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韜正在向工作人員詢問賽況。
賭王大賽就比撲克,項目包括百家樂、21點、梭哈、德州撲克等等,賭場內(nèi)不會允許發(fā)生任何與出千有關(guān)的事情,因此在這里賭博,除卻運氣,還需要看賭術(shù),每桌都有佼佼者,魏宗韜需要知道所有對手的名單。
他正在同工作人員說話,對面的陳雅恩已經(jīng)走近:“我有事跟你說。”
工作人員頓了頓,魏宗韜卻對她視若無睹,仍舊道:“把監(jiān)控全都截取出來,別落下。”
陳雅恩一滯,等待魏宗韜把話說完,她又說:“阿”
“宗”字還沒有念出口,她一直無視的余祎突然道:“阿宗,你是不是還要忙很久?我去找瑪?shù)倌取!?br/>
魏宗韜側(cè)頭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十分鐘。”
他瞥一眼陳雅恩:“去辦公室。”轉(zhuǎn)身就往前方的一間小辦公室走去,陳雅恩走過余祎身邊,含笑瞥她一眼。
這間辦公室很小,魏宗韜坐到辦公椅上,空間似乎略顯狹窄。
陳雅恩眉頭緊蹙,開門見山道:“你把吳文玉的辭職信交給我,是什么意思?”
魏宗韜淡淡反問:“你要我向你解釋?”
陳雅恩心頭一緊,上前一步說:“阿宗,你以為我和她認識?”
陳雅恩昨天陪同魏宗韜去了李星傳的房間,這件事情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她也知道許久未用的“會客室”里再次關(guān)押了人,稍一打聽便有人透露了口風(fēng),陳雅恩急切道:“你是聽信了什么謠言,還是那個吳文玉在你面前瞎說?我們認識了十多年,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
魏宗韜慢條斯理道:“你最近對吧臺事物很關(guān)心,回來的第一天就去翻查過員工資料。”他靠在椅背上,愜意道,“怎么,我的吧臺主管,還沒有向你匯報,昨天晚上他見過莊友柏?”
陳雅恩面色微變,醞釀道:“我只是想看看員工資料而已。”
“順便讓主管把一堆差事交給新人,讓她無暇做其他的事情。”魏宗韜冷笑,“陳雅恩,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也休想在我的手底下耍花樣,昨天你在我辦公室外攔截瑪?shù)倌龋蛻?yīng)該想到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一次,可你始終不記得自己的身份。”
“你身為賭場公務(wù),插手吧臺的事情,既然你對餐飲部感興趣,等這次大賽結(jié)束,我就調(diào)你過去。”魏宗韜站起身,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十分鐘,你可以出去了。”
他沒有提及任何有關(guān)吳文玉的事情,陳雅恩也沒有任何辯駁的機會,魏宗韜看向陳雅恩的眼神又陰又冷,陳雅恩心顫,不敢置信魏宗韜會對她如此狠,“我在你身邊十幾年,陪你一路打拼,到頭來你問也不問,聽也不聽”
魏宗韜往門口走:“我有付你薪水,陳雅恩,別再妄想挑釁我的耐心,認清自己的身份。”
那頭余祎沒想到自己真會被魏宗韜“拋”下,又收到一記令人驚艷的笑容,她忿忿地瞪了瞪那兩人親密的背影,轉(zhuǎn)頭就去找瑪?shù)倌取?br/>
賽事中場休息,舞臺中央已有樂隊在助興,賭場按摩師在到處走,替有需要的參賽選手按摩肩膀,記者也紛紛進入場內(nèi)采訪。
人群擁擠,余祎找了許久才看到瑪?shù)倌鹊挠白樱瑓s見瑪?shù)倌饶_踩十多公分的高跟鞋,興奮的抱住一個男人,身高差距太明顯,那男人的腦袋一下子就被她壓到了她的胸口上。
瑪?shù)倌刃老踩艨瘢骸澳闾珔柡α耍覜]想到你玩撲克這么厲害,你是我的偶像,你一定會進入奪冠戰(zhàn)!”
那男人揮著胳膊,似乎有些喘不過氣,好半天才掙扎開,整張臉都已漲得通紅,瑪?shù)倌缺ё∷哪X袋,還往他的額頭親了一下,余祎見到對方的鼻孔下漸漸淌出一道鮮艷的血痕,目瞪口呆:“阿成”
阿成猛得看向前方,驚呼一聲就要去推瑪?shù)倌龋l知瑪?shù)倌纫炎杂X的松開他,轉(zhuǎn)身就撲向了余祎:“alisa你居然還活著,我找了你一整個晚上,成成說你被魏先生抓走了!”
余祎眼見自己跟她的身高差和阿成差不多,立刻錯開一步擋住她的熱情,瞠目結(jié)舌:“你跟阿成怎么那么熟!”她不由瞥向瑪?shù)倌鹊呢S滿胸部,又看向站在一旁抹鼻血的阿成。
瑪?shù)倌茸プ∷母觳玻骸白蛱煳冶緛磉€想找你,阿成攔住我不讓我找。”她仍舊自責(zé),“我怕你出事,他們又什么都不肯跟我說,我昨天真的害怕的哭了,都是我不好。”
瑪?shù)倌茸蛱斓教幷也坏饺耍絹碓叫幕乓鈦y,余祎把她帶離機場不過才短短幾天,她對這里完全不熟,一遇狀況就成了無頭蒼蠅,新加坡人的英語口音又與她差異太大,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習(xí)慣,昨天的意外發(fā)生得太突然,她根本就不知所措。
阿成已將鼻血抹干凈,仍舊面紅耳赤,語氣卻已經(jīng)鎮(zhèn)定,對余祎說:“昨天晚上她本來想去找你,她差點就要報警,不過她撥號撥成了117”阿成蹙了蹙眉,“余小姐,你朋友看起來還很小,現(xiàn)在娛樂城不能發(fā)生任何新聞,招來警察的事情也絕對不允許。”
瑪?shù)倌嚷牪欢麄冋f的中文,只聽懂了個別幾個詞語和數(shù)字,她急忙道:“對了,新加坡報警電話打不通,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我”
“瑞士報警電話是117,這里是新加坡,999。”魏宗韜慢慢走近,看向余祎,“不是說了十分鐘,怎么跑來這里。”
瑪?shù)倌瓤s了縮脖子,立刻往余祎背后鉆,余祎笑笑,拍了拍她的手,對瑪?shù)倌榷Z了幾句,這才走到魏宗韜跟前:“你別嚇唬小孩,說話就不能溫柔一點?”
魏宗韜睨了一眼又去抱阿成胳膊的瑪?shù)倌龋碱^一蹙:“她有沒有成年?”
余祎拽著他離開:“你當(dāng)初威脅她供出我的消息,就沒查出她幾歲?你這里的hr招人難道不查年齡嗎?”
聲音漸遠,瑪?shù)倌仁媪丝跉猓H了親阿成的臉說:“你好好比賽,我要去準備晚上的演出。”
阿成點點頭,鼻子里又有熱熱的液體欲要往外流。
余祎跟在魏宗韜的身邊一整天,早有眼尖的賭場員工將她認出,有人將話傳到阿力耳中,阿力震驚,再將話傳至吧臺,員工不敢置信,尤其是主管,聽完后面色瞬間發(fā)白,接下去的半天一直精神恍惚,想起吳文玉的辭職信,又想到昨天莊友柏把他叫去問話,他終于明白過來。
夜里魏宗韜不放她走,把她帶回了六十樓。
想她太久,開了閘就剎不住,賭場里這樣忙碌,他卻將時間都花在了這里,余祎要被弄去半條命,聽他喘息:“今天心情怎么樣?”
她今天心情很好,魏宗韜已經(jīng)向眾人無聲宣布她的存在,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叫她“余小姐”,明明前一刻他們還在冷戰(zhàn),一夜之間情況全部逆轉(zhuǎn),這種感覺難以言喻。
余祎咬他肩膀,突然道:“魏宗韜,你跟陳雅恩做過嗎?”
魏宗韜頓了頓,捧起她的臉,璀璨夜色下,她的表情堅毅嚴肅,他倏地一笑,身下猛地挺動,余祎表情碎裂,抓住他的胳膊叫了一聲,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風(fēng)平浪靜后,魏宗韜把奄奄一息的余祎抱進懷里,休息片刻才說:“我從來不吃窩邊草。”他吻著余祎的臉,漫不經(jīng)心道,“陳雅恩年紀輕輕,能力卻非常好,阿公看好她,供她出國讀書,她由阿公帶出來。她昨天攔住瑪?shù)倌炔蛔屗龍笮牛医裉旖o她一次機會,以后再也沒有。”
余祎垂眸,一聲不吭,好半天才說:“事情結(jié)束了嗎?我還記得吳文玉說有一通電話。”
魏宗韜睨她一眼,知道她意有所指,“沒有任何證據(jù)。”
余祎仰頭看他:“你做事需要講證據(jù)?”
魏宗韜笑笑:“你在吃醋?沒錯,我做事可以不講證據(jù),但我更懷疑另一個人。”
余祎不解,聽魏宗韜冷聲道:“李星傳,十年前我要開辦娛樂城,他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四年前他在柬埔寨射殺阿公,之后前往拉斯維加斯。現(xiàn)在我與羅賓先生有意在柬埔寨合作建設(shè)賭場,而他將再次成為我最大的競爭對手。”
他看向余祎:“進軍柬埔寨,困難重重,賭王大賽只是第一關(guān),他不會讓我輕易過關(guān),你懷疑陳雅恩,而我懷疑他。”魏宗韜抬起余祎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挲在她的嘴唇,“我會揪出這次事件的真正幕后黑手,我不會信陳雅恩,更不會信李星傳,千萬不要把他當(dāng)好人,他沒有碰你,這就值得讓人懷疑。”
彼時的賭場里,依舊人聲鼎沸,難尋僻靜一角。
偌大的賭場沒有一扇窗戶,想要看夜景只能走到過道,窗外是燈光輝煌的新加坡,旅游旺季游客到處徘徊,天氣很熱,室內(nèi)卻冷氣太足,讓人心涼。
陳雅恩已經(jīng)走出來十五分鐘,她需要盡快回到崗位上,可是雙腳卻動不了,頭頂?shù)牧畬樱龔奈幢辉试S踏足,而現(xiàn)在,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正在那層觀景最好的地方,與她陪伴了十多年的男人在一起。
背后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片刻便有人靠近,“聽說他把吧臺的那個女人送去了芽籠,我真是好奇,那位余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把魏宗韜迷成那樣。”
陳雅恩冷笑,看著窗外沒有回頭,背后那人漸漸貼近,手掌摟在她腰間,熱氣吐在她的臉頰:“雅恩,想去喝一杯嗎?”李星傳低低道。
頂樓六十層,冰冷的室內(nèi)只有臥室里有溫度,窗外燈光灑在床上,安逸幽靜。
余祎突然問道:“魏宗韜,你現(xiàn)在能吃窩邊草嗎?”
魏宗韜挑眉,垂頭看她,余祎下定決心:“泉叔會開飛機游艇,阿贊是計算機高手,阿莊會打會陪你出席公務(wù)場合,阿成會幫你賭,我不想做吧臺小妹,我想跟你學(xué)!”
站在魏宗韜身邊,真正與他并肩而立!
作者有話要說:手指有些僵硬,碼字后遺癥,我要按摩一下手指(╯3╰)
么么噠,破費了,謝謝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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