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堔放下手里的飯碗,然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轉向自己。
看著她臉上那未干的淚痕,他眸光閃爍了一下,他不以為然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小白,你說的對,我這樣囚禁你,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在你昏睡的時間里,我已經親自上門,跟你爸爸提親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愉悅的畫面,墨堔笑的很高興,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笑容很無邪。
“你爸爸很滿意我,讓我們一個月后完婚,你開心嗎?”
白璇聽了墨堔的話,整個人驚的瞳眸都張大了,她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去跟我爸爸提親了?”
“嗯。”墨堔很開心,笑著點點頭。
白璇看著墨堔那張宛如嬰孩般燦爛的笑顏,心情有些復雜。
她從未見墨堔哥哥笑的如此開心。
他好似真的很開心能夠娶到她一般。
可是……
他不是墨堔哥哥啊。
而她,也不可能真的嫁給他。
他不過是墨堔哥哥的副人格,等有一天墨堔哥哥的主人格回來了,他要是知道自己娶了她,還不得瘋掉。
她不能嫁給他。
絕對不能。
白璇看著墨堔,一口堅定的說道:“墨堔哥哥,我不會嫁給你的。”
原本還笑得很開心的墨堔驀地收住了笑容,他滿眼陰戾的看著白璇,聲音冷得像幽靈。
“你不想嫁給我,你想嫁給誰?”
他陰鷺的面容讓白璇有些不適應,她微微偏過了頭,帶著幾分賭氣的說道:“我誰也不想嫁。”
爾后她又說:“墨堔哥哥,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我就只想守著我的診所,過一輩子。”
墨堔一把扼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給轉了過來,看著她那張溫婉可人的小臉,他的笑容不達眼底。
“如果是他說想要娶你,你是不是就會答應嫁給他!”
白璇眼神閃躲,下意識否決道:“不是!”
墨堔哥哥根本不可能會娶她的。
“說謊!”墨堔直接低頭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小白,你喜歡他,別以為我不知道!”
他有主人格的所有記憶。
透過主人格的記憶,他可以看到,她以前對主人格,有多好。
以前他對主人格的記憶不感興趣,但是不代表他沒有,只要他用心去回想主人格記憶里有關她的一切,他就能知道,她以前和主人格的一切過往。
她喜歡主人格。
但是主人格不喜歡她。
他有些妒忌。
也有些羨慕。
從未有人這么喜歡過他。
從他出生到現在,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不會有人喜歡他。
更不會有人愛他。
他忽然松開了她,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肩窩里,“小白,你不要喜歡他,喜歡我好不好?”
主人格不喜歡她,他可以喜歡她的。
主人格喜歡那個叫夏夏的女人,他不喜歡的。
如果要他選一個,他一定選小白。
那個夏夏對主人格的態度那么差,還是小白溫柔。
他如幽靈一般幽冷空靈的聲音好似穿透了靈魂,直達白璇的心間,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白璇身體微僵,感受到來自眼前之前,那深深的絕望和孤獨,她的心,隱隱有些刺痛。
墨堔將頭深深的埋在白璇的肩窩里,他像個需要關愛的孩童,十分無助和孤獨的哀求著她。
“小白,我會對你很好好的,你不要喜歡他了,你喜歡我吧。”
她就像是一束光,徒然照亮了他黑暗的世界。
他是黑暗的,所以他討厭一切陽光干凈的東西,所以他之前好幾次都差點殺了她。
以后,不會了。
以后小白就是他墨堔的小天使。
他不會再舍得殺她了。
她笑起來很好看的。
暖暖的,很干凈,她像驕陽,溫暖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像清泉,干凈的讓人舍不得污染。
但……
她不喜歡他。
她喜歡的是那個可以出現白天的他。
想到這,墨堔的情緒明顯很低落。
白璇低眸看著窩在自己肩窩里的墨堔,能感覺得到他的情緒很低落,像個缺乏大人關愛的小孩子。
他給她的印象都很偏激,很黑暗,可現在,他給她的感覺,更像一個缺愛的孩子。
因為沒人愛他,所以他習慣偏激的掠奪。
他也是墨堔哥哥的一部分,他的偏執和黑暗,何曾不是屬于墨堔哥哥的。
他現在說的這句話,何曾不是墨堔哥哥的心里話呢?
其實墨堔哥哥也想要和夏夏說這種話的吧。
也許出于同樣是愛而不得的心情,白璇此時此刻,很心疼墨堔。
她伸手,輕輕地回抱墨堔,她小臉蛋蹭了蹭他的耳側,她在墨堔的耳邊輕聲說道:
“墨堔哥哥,想要別人喜歡你,你得必須先尊重別人。你松開我,我試著喜歡你,好不好?”
喜歡副人格嗎?
她沒有想過這些。
她對副人格的印象大多于都是恐懼的。
他很殘戾,很無情,她第一次見他,他差點殺了她。
第二次出現,他咬了她。
第三次,他……
想起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一想到,他的身體,是她心愛的男人,她好似,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憤怒。
或許她其實很壞的吧。
因為愛而不得。
所以想著,這是墨堔哥哥的身體,自己能和他有一次肌膚之親,也算了無遺憾了。
如果他是另一個墨堔哥哥,她想,不管他再壞,她也還是會喜歡他的。
因為他,就是墨堔哥哥啊。
她喜歡墨堔哥哥,能夠接受他的一切不完美。
白璇這話一出,墨堔的身體立即僵住。
他從她的懷里退了出來,一雙眸好似蒙上了一層迷霧,模模糊糊的,讓人看不清他的眼底情緒。
他看著她,陰鷺而自憐的笑了笑,“我一放開你,你就會想盡辦法催眠我。你喜歡他,為了將他換出來,你會想盡辦法,催眠我,甚至,你還會想要殺了我!”
白璇聽了墨堔控訴的話,下意識晃頭反駁,“不,我沒有這樣想過。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你。”她晃著頭,一雙翦水秋瞳盡是濕潤潤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