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的,我那死鬼老爸怎么可能會管我的死活。
我被送回去的第一天,差點就被他抵給債主了。”
“是唐鈺救了我。”
羅安安頓了頓,“十九歲的唐鈺從債主的手里救下了十七歲的我。”
“對于唐鈺這個名義上的哥哥,我其實沒多大的感情,因為我們從小就不對盤,經常吵架,甚至還會打起來。因此我沒少因為他,被我媽媽罵。”
“當唐鈺從帝都趕過來杭城把我救下來的時候,我是意外的。
畢竟我和他,關系一直都很惡劣,特別是我和唐時相愛的事情曝光后,他更是直接罵我賤,不要臉。”
“之后我就被唐鈺圈養在杭城,我上學的學費和吃住,都是唐鈺出的。
我以為這一切,都是唐時拜托他做的。
直到十八歲,我生日那天,唐鈺忽然對我出手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羅安安看向了窗外。
目光變得幽深,悠遠,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我才知道,唐鈺恨我。”
“確切的說,他恨的是我媽媽。”
羅安安忽地笑了笑,看著阮知夏,眼底一片寒涼,她說,“我媽竟然是唐振山的小三,最可笑的是,我媽那會兒還跟我爸在一起,也就是說,我媽媽婚內出軌,做了唐鈺他爸的情人。”
“因為我媽媽插足了他媽媽和他爸爸的感情,導致了他媽媽車禍去世,所以唐鈺恨我媽媽,也恨我。”
羅安安閉了閉眼,冷靜了一下,才又繼續說,“我媽媽毀了唐鈺的家,所以現在,唐鈺要來毀了我。”
“安安……”
阮知夏看著羅安安,沒想到她笑容的背后,竟隱藏著這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愛上自己的繼兄,又被自己的媽媽像垃圾一般的丟棄,還差點被自己的爸爸拿去抵債,再到繼父的小兒子找上門來報復。
她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阮知夏忍不住起身,來到羅安安的身旁坐下,伸手抱住了她。
羅安安側眸看了看阮知夏,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她無聲的笑了笑。
手拍了拍阮知夏環在她腰間的手,調侃著:“夏夏,你這樣抱著我,別人還以為我們蕾絲呢?”
阮知夏頓時松開了她,白了羅安安一眼,“說什么呢!”
羅安安大笑,“知道你好,想安慰我。”
“但是不用,我和唐時已經是過去式了。”
“只是聽到他要結婚了。難免會抽風一下。”
張口咬住了吸管,吸了兩口,羅安安眼神變得有些縹緲,她說,“不過,就算他沒結婚,我和他也不可能的。”
“那你和唐鈺現在?”
記得昨晚看見唐鈺的時候,她隱約覺得,唐鈺對安安,似乎不像是報復的樣子。
“我和他唐鈺,無非是他出錢養我,我給他睡的關系。”
羅安安調侃著,“別看唐鈺那樣子,那方面可了得了,我也沒虧。”
若是平日里,她一定會笑,可今天,聽了安安的經歷,她笑不出來。
安安一向說話大大咧咧,沒遮沒修的。
可這一刻她才明白,越是看上去沒心沒肺的人,故事就越多。
誰能想象得到,安安在愛上唐時后,卻被他的弟弟糾纏報復,那種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可安安卻獨自一人,承受了過來,她藏在了心里那么久。
如果不是她撞見,安安是否還會一直像之前那樣,什么都不跟她說,就這樣一個人承受著?
阮知夏感覺自己這個朋友做的真失敗,平日里她出了什么事,安安總是第一個先沖上來護著她,可她卻為她的事情,一概不知。
羅安安認識阮知夏也有兩年之久,知道她這會兒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拍了拍阮知夏的肩膀,沒心沒肺的笑著說,“行了,別給姐擺著那臉,我好好的呢!不知情的還以為姐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阮知夏看著羅安安不在意的樣子,越發替她心疼。
她抱住羅安安,任她說什么,她都沒有再松開她。
羅安安無奈的嘆了嘆口氣,攬住她的肩膀,知道她在乎她,想要安慰她。
可她真的不需要。
她的心,在和唐鈺相處的這三年多里,已經變得鐵石心腸了。
哪怕剛剛自揭傷疤,她也沒有覺得多痛。
唯一最痛的無非是聽到唐時要結婚了。
但好像喝醉醒來后,那種痛,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她是羅安安。
她很好。
命運再怎么折騰她,她也會挺直身板,勇往直前。
唐鈺想要她哭著,而她非要笑著。
——
和羅安安分開后,阮知夏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谷。
她覺得唐鈺這個人很偏激,明明安安媽媽所做的一切,都與安安無關。
為什么他一定要毀了安安?
甚至還對安安做了那種事。
這對安安而言,又是怎樣的羞辱。
阮知夏是徹底恨上了唐鈺。
原本就對他沒什么好感,此時更是厭惡的不行。
她想,如果她有能力,一定要幫安安擺脫唐鈺。
畢竟安安還那么年輕,離開了唐鈺,還有大把的青春。
憑什么就這樣讓唐鈺給毀了?
回到帝菀時。
進門就看到院子里,坐在輪椅上,正在湖邊釣著魚的司暮寒。
阮知夏走了過去。
一旁的關閻一見到阮知夏,立即鞠躬喊道:“少夫人。”
阮知夏頜首,問,“你們在干嘛呢?”
關閻答,“少爺在釣魚。”
阮知夏覺得新奇,“釣到了嗎?”
關閻搖頭,“沒有。”
阮知夏笑了笑,又問,“釣了一天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
關閻搖了搖頭,回答,“沒有了一天,剛開始。”
阮知夏哦了一聲,然后看著專心致志釣魚的司暮寒,微微嘟了嘟嘴,四處望了望,看到遠處的泳池邊上有小凳子。
她跑過去搬來了小凳子,坐在了司暮寒的身旁。
看著他手里的魚竿,有點手癢癢,“司暮寒,我也想釣。”
司暮寒轉頭看向關閻,關閻立馬從漁具箱里又掏出了一個魚竿。
阮知夏頓時笑瞇瞇的看著關閻,很是興奮的樣子。
司暮寒看著阮知夏對著關閻笑瞇瞇的,頓時臉就沉了下來,伸手將女人的臉給一把轉了過來。
讓她望著自己,說,“我教你怎么釣。”
阮知夏不知道司暮寒的小心機,以為他真心要教自己,也沒再去看關閻,樂呵呵的看著司暮寒,問,“怎么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