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夏看著團(tuán)子這般惹人可愛的模樣,真的是給他給逗樂了。
她在他的小臉蛋吧唧了一口,笑瞇瞇的看著他,水靈的星眸盡是柔情的光。
“這樣好了嗎?”
團(tuán)子搖了搖頭,將右邊臉湊了過去,露出了八顆小白牙,笑道:
“這邊也要。”
“好好好。”
阮知夏吧唧一下,給他的小臉蛋又香了一口。
門外。
從書房聽到笑聲的司暮寒走了過來,站在門外,看著阮知夏和團(tuán)子玩的正開心。
他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真好。
他的夏夏總算是笑了。
看來通知沐季白回來,也不算是個壞的選擇。
最起碼,他有個好兒子。
只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司暮寒的眉眼間,又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
他轉(zhuǎn)身,默默的離開了。
阮知夏和團(tuán)子耍的正起勁,無意間瞥見了轉(zhuǎn)身離開的司暮寒。
那道身影,竟然看上去那么的落寞和滄桑。
阮知夏的笑容微微斂了下來。
她站在那,目光怔怔的看著司暮寒的背影,眼神極其的復(fù)雜。
她已經(jīng)多久沒有正眼看過他了?
他身形又瘦了幾分,背影,顯得那般的孤獨,那般的寂寥。
整個人看上去,竟然那么滄桑了。
阮知夏的心,倏地疼了一下。
仔細(xì)想想,從她得知子珩不在后,她就沒有和司暮寒好好的相處過了。
因為還氣著他對自己用強(qiáng)的事情,她一直不肯原諒他。
與其說跟他生氣,倒不如說是她在逃避。
子珩的死,給了她很大的打擊。
她無法面對自己,更別說要怎么面對司暮寒。
她害怕自己會因為心情不好,而遷怒于司暮寒,索性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子里,哪也不去,話也不說。
只想著這樣,她就不會失控,就不會說一切傷人的話去中傷司暮寒。
可現(xiàn)在想想,她對司暮寒的無視,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呢?
團(tuán)子見阮知夏呆呆的看著門口,不做聲,他也跟著望了望門口,但是外頭什么人都沒有啊。
團(tuán)子不由皺了皺眉,伸手拉了拉阮知夏的褲腿,天真懵懂的看著她。
“漂亮姐姐,你怎么了?”
阮知夏蹲了下來,伸手撫了一下團(tuán)子的腦袋,說,“沒事呢。我們繼續(xù)玩吧。”
陪團(tuán)子玩了一會兒,阮知夏有些心不在焉。
滿腦子都是剛剛司暮寒孤獨落寞的背影,她呼吸微微一窒,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伸手拉住在轉(zhuǎn)圈圈的團(tuán)子,蹲下身對他說了句:
“團(tuán)子,你先在姐姐的房間里自己玩一會兒,姐姐去去就來,好不好?”
團(tuán)子懂事的點了點頭,“好啊好啊。”
阮知夏低頭在團(tuán)子的額間親了親,特意叮囑他。
“千萬不可以跑到窗戶邊去玩,知道嗎?要是無聊了,就去找你爸爸媽媽。”
團(tuán)子噘著嘴,“漂亮姐姐,你好羅嗦哦,團(tuán)子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啦。”
阮知夏聽了團(tuán)子嫌棄她羅嗦,哭笑不得。
她起身走出了房間,卻在走出門口的時候,回頭再次叮囑道:“一定不可以去爬窗哦。”
“知道啦。”
小團(tuán)子擺了擺肉嘟嘟的小手,感覺耳朵都快要被唸出繭子來了。
阮知夏見此,放心的去找司暮寒去了。
……
“找不到人?”
“你們用心去找了嗎?”
“繼續(xù)給我找!找不到人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阮知夏剛走到書房,就聽進(jìn)里面忽然傳出了司暮寒暴怒的嗓音。
她輕輕的推開了書房的門。
只見司暮寒生氣的站在書桌前,手,狠狠的捶了一下桌面。
嘭的一下,特別的響亮。
阮知夏看的心驚肉跳,心疼極了。
她忙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阮知夏抓起司暮寒捶桌的那個拳頭,手背是紅的,一看就知道特別疼,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層氤氳之氣。
“司暮寒,你干什么啊,為什么好端端的要傷害自己。”
司暮寒怔怔的看著忽然出現(xiàn)的阮知夏,心有些慌張。
心想著,她到底聽到了多少。
“司暮寒,即便再生氣,你也不能這樣傷害自己啊。”
阮知夏見司暮寒不吭聲,更是氣的紅了眼,她將他的手拉到嘴邊,輕輕的吹了幾口。
然后特別心疼的看著他,柔聲的問道:“是不是很疼?”
司暮寒的眸顫了顫,他伸手,將她扯進(jìn)了懷里,緊緊的抱住,“不疼。”
他疼得不是手,是心啊。
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
他派出去的人,還沒有一個尋到緬國犯罪集團(tuán)的首領(lǐng)。
找不到人,就代表找不到解藥。
找不到解藥,就代表他很快,就要失去她了。
他很心慌,很害怕。
比起她生他的氣,不搭理他,他更害怕有一天,她忽然離開他了。
“司暮寒,你怎么了?”
感受到司暮寒的身體在顫抖,阮知夏吃驚的問了句。
“我沒事。”
司暮寒用力的抱緊她,恨不得將她嵌入自己的體內(nèi),這樣,她就會永永遠(yuǎn)遠(yuǎn)跟他在一起了。
“司暮寒,太緊了啦。”司暮寒抱的太緊了,阮知夏有些喘不過氣。
司暮寒猛地松開了她,阮知夏抬眸看向司暮寒,正好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閃而過的慌張。
她微微蹙了蹙眉,總覺得司暮寒怪怪的。
阮知夏立即聯(lián)想到了司暮寒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她輕聲試探的問道:“司暮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司暮寒呼吸一緊,眼底閃過一絲慌張,卻轉(zhuǎn)眼即逝,他面色如常的說道:
“沒有。我哪里還敢瞞著你什么事?你都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沒有搭理過我了。”
話題忽然被司暮寒轉(zhuǎn)開,阮知夏也沒有注意,說起這一個星期自己的所作所為,阮知夏不由覺得任性了些。
她伸手,主動的撲到司暮寒的懷里,她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忽然間,什么氣都消了。
“對不起啊司暮寒,這一個星期,都是我不好,是我冷落了你。”
她心情很差,所以連帶著對他,也冷落了好多。
她不開心的這一個星期里,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小舅舅說得對,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即便再放不下,又能怎么樣呢?
若是連活著的人都不好好珍惜,那她以后,真的要后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