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那些事 !
“說了,智達科技跟升龍集團其實是一件事,這個以后再說。”楊小寶此刻還不想透露太多,故意轉(zhuǎn)移了話題:“你就不想知道我拉著屎,怎么就發(fā)現(xiàn)老鬼子的布置的么?”
“怎么發(fā)現(xiàn)的?”齊建林明知道他是轉(zhuǎn)移話題再加上得瑟,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楊小寶嘿嘿一笑,不無得意地說道:“我當時正蹲馬桶上拉完大便,正從紙盒里拿紙擦屁股。跟你們這些城里的文明人習(xí)慣一張張斯斯文文的抽出紙巾不同,俺這種鄉(xiāng)下粗人比較野蠻,直接掰開紙盒就掏,一掏就摸到了那個竊聽器。要是一張張抽出來,那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夾在廁紙中間的東西。
當時正好聽到你手下在客廳跟你報告說竊聽器數(shù)目都對,我立馬就知道糟糕了,你們又沒進來數(shù)過這個,那這個多出來的竊聽器是從哪兒來的?嘿嘿,老鬼子居然能想到把竊聽器裝在自己臥房里的衛(wèi)生間紙盒里,也是機關(guān)算盡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剛好鬧肚子會跑到他的衛(wèi)生間里拉屎還把紙盒拆了。嘿嘿,老齊,我楊小寶的這一泡屎拉得神機妙算吧?”
齊建林聽了都笑慘了,本來沮喪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捂著肚子說道:“對,對,你楊小寶拉的屎都是神機妙算。楊大神,楊半仙,你再掐指算算老鬼子喬裝打扮溜走是干嘛去了?
楊小寶抬起自己的右手掌裝模作樣的看了看,一本正經(jīng)的搖了搖頭:“我楊半仙每次掐指算命都是用右手,剛剛大便完用右手擦了屁股還沒來得及洗,本來就有點臭,又捂過你的臭嘴巴就更臭了,手這么臭還怎么掐指一算?掐到手抽筋也算不出來啊!”
齊建林剛好轉(zhuǎn)了些的臉色一下子又黑到底了,連吐了幾口唾沫狠擦了幾下嘴,越想越覺得惡心,瞪著楊小寶怒吼道:“楊小寶,有你這么干的嗎,有你這么干的嗎?信不信老子跟你拼了!”
……
傍晚時分,熙熙攘攘的繁華街頭,距離楊小寶和齊建林等人所在的喜來登酒店兩個街區(qū)的地方,一個衣著艷俗的老年女人隨著人流穿過人行橫道,迎面與一個穿著的上班族男人撞了一下。男人很惶恐的說了聲對不起,絲毫沒有覺察到身上少了些什么。
老女人對這個男人也禮貌的點頭回應(yīng),腳下卻并不停留,快步走到了僻靜處,插在兜里的兩手掏了出來,露出了長著粗長汗毛的手腕,還有一個男式錢包和一部手機。
……
五分鐘后,井上寬把剛打完電話的手機一把掰成了兩截,那個順手摸來的錢包也在取出了里面的現(xiàn)金之后,也連同手機一起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
一起被處理的還有他戴著的監(jiān)聽耳機,這個東西被他從萬里之外的東瀛帶來,到此已經(jīng)完成了它的使命。對于這種特制軍品的銷毀處置要徹底得多,井上寬把它用鞋底碾得粉碎,嘴角浮起一抹輕蔑的冷笑。
就在剛才,他從監(jiān)聽耳機里聽到了齊建林等人闖進去搜查的聲音,也聽到了楊小寶嚷嚷著老鬼子逃了快去追。
井上寬并不確定此人為什么會認為自己要逃,把自己看成了一個臨陣脫逃的懦夫,但他對于這些華國情報人員的愚蠢感到很滿意。
客房被華國情報人員闖入搜查,早就落在井上寬的預(yù)料之中。其實早在他剛一落地入境的時候,就立刻覺察到自己被人盯上了。并不是因為監(jiān)視他的人有什么疏漏或者犯了什么錯誤導(dǎo)致被識破,而是井上寬憑著近四十年的情報生涯培養(yǎng)出來的驚人直覺,感知到了一些極其細微的異樣狀況。
比如說,他在出境大廳里先后遇到了兩個沒拿行李卻各拿著一本雜志的男人,而且他們拿的是很少有男人會看的女性雜志。再比如說,停車場里那輛窗簾緊閉一直開著發(fā)動機也不嫌費油的大巴車……就是這些看似互不相干的細微異常,使得井上寬從中嗅探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危險氣息。
既然確認有眼睛在盯著自己,井上寬還沒到酒店就猜到預(yù)訂的客房里肯定已經(jīng)提前裝上了竊聽器,根本用不著再去檢查證實。他也想到了自己喬裝改扮溜走以后,華國情報機構(gòu)監(jiān)視人員肯定會潛進客房搜查,以尋找到更多的線索弄清自己的去向和意圖,于是就在溜走之前裝了個竊聽器來了一個反竊聽。
從那幫華國情報人員嘴里聽到的信息并不多,但是很有用,主動權(quán)回到自己手里了。真是一群愚蠢的華國人,井上寬此時想起不禁有些得意,嘴角掛著笑容,抬頭掃視了一眼路邊的商店招牌,走進了一家時裝店。
十分鐘后井上寬從商店更衣間走了出來,剛才那個衣著艷俗的老女人已經(jīng)消失了,變成了一個西裝革履的有錢老頭子。只有嘴唇上涂過的女人口紅怎么擦也擦不干凈,一道艷紅殘留在嘴角邊顯得有些詭異和猙獰。
井上寬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鉆進后座對司機說道:“明皇夜總會。”
然而他的中文發(fā)音實在不及格,“夜總會”被念成了猥瑣搞笑的“夜腫會”,司機有些忍住笑回過頭,看到了井上寬陰森的臉孔還有艷紅得詭異的嘴唇,還以為遇到了活鬼,嚇得趕緊轉(zhuǎn)過了頭開車。
井上寬看在眼里沒說話,等到了地方付車費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嘲諷說道:“你們?nèi)A國人都很膽小,很怕鬼嗎?”
司機聽到這個老頭子說了“你們?nèi)A國人都很膽小”,再聯(lián)系到他的別扭發(fā)音和亞洲人面孔,心里就有點明白這個老頭子是哪國人了,想了一下,回答道:“我們?nèi)A國人可能會怕鬼,但是絕對不怕鬼的兒子。”
井上寬第一次聽到“鬼的兒子”這個古怪陌生的說法,覺得這個司機挺逗,難得的咧開嘴笑了笑,付車費的時候還給了一張大鈔沒讓找當作小費。
等到井上寬下了車走了幾步,出租車加速從他身邊駛過,似乎故意似的碾過水坑濺了他一泥水,井上寬這才覺察到司機對他的態(tài)度并不友好,繼而就醒悟到了所謂“鬼的兒子”就是華國人用來蔑稱東瀛人的“鬼子”,不禁氣得對著呼嘯而去的車屁股大罵了一聲“八格”。
進了明皇夜總會,井上寬直接進了跟人約好的天香閣包房。包房里燈光昏暗,那個人已經(jīng)先到了等在那里了,正在暗處端著酒杯自斟自飲。
“井上先生,你為什么就一定要約在這里見面?你要知道,我父親一都很不喜歡我來這種地方,讓他知道了我會有麻煩的。”那人用抱怨的語氣說道。
“你父親不喜歡你來這種地方不就是你來得很多嗎?約在一個你來得很多的地方見面,不是最安全最合適的嗎?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
井上寬笑著在沙發(fā)上落了座,隨手把壁燈又按開了一盞,照清了對面那人的臉孔容貌,赫然就是那位曾被綁架又被楊小寶救出的榮家二少爺榮沖。
榮沖無話可說,猛灌了一口酒,繼續(xù)苦著臉發(fā)牢騷:“我父親對我管束得越來越嚴厲,自從我上次的綁架事件后,連我的日常零花都被控制起來了,說得怕我老在外面瞎浪會再讓人綁架。”
“榮公子,你自找的。還有比起自己綁架自己向家里勒索錢財更愚蠢的事情嗎?”井上寬冷笑起來,眼神和語氣里毫不掩飾對他的鄙視與輕蔑,“你們?nèi)A國好像有好多說法形容你這種人,什么自作自受,自食其果,作繭自縛,哦,還有自作孽不可活。”
榮沖感受到一陣被揭穿的羞惱,心里也并沒有覺得很意外,這種事瞞得過井上寬才是見了鬼了。他不敢沖著井上寬發(fā)作,只能把氣撒在酒上,一口接一口的猛灌。
“夠了,我還有事讓你辦。時間有限,我可等不到你明天早上酒醒。”井上寬伸出兩個指頭搭在榮沖拿著酒瓶的手背上,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你以為你誰啊?我爸都管不了我喝酒!”榮沖酒勁兒有點上來了,猛然抬手想要甩開井上寬的阻擋,卻發(fā)現(xiàn)那兩個搭過來的枯瘦指頭似乎有千斤重,吃驚之余一下子就氣餒了,乖乖聽話放下了酒瓶。
“你是要我做什么?先把話說在前頭,別再想著逼我給消息了。我現(xiàn)在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在榮家在升龍集團我現(xiàn)在就是公認的不省心的閑人廢物,什么事情都參與不了,什么主意都拿不了,雖然也是掛了一個副總的頭銜,但是就連想給自己多配一個秘書都作不了主。”
榮沖自嘲了一通后,狠狠瞪視著面前的東瀛鬼子,“再說了,我再怎么不成氣,那畢竟也是姓榮,你還真以為我會蠢到幫你搞垮升龍集團?”
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老鬼子,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但是誰讓自己很早之前就落入了井上寬挖好的坑里,不得不聽憑此人驅(qū)使擺布呢?
這次突然接到井上寬打來的約見電話的時候,榮沖是驚嚇得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wěn)了,先前一個勁兒的自己灌酒與其說是嗜酒自娛,不如說是了讓自己在面對這個魔頭的時候顯得鎮(zhèn)定些。
聽了榮沖的這話,井上寬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