧和曹昂身上，應該說大部分壓在荀彧身上。
    曾幾何時，與郭嘉、陳群一起的翩翩君子也體驗到了生活的艱辛。
    用荀彧的話來說：“年少之時，未曾知世事艱難啊！”
    郭嘉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荀彧的肩膀道：“文若安心，此事，恐怕能影響整個天下，更可以充盈府庫！”
    荀彧一聽，倒是精神一振。
    郭嘉這人看上去輕佻，但是在大事上向來靠譜，絕不會說大話。郭嘉既然有這個自信說粗這番話，那么定有把握！
    郭嘉剛想領著荀彧踏入后院，突然腳步一頓，掃向荀彧身后的三人，皺了皺眉頭，看向荀彧。
    荀彧會意，當著身后三人的面直言道：“此三人是大公子最近提拔起來的幕僚，大公子托我帶著他們歷練一番。明鏡堂已經查過他們的背景，是信得過的人。”
    郭嘉聽了前面兩句，臉上沒有任何波動。
    對于沒有相處過的人，除非你是滿寵親自提拔的，否則他誰的面子都不給。
    但，既然明鏡堂探查過他們的背景，那么郭嘉便可以看在荀彧和曹昂的面子上給他們這份信任。
    三人剛開始被懷疑，面色是哪個也有些不好看，能被曹昂提拔又能有資格讓荀彧帶在身邊的年輕人，才干絕對不俗。但三人也不是愚夫，知曉郭嘉是因為這件事太過重要才如此行事。
    “國淵多謝祭酒信任！”
    “司馬懿多謝祭酒信任！”
    “王觀多謝祭酒信任！”
    郭嘉剛轉身，嘴里念叨著三人的名字，忽然股又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向那名高大健壯的年輕人，問道：“你說，你叫，司馬懿？司馬仲達？許都令（司馬防）的次子？”
    司馬懿一愣，施了一禮道：“正是！賤名能入祭酒耳，實令在下感激！”
    郭嘉邪魅一笑，促狹地看著司馬懿道：“呵呵，仲達自謙了。兩年前郭某上書孟德舉薦你，你聲稱患上風痹癥，拒絕出仕，你面子可是真的大。”
    郭嘉雖然在笑，看上去似乎只是在調侃他，但是在場眾人都聽出了郭嘉話里隱藏的怒意和威脅。
    兩年前，郭嘉就有將司馬懿帶在身邊的想法，一方面是要監督司馬懿，若是他有威脅，便直接斬殺他。另一方面，若是司馬懿沒有威脅，他也可帶在身邊歷練一番。
    可是這小子，借口自己有風痹癥，身體不能起居而不出仕。曹操和郭嘉不相信，派明鏡衛夜間去刺探消息，司馬懿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真染上風痹一般。此后，日日有明鏡衛潛伏在司馬府內外暗中觀察司馬懿，只要有一絲司馬懿裝病的跡象，就將他斬殺！
    可是啊，司馬懿是真的能忍。近兩年，沒有露出半分破綻！
    直到當初被稱為“許都血夜”的那一晚，他為了司馬防的安危這才暴露。當時王忠還對他施以割喉禮問候，就是在威脅他，事情敗露，再不出仕，死路一條！
    司馬懿趕忙跪伏于地，身軀顫抖著，顯得慌亂不已。
    “祭酒，下官，下官......”
    看著司馬懿如此狼狽的模樣，一旁的荀彧和國淵、王觀也出言為他向郭嘉求情。
    郭嘉瞇著眼看了司馬懿一眼，沒有再說什么，自顧自走入后院。
    見郭嘉如此，荀彧追了上去，國淵、王觀扶起司馬懿，三人跟在荀彧身后步入后院。
    只是，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司馬懿看向郭嘉的眼神，有些隱隱的兇意。
    郭嘉似乎有所感覺，向后瞥了一眼，笑著繼續前行。
    郭嘉帶著四人人來到了后院，然后指著那兩個大木桶，說道：“郭某閑來無暇，鼓搗出了新的制鹽之法。來，文若，瞧瞧我以新法制出的精鹽。”
    郭嘉說著，拿起一個小罐子遞給荀彧。
    荀彧驚奇地盯著瓦罐中的一片白膩，驚疑道：“這是鹽？我還未曾見過這么白的鹽，竟然要比那凈口用的青鹽還要白凈幾分！”
    古人刷牙用的是青鹽。雖然古人不一定知道鹽和茶里含氟，能消炎殺菌，但經驗沿襲，用得恰到好處。孫思邈就曾說：“每旦以一捻鹽內口中，以暖水含”，可以“口齒牢密”。
    而青鹽，則是鹵化物類石鹽族湖鹽結晶體，是從鹽湖中直接采出的鹽和以鹽湖鹵水為原料在鹽田中曬制而成的鹽，算是這個時代最精細的鹽了！
    說著，荀彧一反平日里謙謙君子的模樣，很是不忌諱的伸出手指在瓦罐中沾了些許，然后送入了口中，頓時擠眉弄眼道：“真是鹽！”
    頓時，就見一道目光猛地橫了過來，目光凌厲，看在郭嘉身上，竟然讓郭嘉有些心虛發顫的感覺。
    呃，文若是要干嘛，一副吃人的表情，以為我是嚇大的么？
    荀彧一把拉住郭嘉的手臂，神色肅然，一臉鄭重的向郭嘉問道：“此物……奉孝，你制鹽的時候可曾有外人看見了？”
    郭嘉微微一笑：“我制鹽之時，其余府中仆從都被我趕出后院，唯有景云一人在我身邊。”
    “如此甚好！”荀彧點了點頭，握著鹽罐，又嘗了一口罐中的經驗：“味道純正，品相極佳！百姓缺鹽，若不進鹽，則全身浮腫，黃發孩童就兩眼昏花不能辨物，只能食用鹽土，鹽土亦有毒性，長吃則渾身紫淤，口舌發僵，最終毒發而死此物不僅可改善民生，更可充實府庫！更重要的，是可以將鹽業，收歸朝廷手中！”
    當初漢武帝實行鹽鐵官營，將食鹽和制鐵的經營權收到官府，由官府安排官吏管理鹽鐵的生產和銷售，當然了，所得的利益也是統統歸官府的。
    鹽的官營采用募民煮鹽而官府專賣的做法;鐵的官營，則由官府徹底壟斷。
    鹽鐵的利潤豐厚，是國家財政的一個重要來源。鹽鐵官營給當時的大漢王朝帶來了巨大的收益，補充了幾次與匈奴交戰花掉的軍費。可惜后來漢廷衰弱，對地方的掌控力越來越差，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鹽商，甚至于明目張膽勾結地方官吏販賣私鹽。
    東海糜氏就是以鹽礦與煮海水為鹽發家致富的典例。
    曹操也不是沒想過實行鹽鐵官營，但畢竟還在亂世，強制實行鹽鐵官營容易招來那些以販賣私鹽盈利的世家大族與商賈的不滿和敵視。
    但，若是有此等精鹽，便可大規模打壓那些粗劣私鹽的販賣。
    關鍵是，那些以販賣私鹽盈利的世家大族與商賈還沒有理由鬧騰！
    當然，最重要作用，當在軍中！
    鹽不僅是食材的調味品，更是包含了人體不可或缺的物質成分，從生理角度來看，它可以協助人體消化，還能夠參加體液代謝，維持人體滲透壓及酸堿平衡。
    簡而言之，行軍途中，若是不吃鹽的話，那么打仗就沒那么有力氣。
    亂世缺鹽，而鹽既要用來清理牙齒，又要用來腌菜。
    對，腌菜！
    古人雖然缺鹽，但是更缺糧食！腌過的菜可以長期保存，不易腐爛，所以百姓會使用大量的鹽來腌菜。
    “對了，奉孝，這精鹽的制作成本和難度如何？”
    郭嘉拍了拍荀彧的肩膀，給荀彧演示起了制鹽的步驟。
    “成本低廉，過程也很簡單。先要將鹽礦磨碎成鹽土，而后將鹽土倒入這兩個木桶里面，不停攪拌使其充分溶于水中。這是第一步。”
    說完，郭嘉又取出來那兩塊麻布來，將麻布蓋在桶口上，用麻繩綁緊，繼續講道：“第二個步驟是過濾，鹽土中的雜質太多，除了鹽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的礦物成分，麻布能很好的將那些顆粒大的成分過濾出來。”
    說著，郭嘉開始過濾起桶中的鹽水來，不止荀彧，連國淵、司馬懿、王觀三人跑上前來，四個人緊緊地盯著郭嘉的一舉一動。
    郭嘉過濾幾次，然后取下了麻布來，此時再看麻布，原本干干凈凈的麻布上，已然全是渣滓了。
    “這些是大的顆粒，都是有毒的礦物，若是直接吃鹽土，就把這些東西也都給吃下去了。”郭嘉一邊換過兩塊干凈的麻布，一邊解釋道：“但是還不行，還有許多看不見的毒物，需要用木炭過濾掉。那些販賣私鹽的士族和商賈卻不知曉這些，毒物多一些，直接就吃死了不少百姓，毒物少一些，百姓也會慢慢變得虛弱，慢性死亡。”
    郭嘉將麻布里包裹進碎木炭，又將鹽水過濾了許多遍，直到變成淡青色的液體了，這才停罷。
    “這最后一步，就是把過濾剩下的這些鹽水放到鍋中熬煮了，等到水熬煮干，精鹽就出來了。”
    一旁的司馬懿很有眼色地擼起袖子，幫助郭嘉將那最后過濾后剩下的一桶多鹽水倒入了鍋里，熬煮了起來。
    荀彧的身體跟抖篩子似的，一臉暈紅，兩只眼睛瞪的老大，一手指著鹽罐里的精鹽，一手用力的捻著自己的胡子，半天沒說出話來，等到手都抖的拔掉了好幾根胡子，這才顫顫巍巍的聲音擠出幾個字來：“這礦中取鹽之法，巧奪天工，巧奪天工啊！”
    完成了這一切，郭嘉又將四人請到一旁的幾張草席上坐了下來。
    “當然，鹽礦可以這么做，用海水也行。將海水煮出的粗鹽溶于干凈的淡水中，以同樣的方法過濾，也可煮出同樣的精鹽。”
    荀彧泛起狂喜！幾乎要抑制不住站起身來！
    細鹽能夠通過海水制作出來，代表著什么？代表往后大漢的每一戶人家，都能夠吃上細鹽！鹽礦有限，很多都被士族和商賈把控，純粹以鹽礦得到的細鹽非常的有限，僅僅能從類似東海糜氏這些親近曹操的家族愿意獻出一部分鹽礦。但是這海鹽呢，卻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啊！大海一望無際，難道還能將大海里的水給全都曬干不成？而且鹽礦有主，大海豈能有主？
    啊不，有主。
    嘿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土地都是朝廷的，大海自然也是朝廷的！
    “奉孝此法，府庫自可充實矣！”荀彧哈哈笑道。
    有錢即將入賬，他這個曹軍大管家自然也開心，這也意味著他在財政上的壓力將會大大縮小。
    郭嘉搖了搖頭，倒是沒有顯露出荀彧那般的喜悅，而是淡淡道：“這天下，本就該人人都吃得起精鹽的。”
    荀彧一怔，心道：奉孝還是那個奉孝，初心從未改變。
    荀彧站起身對著郭嘉一拜：“好一個目視蒼生，胸懷天下的郭奉孝，制鹽之法與奉孝之名，必將永留青史！我替天下百姓，在此謝過奉孝了！”
    郭嘉踹了荀彧一腳：“給我坐下，少扯這些東西。我雖心存百姓，卻也沒有文若你認為得那樣高大上。”
    “若是我們依此法制鹽，然后再賣給其他諸侯和那些異族，等他們吃慣了好鹽了，一旦作戰，就立刻斷了供貨，反而會導致那些諸侯和異族軍隊的戰斗力低下，再也不是我曹軍的對手！”
    說完，郭嘉還陰測測地笑了笑，哪里還以一點兒方才心懷百姓的高人的風范，全然就像是在暗中偷偷算計人的老陰比。
    這下子，國淵、司馬懿、王觀和荀彧都懵了。
    他們未曾想到這新的制鹽之法還能有這種用途，國淵和王觀心中對于郭嘉曾對他們有過懷疑的不滿瞬間消失得一干二凈。他們都是賢才，卻絲毫沒有想到這個方面。
    如此鬼才，他們自然也生不出什么怨念，反而是發自內心地佩服。
    荀彧則是早已習慣郭嘉時不時道出的妙計，倒也不算太過驚訝。
    而司馬懿，他自詡智計絕不輸當世智者，但卻也沒有想到這個方面，但他對郭嘉卻沒有國淵和王觀那樣的佩服，而是對郭嘉生出無限忌憚。
    司馬懿暗暗看了郭嘉一眼，心道：“不愧是鬼才！”
    其實，這也不是郭嘉真的有多聰明，只是眼界不同。后世見過各自經濟戰的郭嘉，自然能考慮到這個方面，想不到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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