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那些事 !
看著楊小寶滿臉恍然大悟的驚覺神色,徐驍沒再回話,冷峻的臉色隨即舒緩,自顧自的整理著棋盤上的棋子。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楊小寶心中盡是驚駭,凝視著徐驍略顯滄桑的臉龐,心中已然有了應(yīng)對這次危機(jī)的計策。
“我們再來一局?”
徐驍把黑白兩種顏色的棋子各自歸入了石盅后,笑對楊小寶道。
“恩,好啊。”楊小寶也沒有拒絕,心境瞬時豁然開朗,對棋局的注意力也變得更加集中了。
新的一局對弈即可開始,時間一分一秒的悄然流逝,兩人神情都極度專注,沉浸在不斷變化的棋盤局勢之中……
這一局比起上一局的局面要膠著許多,楊小寶的棋路大開大合,儼然換了個人似的,徐驍前半程疲于應(yīng)對楊小寶猛烈而且心思縝密的攻勢,后半程不顯山不露水,逐步發(fā)力,挽回了局勢上的明顯劣勢。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徐驍額頭已經(jīng)開始冒汗了,楊小寶舉著一顆棋子,盯著星羅密布的棋盤上,猶豫了短暫幾秒后終于落了子。
“這一局勝負(fù)難分了,和局吧。”
徐驍拿起一顆白子而后又放回了石盅內(nèi),看楊小寶的眼神愈發(fā)的欣賞,淡然的笑意提議道。
“恩,還是徐伯父棋高一招,晚輩不是對手,這一局我其實已經(jīng)敗了。”
楊小寶輕輕嘆了口氣,接過了徐驍遞到手中的打那支中南海。
兩人笑談著起身,朝別墅樓下走去,徐靜怡已經(jīng)跑上樓來叫他們下去吃飯了。
看著父親和楊小寶相談甚歡的神色,徐靜怡打心眼兒里開心,好久沒見到父親這么高興了,她心中不禁暗暗好奇和感嘆,這個楊小寶不過跟父親有過一面之緣,怎么今天就相處得像一對忘年交一樣,關(guān)系那么熱絡(luò)親近呢?
一頓溫馨的晚飯,趙宇在一旁插科打諢,不時逗得徐驍和徐靜怡的母親直樂呵,這頓家宴都是些尋常可見的家常菜,五個人在溫馨而又祥和的氣氛中結(jié)束了這頓非常愉快的晚宴。
晚上九點左右,趙宇和楊小寶走出了徐家別墅,趙宇開著他那輛奔馳S級帶著楊小寶回往市區(qū)。
看到仰頭靠在座椅上的楊小寶氣定神閑的姿態(tài),趙宇滿是猜疑的語氣問了句,“徐伯父已經(jīng)給你指明路了?想好怎么救蘇鐵了嗎?”
表面上是應(yīng)邀去徐家赴約,但趙宇心頭想的事情則是如何幫助楊小寶解救身陷囹圄的蘇鐵,所以這頓飯他也沒什么心思吃。
腦海里不住的回想著徐驍在棋局上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楊小寶淡淡回應(yīng)道:“徐伯父真不是一般人,他這次是一語點醒了我這個夢中人啊,我知道該怎么對付坤爺了。”
“怎么對付?”
趙宇充斥驚疑情緒的眼神打量著楊小寶,急忙問道,“不是從他和廖賓的利益勾結(jié)上尋找證據(jù)嗎?”
“不,我改主意了。”
楊小寶淡漠的臉色應(yīng)了一聲,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這可急壞了趙宇。
任憑趙宇如何不依不饒的追問,楊小寶始終沒有透露他的計劃。
“做任何事都會有風(fēng)險,尤其是對付坤爺這種危險人物,這次就看是誰玩死誰了。”
車子停在了公寓樓下,楊小寶推門下車之時,瞥眼看向趙宇,兀自冷笑著感慨了一句。
“別啊,為了對付一個混社會的老混混,沒必要承擔(dān)太大風(fēng)險吧?!”
趙宇滿臉惶惑的看著楊小寶,他對他的神秘話語聽了個一知半解,楊小寶已經(jīng)迅速走進(jìn)了樓道內(nèi)。
沒有著急離開的趙宇點了根煙夾在手里,楊小寶這次到底想怎么解決坤爺呢?蘇鐵可是還在派出所里啊,局勢已經(jīng)夠被動的了,楊小寶還要去冒險?
……
時隔一夜之后,楊小寶讓蘇媚開車,將自己送到了距離木齊市市區(qū)三十多公里的霍依縣。
來到了一處看上去略顯老舊的廠房門口,看到院內(nèi)停放著數(shù)十輛電動車和摩托車,還有那些七歪八扭停著的小轎車,蘇媚滿是詫異又疑惑的表情看著跳下車的楊小寶。
“這是什么地方啊?你來這兒做什么?”
楊小寶回過身朝著駕駛位的蘇媚眼含笑意,“看不出來吧?里面是一個賭場暗窩,這里算是坤爺?shù)囊粋€聚寶盆,我來找他最信任的手下,一個叫大胡子的。”
蘇媚聽得一愣一愣的,滿眼心驚的注視著楊小寶,急忙勸阻道:“你一個人進(jìn)去太危險了,我陪你進(jìn)去!”
“別,你進(jìn)去也幫不上什么忙啊。”楊小寶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寬慰語氣道,“半個小時以后如果我還沒從里面出來,你馬上報警就行。坐在車上等我。”
楊小寶說罷就走進(jìn)了廠房內(nèi),從外面看去,里面黑乎乎的,沒有絲毫的光亮。
他這不是孤身一人赴險嗎?!既然知道是坤爺?shù)膱鲎樱蛻?yīng)該多帶些人手來幫忙才是啊!蘇媚心中盡是擔(dān)憂和焦急,氣得臉色冷沉。
剛一走進(jìn)去,楊小寶就聽到了黑暗處不同方向朝自己急速逼近的腳步聲……
“站住!”
雙臂和肩膀同時被扼住,楊小寶聽到了厲聲一喝,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抗,順從的姿態(tài)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四個男子立刻將他圍住,還沒看到這個賭場的具體規(guī)模和詳細(xì)的內(nèi)部情景,楊小寶就被帶到了一條崎嶇不平的巷道里,伸手不見五指,只看得到夜空那一輪皎潔的明月。
走了大約一百多兩百米的距離,楊小寶終于見到了一束昏黃的亮光從低矮的平房里傳出來,男子們推搡著楊小寶,迅速靠近那間屋子門前,一個男子伸手推開虛掩著的木門,幾個人先后走進(jìn)了屋內(nèi)。
燈光照亮了所有人的面孔,雜亂不堪的屋內(nèi),地上散落著啤酒瓶、零食袋等各種垃圾,破舊的沙發(fā)上圍坐著四個男子,兇神惡煞而又充滿警惕的眼神聚集到了楊小寶身上。
沒等男子們發(fā)問,楊小寶神色平靜道,“我是來找大胡子的。”
面色兇惡的一群男子聽了這話,瞬時面面相覷。
楊小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褲兜里掏出了兩沓紅彤彤的鈔票,扔在了桌上。
“我有急事要跟大胡子談,麻煩你們?nèi)マD(zhuǎn)告他一下,就說坤爺?shù)睦吓笥褋碚宜恕!?br/>
看到桌上那些鈔票,男子們個個眼神放光,其中兩個低聲嘀咕了兩句后,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你老實等著!”
隔了三五分鐘的工夫,那兩個男子回來了,站在門前的方位指了指屋內(nèi)的楊小寶,“就是他。”
他們倆身后冒出了一個穿著卡其色皮夾克的男子,脖頸里還帶著一條圍巾,嘴里叼著一根中華煙。
男子留著三七分的中短發(fā)型,右側(cè)嘴角有一顆顯眼的黑痣,大約有小拇指般大小,絡(luò)腮胡極為眨眼,長度至少也有五六公分,乍一看還無法判斷他的年齡。
楊小寶平淡的眼神跟男子極為犀利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楊小寶剎那間心頭泛起了嘀咕,看這副外形,肯定就是大胡子沒跑了。
來這里之前,楊小寶已經(jīng)對這個大胡子的情況掌握的八九不離十了。
“你誰啊?坤爺有你這號朋友,我怎么沒見過?”
大胡子走進(jìn)屋內(nèi),摁住了楊小寶的肩膀,抽著煙陰沉沉的聲音問道。
作為坤爺最為倚重的心腹,大胡子已經(jīng)看管這家賭博暗場好幾年了,此刻他心中滿是警惕,生怕其中有詐。
楊小寶站起身,靠近大胡子的腦袋低聲言語了一句:“骷髏讓我來告訴你,坤爺想把你除掉。”
大胡子瞬間驚愣失神,萬分愕然的眼神看向楊小寶。
骷髏的名號在木齊市地下勢力圈內(nèi),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要提起他,混道上的都會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種強(qiáng)烈的震懾感。
楊小寶掃視了一眼屋內(nèi)的其余男子,大胡子立刻會意,對兄弟們招呼了一聲道,“你們先出去。”
男子們無不訝然,卻沒誰敢發(fā)出質(zhì)疑的聲音,紛紛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大胡子走到門口反手將門關(guān)上,警惕而又驚疑的表情打量著楊小寶,“你是什么人?”
用骷髏的名頭來震住大胡子,這招看來是奏效了。楊小寶心頭暗暗偷笑,大胡子這副態(tài)度,明顯是有得聊的。
“我啊?無名小卒而已。”楊小寶臉上浮起了云淡風(fēng)輕的神秘笑意,“只不過跟坤爺還有骷髏哥都打過交道。”
“你說,坤爺要除掉我?呵,笑話!”
大胡子態(tài)度驟變,極快的速度反身揪住了楊小寶的衣領(lǐng),怒不可遏的臉色瞪著他,他覺得這人就是來挑撥離間的。
“別這么大火氣嘛,聽我說完。”楊小寶輕輕拍了拍大胡子扼住自己衣領(lǐng)的那只手,冷笑道,“坤爺如果倒臺了,他的位子,你想不想取而代之?”
這話更是讓大胡子惶惑不已,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凈說一些不著邊的話?
“坤爺?shù)沽耍绻氵€要一條路走到黑,不等于給他陪葬嗎?”楊小寶看著大胡子,臉上露出了笑容,大胡子悻悻的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