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
司暮寒見她眉頭始終不見舒展,自己的也跟著擰了起來。
阮知夏躺在床上,看著司暮寒,疼得她不想說話。
眼角溢出來的幾顆生理性的淚珠,明確的告訴司暮寒,她很不好!
司暮寒看著她難受,自己也跟著不好受。
他把打包回來的盒飯放到一旁,然后坐在床邊,伸手撫上了她的后腰,輕輕的按揉著。
男人適當的力度在腰間來回按揉,那股尖銳的痛意稍微平緩了一下。
阮知夏差點就被暖哭了。
她躺在床上,看著眉眼低垂,正專注給她按揉的男人,眼眶熱乎乎的,好想哭。
她算是知道了,司暮寒到底有多愛她了。
她都變成一個老太婆了,他也不覺得膈應,還是一如既往的疼愛她,體貼她。
實在是叫她慚愧。
如果偏要說她和司暮寒,誰更愛對方的話,她自認為自己比不上司暮寒。
不是她不夠愛他,而是他的愛,太深濃了。
疼痛緩解后,阮知夏總算是眉頭舒展開了。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司暮寒給她拿起一個枕頭靠在背上。
司暮寒端著盒飯,一口一口的喂著她。
阮知夏吃過后,看著司暮寒,想起自己剛剛竟然閃到腰這種囧事,就覺得哭笑不得。
她郁悶的說道:“司暮寒,人老了,可真脆弱啊,竟然彎個身,都能閃到腰。”
司暮寒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一如既往的寵溺,“別怕,我不會讓你一直這樣下去的。”
阮知夏垂著頭,看著自己那干巴巴的手,心里多多少有些自卑,她悶悶不樂的問道:
“司暮寒,如果我一直都好不了,你會嫌棄我嗎?”
她害怕自己以后會一直這樣。
那真的太可怕了。
司暮寒每天都要對著她這么一張蒼老的容顏,光是想想,都覺得膈應死了。
她也不愿意每天都面對他。
那樣只會讓她在他心里,越來越糟糕。
“不要胡思亂想,我說了,不會讓你一直這樣的。”
沒有如果。
他一定會讓唐青雅交出解藥的!
阮知夏見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心里有些失落。
他應該多多少少都會介意的吧。
他還那么年輕,那么俊美,整天對著她這么一張老太婆的臉,不嫌棄才怪呢。
司暮寒看著阮知夏垂著頭,眉眼間盡是失落,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他沒有特意去解釋。
她現在心靈敏感,不管說什么,她心里都會覺得他是在哄她。
還不如用行動告訴她,他到底會不會嫌棄她。
阮知夏的體質不如從前,即便是前面剛過一覺,可不過是剛過十點,她就開始犯困疲倦,然后昏昏欲睡。
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天晚上,司暮寒一直在醫院陪著阮知夏。
翌日早餐。
阮知夏醒來的時候,發現司暮寒并不在,是醫院的看護在一旁守著她。
因為她忽然衰老的原因,司暮寒并沒有找傭人來照顧她,大概是擔心傭人不夠嘴緊,透露了什么風聲。
“司太太,您醒了?”
看護貼心的上前扶起她。
“嗯。”阮知夏禮貌的頜頜首。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看護和藹可親的看著她。
阮知夏面色一囧,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我想去方便一下,你能幫忙扶我一下嗎?”
看護似乎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沒有絲毫的芥蒂,笑著說,“司太太不用那么客氣,為人名服務,是我們醫者的職責所在。”
說著,便上前扶住了她。
阮知夏笑了笑,在看護的幫助下,慢慢下了床。
昨天閃到了腰,導致她今天腰不太使得上勁,幸虧有看護在,不然她還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方便完后,阮知夏順便在洗手間洗漱好,才出去。
阮知夏剛洗漱好出來,門口,司暮寒正好從外頭走了進來。
阮知夏聽到司暮寒講電話的聲音,下意識轉頭看向了門口。
這一看,頓時熱淚盈眶,她激動的捂著著嘴巴,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進來的司暮寒似乎感應到了什么,頓時抬起頭來,看向了她。
兩人四目相對,眼中只有彼此。
正面對上司暮寒,阮知夏眼底的激動和震驚明顯更甚了一些。
他竟然……
把自己也變老了。
看著司暮寒滿頭銀發,臉上不知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效妝,畫上了滿臉皺褶,就連脖子手臂也是。
興許是為了讓自己更像一個老人,他甚至穿了老人才愛穿的唐裝。
他向來偏愛黑色,即便換上了唐裝,也依舊是黑色系。
不僅如此,為了顯得更像老人,他手里還杵著一根拐杖。
阮知夏不知道該用什么言語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看著和她一樣白發蒼蒼,滿臉皺褶的男人,她一顆心,好似被人攪亂了一般,動蕩的厲害。
她看著他,鼻子酸澀的很。
看護顯然是不認識司暮寒了,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疑惑,“這位老先生,請問您找誰?”
阮知夏聽了看護這話,再看了看一臉黑線的司暮寒,頓時哭笑不得。
叫他玩角色變裝,現在好了吧,人家看護都認不出來了。
阮知夏見司暮寒沒有絲毫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不由開口解釋道:“他是我先生。”
“什么?”看護大驚,看著司暮寒的眼神都透著打量,“這位老先生是您先生?”
天啊,是她記錯了嗎?
看護記得自己早上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很帥的男人啊,怎么一轉眼,就成老先生了呢?
“嗯,他化了妝。”阮知夏簡單的一句話,解釋了司暮寒為什么會變老的原因。
看護頓時了然的點點頭,隨后不由羨慕的說道:“司太太,您先生可真是愛您。”
這位司先生可真是愛他的夫人啊。
竟然故意去用妝容去老化自己的盛世美顏。
阮知夏笑了笑,沒有去回應。
看護見人家的準丈夫都回來了,自然懂得進退。
“司太太,你先生回來了,那我就先出去了,您有什么事,請按護士鈴就好。”
看護很識趣的將空間還給了人家夫妻倆。
看護一走,阮知夏就淚眼朦朧的看著司暮寒。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