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落在臉頰上,墨堔的半張臉,都抖了幾下。
同時嘴角還溢出了血絲。
正在和關閻纏斗的十六看到這一幕,頓時失聲喊道:“七哥!”
“七什么七!看招!”
關閻直接一拳揮向十六。
十六連忙彎腰,避開了關閻的攻擊,并憤怒的說道:“你們無恥!欺負我七哥剛受過傷!”
關閻冷冷道:“我家少爺還看不見呢!”
是墨堔自己身手不敵他家少爺,還好意思說身上有傷?
他還說他家少爺還看不見呢!
輸了就輸了,狡辯也沒有用!
“你!”
十六氣的反擊關閻。
只可惜,他的身手跟關閻相比,還是差了一點。
沒有一會兒,他就被關閻擒住了。
而墨堔這邊。
司暮寒的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度。
足以將墨堔的臉都給打腫了,甚至,墨堔感覺臉都有種麻木感。
可見這拳,有多重。
墨堔緊攥著手里的糖果,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盡是駭人的戾氣。
他吐了一口血水,說:“司暮寒,如果不是我分心,你以為你真的能夠碰到我?”
墨堔冷冷的看著司暮寒,眼底絲毫不掩飾對他的藐視。
司暮寒輕蔑的冷嗤,“看不出來你這么輸不起!”
“我看不見,也沒見你能敵我幾分。”
司暮寒此話一出,墨堔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司暮寒的身手有多好,墨堔一點都不想承認。
但是他看不見,還能跟他纏斗那么久,顯然易見,誰更厲害些。
兩人又開始爭鋒相對了起來,正要開始下一輪較量的時候。
一聲渾厚威嚴的嗓音從門外的人群里穿透了進來,“都給我住手!”
所有人,紛紛轉頭看向了門外,只見一個碩長的身影在沐季白和兩名黑衣保鏢的擁戴下,走了進來。
墨堔看到來人,立即尊敬的鞠了鞠躬,并喊道:“義父!”
穆碩冷厲的看了墨堔一眼后,便轉頭看向了司暮寒。
他深感歉意的說道:“寒少爺,很抱歉,犬子對令妻的所作所為,給你們帶來了冒犯。”
“你放心,穆某定全力的搜救你的愛妻,也請寒少爺先帶著你的人回去。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司暮寒似乎不打算領情,正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沐季白忽然走過來,一把握住了司暮寒的肩膀,低聲道:
“不要輕舉妄動,這里不是杭城。”
“為了盡快找到夏夏,你不能拒絕他的好意。”
司暮寒聽了沐季白的話,只覺得心里有一股怒意,無處可發。
可事關阮知夏,他也不敢隨心所欲。
所以他并沒有說話。
沐季白見司暮寒妥協,他立即對穆碩點點頭,說,“那就有勞穆先生了,希望穆先生可以盡快找到夏夏。”
“請沐先生和寒少爺放心,穆某定會全力搜救。”
穆碩一身矜貴的氣質,帶著讓人不容侵犯的威嚴。
雖然說話很客氣,但眉眼間,卻透著讓人不容忽視的王者之風。
沐季白當然知道穆碩是個人物。
所以他才會阻止司暮寒說話。
以他對司暮寒的了解,想都不用想,他若是開口,那開口說出來的話,有多么的犀利難聽。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沐季白朝穆碩頜首點禮后,便拉著一臉戾氣的司暮寒離開了。
沐季白等人一離開。
穆碩立即看向墨堔,那張充滿嚴厲的臉龐此時看上去,顯得更加嚴肅了。
他對墨堔喝道:“跟我回去!”
說著,穆碩率先走了出去。
墨堔緊隨其后。
十六舔了舔被關閻打出血的嘴角,跟了上去。
“七哥!你剛剛怎么了?干嘛站著被司暮寒打啊?”
剛剛他可都看見了。
要不是七哥走神,司暮寒那個瞎子,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傷到他家七哥。
墨堔沒有說話。
他低眸看了看手心里的糖果,糖果的包裝已經很久了。
可他特外的珍惜的將它放回了口袋里。
還輕輕的拍了一下口袋,仿佛那里面裝著的不是一顆糖,而是他的全世界。
十六看著墨堔的一番舉動,頓時明白了墨堔剛剛為什么不躲的原因了。
他頓時嘆了嘆氣。
七哥怕是注定要失戀了。
跟司暮寒愛上同一個女人,這是什么孽緣?
……
城堡外頭,司暮寒一臉陰沉的坐在車上。
沐季白坐在他的對面,感受著從司暮寒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沉之氣,不由覺得有些冷。
“那個人,是誰?”
司暮寒冷冷的開口。
沐季白不用問也知道司暮寒問的他,是誰。
他回答,“穆碩,這個海島的王。”
“你怕了?”
司暮寒空洞的眸閃過一絲幽光,有些譏諷的說道。
沐季白的,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鏡框,眼底閃過一絲駭人的冷意,“誰怕了?”
“我只是想要快點找到夏夏。”
“司暮寒,不管你承不承認,在這個海島上,我們人少勢力單薄,要是真的跟墨堔斗起來,我們未必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他的義父還是海島的霸主,整個海島,都是他說了算。”
“那又如何?”
司暮寒緊攥成拳,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擄我妻子,我就要任由他放肆?”
沐季白看著司暮寒,同樣帶著痛恨的說道:“擄走夏夏的事情,他日再跟他算!”
只是下一秒,他又很是無力的說道:“現在找到夏夏更要緊,你身為夏夏的丈夫,你為此低一次頭,又何妨?”
司暮寒頓時不說話了。
是啊。
他跟那個混蛋置什么氣?
現在找到夏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那個什么穆碩的真的能夠找到夏夏,讓他的夏夏完好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就算讓他給他叩頭都行!
若是不能!
他就算傾盡一切,也要讓他們為他的夏夏,陪葬!
夏夏……
不要走在我的前面。
我怕即便不久之后,我去陪你,也會找不到你。
所以夏夏……
你一定要活著!
司暮寒的眼,瞬間蒙上一層不可言喻的悲痛。
沐季白見平日里倨傲慣了的司暮寒不再反駁他的話,自然是知道他妥協了。
他看著司暮寒的目光,又不由復雜了起來。
……
墨堔跟著穆碩回到了莊園后,就被穆碩喊到了書房。
墨堔看著那個即便上了年紀,仍舊處處透著矜貴的男人,尊敬的喊道:“義父。”
穆碩走到書房的墻壁上,拿起放置在墻上的皮鞭,轉身看向墨堔,他那雙黑色的瞳眸仿佛充滿了暴風雨。
他對著墨堔厲喝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