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阮知夏的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婚禮過后的那幾天,她都沒什么心情,就連吃飯也沒有什么胃口。
所以,蜜月之旅,也因此作罷了。
婚禮第三天,夫妻倆人就回杭城了。
南瓷因為擔心阮知夏,便跟著回了杭城。
加上過來之前,她和容墨白已經打理好一切,打算在阮知夏生之前,她和容墨白都會留在杭城。
留在杭城的南瓷和容墨白暫住帝菀。
姐妹倆人,也算有時間好好的聚一聚了。
因為母親視頻被發布在網上,阮知夏的心情比較郁結。
南瓷這會兒在陪她。
“那些人真的太過分了,媽媽一沒殺他們家人,二沒吃他們家的米,他們怎么可以這樣說媽媽?”
雖然新聞已經被撤掉,評論再也看不到,可之前評論的那些刺痛人心的詆毀和謾罵,阮知夏還是看到了。
她真的好生氣。
可她又拿那些人沒辦法。
雖然司暮寒把那些人告上了法庭,但又能怎么樣了呢。
傷害已經造成,而那些人,不過是被罰點錢和給予警告罷了。
“好了,夏夏,別生氣了,不要為了一些不值得人,跟自己置氣。”
南瓷攬著阮知夏的肩頭,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現在視頻已經撤下來了,那個發布視頻的人,我的人和暮寒的人都在找她,相信不久,就能把她揪出來了!”
南瓷把手機開了語音功能,她一邊說,手機就會自動轉換文字給阮知夏看。
南瓷的國語十分的標準。
“嗯。”阮知夏神情懨懨的點點頭,還是不太開心的樣子。
南瓷見此,攬著她,手里拿著手機,繼續說話。
“夏夏,你知道嗎?其實小時候,我經常會夢到你,夢到你和媽媽在一起的場景,還有,夢到你看到阮天民時,總會偷偷躲在房間里,不敢出門。”
阮知夏吃驚的看向南瓷,“姐你可以夢到我?”
“嗯,六歲之前,我每晚都可以夢到你,那時候,我還沒被南家收養,那時候,就因為夢到你,我還叫自己是夏夏呢。”
“竟有這種事。”阮知夏看著手機,眼神帶著震驚。
阮知夏沒想到在六歲之前,南瓷還能跟她共享記憶。
那豈不是等于姐姐她也見過媽媽了?
想到這,阮知夏不由抱住南瓷的胳膊,問她,“姐姐,你一個人生活在其他地方,一定很苦吧。”
南瓷目光忽然恍惚了一下。
苦嗎?
肯定苦的。
在爸爸媽媽還沒有收養她之前,她過的很艱難。
靠著她擁有夏夏的童年記憶,她其實過的,還算可以。
至少那時候,到了晚上,她就會特別高興。
因為她會夢到媽媽。
媽媽很溫柔,會給她買糖吃。
那個時候的小南瓷并不知道夢里的人是自己的妹妹,還以為那是自己呢。
南瓷回過神后,對著手機說:“其實還好。被南家收養后,爸爸媽媽他們對我很好。”
語音自動轉換成文字,“他們雖然只是小戶人家,可他們很愛我,為了讓我上學,他們省吃儉用,一年里,都不舍得吃一口肉。”
“不過一旦我在家,家里必然是大魚大肉的,媽媽總說,小瓷還在長身體,要多吃一點。只是……”
大概是想起了過往,南瓷的眼眸,多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眼神盡顯哀傷。
“沒等我孝順他們,他們就不在了。”養父母的死對南瓷而言,是心里最大的痛。
那是對她最好最好的人。
她原本是想著長大以后,定要好好攢錢,讓他們二老過上衣食無憂的好生活的。
可誰能想得到呢。
一場天災,將他們掩埋在地底下。
讓她再也無法孝順他們。
即便是聽不見,即便只是看著文字,阮知夏也能感受得到南瓷此時的情緒變化。
她此時,一定很悲傷。
“對不起姐姐,讓你想起了傷心的事。”
“沒關系的。都已經過去了。”南瓷無礙的擺了擺頭。
阮知夏握住南瓷的手,放置臉上輕輕的蹭了蹭,“以后姐姐有我。有子珩,我們姐弟三人,都要好好的。”
“……好。”南瓷垂眸看向靠在自己肩頭的阮知夏,一雙眸,柔情的像是要掐出水來。
阮知夏沒有再說話。
她閉上眼睛,沒有再去看南瓷拿在手里的手機。
遠處。
容墨白坐在玻璃門前的臺階上,看著花園里,正在涼亭里親昵靠在一起的姐妹倆人。
一雙眸子好似像要噴火。
他用力的捏緊手里的飲品易拉罐。
體內的那股對南瓷的獨占欲讓他看不得南瓷對他之外的人親昵。
他費了好大勁,才控制自己沒有過去拉開倆人。
住在蒂菀后,他已經很努力的隱忍了。
容墨白知道南瓷除了在乎他,這個妹妹,無疑是她最在乎的人了。
他不想惹她生氣。
而且,他也不能真的讓她除了他之外,不跟任何人來往。
以前是他自私。
可是暮遲告訴他,他的病,不一定治的好。
如果他把南瓷的世界縮小到只有他一個人的話,若有一天,他忽然離開了,那她必然也會隨他而去的。
暮遲問他,想南瓷死嗎?
他當然不想。
他的小瓷還那么年輕,她怎么能夠死呢。
可暮遲也說了,不想,就讓他學會克制。
不然就是在害她。
他那么愛她,又怎么舍得害她呢。
所以,他要學會克制,要學會放手。
容墨白將手里的易拉罐給隨手丟入垃圾桶,起身,正要往里走。
誰知一轉身,差點撞到了從玻璃門出來司暮寒。
他猛地后退一步。
兩個男人正面對上,誰看誰,都不是特別和氣。
大概是磁場相負,按理來說,容墨白這個姐夫和司暮寒這個妹夫應該可以和平相處的說,然而倆人的關系,也僅僅次于敵人之下而已。
“你老婆你不陪,讓我女人去陪,你臉上燥不?”獨占欲發作的容墨白正愁找不到地發泄,這會兒見到司暮寒,直接對著他,就懟了起來。
“夏夏和她姐姐感情好,我為什么要覺得臉燥?”司暮寒雙手抱著胸,目不斜視的看著容墨白,他心里的小九九,他心里清楚的很。
所以他也不惱,反而還帶著一點幸災樂禍的心態,“倒是你,像個沒斷奶的孩子,整天粘著夏夏她姐,你臉燥不燥?”
司暮寒又豈容容墨白在自己的頭上撒野。
就算他是他姐夫,那也不行!
更何況,這小子,比他還小呢。
喊他姐夫什么的,他干不出來。
“你!”容墨白蒼白的臉色頓時被氣紅了不少,“我是你老婆的姐夫,你這樣跟我說話,合適嗎?”
司暮寒雙手抱著胳膊靠在門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點虧都不愿吃,“我還是你女人的妹夫,那你這樣對我說話,你覺得合適嗎?”
“你能不能不要學我說話?”容墨白有些暴躁,想砸東西了。
從未有人敢這樣頂他的嘴,司暮寒第二個。
至于第一,當然是南瓷。
容墨白一生氣,他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砸東西。
可是他不敢。
來之前,南瓷就特意囑咐過他,說什么到妹妹家,要乖乖的,不可以砸東西,也不可以發脾氣哦。
“你哪只眼看到我在學你說話?”司暮寒反問。
“煩,你讓開。”容墨白怕自己再繼續看著司暮寒,會忍不住想要爆他的頭。
他干脆叫他讓開,自己找個地方,好好冷靜一下。
司暮寒也不攔他,微微側身,讓他進去。
容墨白冷沉著一張臉,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肩膀撞了司暮寒的肩頭一下。
司暮寒低眸看向自己的肩頭,挑眉一笑,嘴角微微上揚,一曬。
真有意思。
爾后,他看向不遠處涼亭里,依偎在一起的姐妹倆人。
忽然有些煩躁。
雖然司暮寒沒有容墨白那樣變態的獨占欲,可無奈姐妹倆人此時的姿勢真的太過于親密了。
身為丈夫的司暮寒,都不由眼紅。
司暮寒垂下眼簾,轉身進了別墅。
一分鐘后。
他端著兩杯果汁,朝亭子里的兩人走了過去。
南瓷聽到腳步聲,偏頭看了一眼,見是司暮寒,他手里端著兩杯鮮榨的果汁正朝她們這邊走來,她朝他笑了笑,“是妹夫啊,你來給我們送果汁?”
司暮寒將左手的果汁遞給南瓷,“看你們也聊了有好一會兒了,喝點果汁潤潤喉吧。”
“謝啦,妹夫有心了。”南瓷笑著接過果汁。
司暮寒伸手在阮知夏的肩頭上輕輕拍了一下,阮知夏慢慢地睜開眼,見司暮寒端著一杯果汁站在她面前,她先是愣了愣,爾后她坐直身子,將司暮寒遞過來的果汁接過。
她稍稍啜了一口,才又重新看向司暮寒,雙手握住杯身,問他:“你不是有事出去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嗎?”
“嗯。忙完了。”他嘴巴一張一合的說給她看。
阮知夏笑笑,低頭又啜了一口果汁。
司暮寒對南瓷說,“我出來的時候,看到姐夫了,他好像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姐姐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為了將南瓷支開,司暮寒毫不猶豫的將容墨白拉出來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