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客廳一看,沒見到司暮寒的人影,唐青雅不由愣了愣。
她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沒找到司暮寒,她不由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眸。
一個傭人見此,上前緩緩說道:“雅小姐,你找少爺嗎?”
唐青雅抬眸看向說話的那個傭人。
傭人說,“少爺他好像往車庫的方向去了。”
出去了?
唐青雅面色怔了一下,眼底的欣喜隨之消散,染上一層黯淡。
她還想著暮寒哥哥晚餐沒怎么吃,給他煮點他愛吃的小米粥,沒想到他竟然出去了。
唐青雅垂下眸去,轉身,端著小米粥,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回去。
就在這時,傭人忽然驚訝的喊了句:“是少爺,少爺回來了。”
唐青雅下意識轉身,抬眸看向玄關處。
司暮寒手里拿著一個公文袋,正大步挺括的走進來。
唐青雅見此,不由面色一喜,她忙端著小米粥上前,柔聲道:
“暮寒哥哥,你不是出去了嗎?”
司暮寒低眸看了看唐青雅,隨后目光落在了她手里端著的小米粥上,他眼神微閃了一下,接著,他收回了目光,朝唐青雅沉聲道:
“我去車上拿文件。”
司暮寒揚了揚下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小米粥上,“你這是?”
唐青雅忙把托盤湊了上去,笑臉盈盈的說道:
“暮寒哥哥,這是我剛煮好的小米粥,我看你晚上都沒怎么吃,我擔心你晚上會餓,便給你煮了點小米粥,快吃吧,還熱乎乎的呢。”
司暮寒低眸看著她湊過來的小米粥,腦海不自覺地閃過以往兩人相處的畫面。
司暮寒眸光微沉,他伸手將唐青雅遞過來的小米粥微微擋了擋。
“小雅,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
“啊?”
唐青雅沒有想到司暮寒會拒絕,她有些失落的看著司暮寒,神情有些委屈。
“暮寒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別有用心?”
司暮寒抿了抿唇,沒有否認。
唐青雅見此,她自嘲的笑了笑,眉眼微垂,露出了一絲難以忽略的憂傷。
“看來我在暮寒哥哥的心里,已然是不堪的人了。”
她眼眶倏地就紅了起來,她聲音帶著哽咽。
“我承認,早上的時候,我是故意說那些話給夏夏聽。”
“可暮寒哥哥你也說了,不管我做什么,都不會影響你和夏夏之間的感情,我又怎么還會自討沒趣。”
“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給暮寒哥哥做點吃的,不為什么,只是單純的想著,暮寒哥哥沒吃飯,會餓肚子。
便動手煮了一些。”
“我也不是特意煮給你一個人吃的,鍋里還有很多的,想著夏夏要是醒了,也可以吃點。”
興許是說到了委屈的地方,唐青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就那樣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她忙轉身,不想讓司暮寒認為自己這是特意哭給他看的。
她伸手抹了把眼淚后,又道:“既然暮寒哥哥不吃,那我就倒了吧。”
說著,唐青雅便轉身朝廚房走去。
“等等。”
司暮寒出聲制止了唐青雅。
唐青雅頓住了腳步,卻沒有轉身,她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哭泣。
司暮寒上前,走到了唐青雅的身前,看著在那狂掉眼淚的她,他不由感到頭疼。
他先是將托盤從她手里接了過來,一只手端著,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一條方巾遞給她,緩緩解釋道:
“小雅,別多想,我沒有那樣想你。”
“我知道你本性不壞。”
“不過小雅,你以后真的不用再下廚了,一來是你的身體不適合勞累,二來我答應過夏夏,不吃除了她之外的女人給我做的吃的。”
“所以不要自我猜測,好嗎?”
唐青雅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怔愣的看著司暮寒。
良久,她滿臉羨慕的說道:
“暮寒哥哥,你對夏夏真好。”
就因為那個女人不喜歡,所以他拒絕了所有女人對他的好是嗎?
為什么。
曾經的暮寒哥哥,就不會這樣對她呢?
她真的真的好羨慕,也真的真的,好不甘心。
明明這一切,本來就該是她的!
司暮寒沒有注意去看唐青雅,一提起阮知夏,他滿臉的柔情,雙眸更是難掩深情。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回答。
“她是我的妻子,自然是要對她好的。”
司暮寒那深情的話語就好似一把利劍,狠狠的刺進了唐青雅的心里。
她牽強的扯了一抹笑容,盡量的讓自己表現的淡然,不在意。
她看著司暮寒,眸光難掩羨慕。
“真好。如果能有人也這么對我,那該有多好。”
司暮寒低眸看著她,看到她眼里的羨慕,想起她的遭遇,司暮寒的臉色,不由沉了幾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
“會的。”
唐青雅笑了笑,不做聲。
怎么可能會有呢。
唐青雅斂斂眸,滿眼的悲傷和自憐。
司暮寒看著唐青雅那落寞的小臉,心,有些沉重。
他收回手,對她說。
“早點睡吧,別想那么多。”
唐青雅乖巧的點點頭,轉身,朝她住的客房走了回去。
司暮寒站在客廳里,看著唐青雅瘦小而羸弱的背影,心情十分的復雜。
他欠她的,注定只能用金錢和親情來彌補,她想要的,他給不起。
如果能讓她找到幸福,或許也是一種補償吧。
……
唐青雅回到臥室,那乖張羸弱的臉龐,瞬間就猙獰了起來。
她走到床邊,將床上的枕頭和被子,都拂到了地上。
“阮知夏!阮知夏!除了阮知夏還是阮知夏!阮知夏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唐青雅瘋狂的捶打著軟綿綿的床,好似那就是阮知夏本人一般,她憎恨和嫉妒的發泄著。
……
翌日清晨。
阮子珩失蹤兩日,遭遇殘忍殺害的新聞在隔天的早上,瞬間占據了杭城的整個頭條。
司暮寒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立即以慕斯的身份施壓給杭城各家媒體,勒令不止任何媒體報道有關這件事的消息。
對于外頭的一切,阮知夏渾然不知。
她這會兒正睡得正香,像只小懶豬似的,一直黏在床上,舍不得起來。
司暮寒洗漱好出來的時候,阮知夏正翻了翻身,然后,又繼續睡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