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才知道,自己當初想著要把他打掉的思想,對于一個未出生的孩子而言,是多么的殘忍。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自食惡果。
被迫和他分離了將近三十年。
墨堔在聽到舒曼說懷他的時候,吐了五個月,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自我懷疑。
似乎在懷疑自己以前,是否真的有那么不乖,竟然在母親的肚子里,折騰了她五個月。
“啊,要吐五個月啊?”阮知夏一聽這話,整個人都石化了。
她真的沒有想過,懷個孕而已,竟然還要受那么多苦?
阮知夏忽然有些害怕自己真懷孕了呢。
“也不是,每個人的體質(zhì)不同,我懷小寒的時候,就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看自己把阮知夏嚇著了,舒曼趕緊笑著安撫。
她還是不要嚇她好了。
畢竟每個人懷孕的體質(zhì)都不一樣,而且一胎二胎也有不同的。
她之前懷小寒的時候,真的沒有任何的妊娠反應(yīng),他很乖。
幾乎沒有怎么折騰過她。
因此還讓她擔心了很久呢。
“那就好,嚇死我了呢,我還以為每個人懷孕都這樣的呢。”阮知夏稍微松了一口氣,心想著,自己應(yīng)該不用吐那么久的吧。
“別擔心,懷孕也沒有想象中的可怕。”舒曼耐心的安撫著阮知夏的情緒,讓她不要因為害怕孕吐,而害怕懷孕之類的。
阮知夏點點頭,也沒有再多想那么多。
很快的。
司暮寒買回來了測孕紙。
“快去測一測。”司暮寒一直將手里的二十條測孕紙都遞給了阮知夏。
阮知夏低眸看著手里的二十條測孕紙,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是不是太多了?
不過為了真實性,她也沒說什么。
拿著測孕紙,轉(zhuǎn)身進了洗手間。
五分鐘后。
阮知夏手里拿著二十條測孕紙走了出來。
“這要怎么看?”阮知夏沒有懷過孕,剛剛進去又沒有看到過包裝紙,只是聽司暮寒說的,該怎么測,她就怎么做了。
她看著手里二十條都顯示著兩條紅線的測孕紙,有些仿徨和緊張。
到底懷沒懷?
司暮寒迫不及待的接過她手里的測孕紙。
一根根的都看了一邊!
看著這一條條上面,顯示的都是兩條線,司暮寒的眉眼越發(fā)的上揚,到了最后,他的嘴角,都壓抑不住的往上揚起。
懷了!
真的懷了!
舒曼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也不知道到底是懷沒懷,她見司暮寒看了半天,也不吱聲,便心急的問了他一句,“小寒,這到底懷了沒?”
墨堔湊過頭去瞅了瞅,見上面顯示兩條紅線,他古怪的看了司暮寒一眼,心里同時想著,這到底是懷了?
還是沒懷?
總算是把二十根都看完的司暮寒頓時像中了大獎一般,他一把丟開手里的測孕紙,轉(zhuǎn)身激動的抱住了阮知夏,“夏夏,你懷孕了,你真的懷孕了!”
“真的嗎?”雖然已經(jīng)有了猜測,可聽到司暮寒說她真的懷孕了,阮知夏還是有些懵的。
她回抱住是暮寒,有些欣喜若狂,又有些不敢相信。
她真的懷了司暮寒的孩子了嗎?
她以為她不會那么容易懷孕的。
畢竟她之前還宮寒來著。
“真的。這顯示兩條線,就是真的懷孕了,你這二十條都是兩條線,絕對不會錯了。”
雖然說之前一直說不想要孩子,來跟他搶阮知夏。
可當他得知自己馬上要當?shù)鶗r,他還是很激動,很欣喜的。
尤其是這陣子,他見過幾次沐季白家的小團子后,心里越發(fā)的想要個屬于自己和夏夏的孩子。
沒想到,驚喜來的如此之快。
快的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司暮寒,我要當媽媽了。”確定自己真的懷孕了的阮知夏高興地抱著司暮寒,笑的像個大傻子。
舒曼在一旁看著兩人,眉眼間盡是溫和的笑意。
真好。
她馬上就要有孫子了。
而墨堔,則是看著相擁的兩人,眉眼間多了幾分寂寥。
夏夏懷孕了。
他要當大伯了。
墨堔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那種想要祝福她卻說不出來的酸澀心情,就像是那酸梅汁一般,又酸又澀,還帶著一點苦。
很是折磨人。
可他卻像是食髓知味般的著了魔。
明知道心會痛,可他還是傻傻的盯著被司暮寒撒了一地的測孕紙,看著那一條條顯示兩條線的測孕紙,他忽然在想,當初白璇是否也是這樣測出自己懷孕的?
不過很快的,墨堔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他才恍然記起,白璇懷孕的事,她自己一開始,并不知。
想起自己那個與自己無緣的第一個孩子,再看到司暮寒初為人父的一臉歡喜,墨堔的心,愈發(fā)的苦澀。
他默默地回到了餐廳。
融不進去這片歡樂,那便遠離吧。
舒曼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墨堔不在客廳的人。
她扭頭看向了餐廳的方向,隱約可以餐廳門口看到坐在餐廳,默默喝著紅酒的墨堔。
她原本還在為自己即將成為奶奶而歡喜的心情慢慢地平復(fù)了下來。
她伸手招來了不遠處的下人,讓其推自己回餐廳。
頓時間,客廳里就只剩下阮知夏和司暮寒了。
夫妻倆人還在因為即將要當爸爸媽媽而欣喜,高興到都沒有察覺到客廳里只剩下他們了。
等兩人終于意識到舒曼和墨堔都不在時,已經(jīng)是五分鐘之后了。
兩人也高興完了,便攜手牽著對方,重新回到了餐廳。
因為阮知夏聞不得腥味和見不得油膩,司暮寒讓下人把她面前的菜式都換成了清淡的類型。
接下來的晚餐時間,司暮寒吃的很HAPPY,阮知夏吃的還算可以,舒曼就是正常,而墨堔,吃了滿嘴的心酸。
因為司暮寒實在是太賤了。
每一次給阮知夏夾菜,總要說上一句,你懷孕了,要多吃點。
身為情敵的墨堔就好像吃了一嘴的利劍,心情如何能美麗。
不過他在得知司暮寒是他同母有同父的弟弟后,他就徹底死了要追阮知夏的這條心了。
從他的副人格強占了白璇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與她,背道而馳。
墨堔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司暮寒有意無意的秀恩愛。
在吃過飯之后,他便跟舒曼告別離開了。
舒曼送墨堔到門口。
“你真的不多留幾天?”舒曼才跟墨堔相認,實在是不想那么快就見不到他。
“不了。”墨堔晃了晃頭,抬手阻止舒曼還要繼續(xù)送他的行為,“母親,就送到這吧,我走了,您多多保重。”
舒曼淚眼婆娑的看著墨堔,即便再不舍,也只能尊重他,“好。一路順風。”
墨堔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向路邊已經(jīng)提前叫來的滴滴的士,伸手拉開車門,彎身坐了進去,“去機場。”
“好咧。”司機立即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舒曼坐在輪椅上,一直目送墨堔離開,一直到看不見,她才吩咐下人推她回去。
……
第二天。
司暮寒就帶著阮知夏去了安康醫(yī)院做檢查。
雖然測出來是懷孕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司暮寒還是決定帶她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更為放心。
來的路上,司暮寒已經(jīng)打電話給宋清嵐,讓她提前打點好。
所以司暮寒和阮知夏到的時候,幾乎是一路綠燈去做了全部的檢查。
檢查結(jié)果顯示,阮知夏確實是懷孕了。
月份雖然還挺小的,但確實是懷了。
醫(yī)生咨詢了一下日常問題后,最后還不忘提醒一句,“懷孕前三個月,就不要再有房事了。”
阮知夏聞言,頓時臉都紅了。
司暮寒倒是認真的聽著。
當醫(yī)生說到懷孕前三個月如果有房事容易導(dǎo)致流產(chǎn),他頓時就記在了心里,沒有絲毫尷尬。
從醫(yī)院出來后。
阮知夏看著手里的B超單子,不由覺得很神奇。
她的孩子,以后就是在這么一個小地方長大的嗎?
“司暮寒,醫(yī)生說,咱們的孩子,現(xiàn)在還只有豆芽菜那么一點點,你說,以后他是怎么長成嬰兒的呢?”
阮知夏問這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傻里傻氣的。
司暮寒一臉吃癟的看著她,“這個……”他也不知。
阮知夏見司暮寒一副也不懂的樣子,索性也不問他了,她將B超單放回包里。
然而就在她放入包里,正要拉上拉鏈的時候,忽然一陣風襲來,還沒完全放入包里的B超單頓時被吹走了。
“啊——我的單子!”阮知夏看著被吹上天的B超單子,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阮知夏有些后悔自己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把單子拿出來看呢?
現(xiàn)在好了,被風吹走了……
找不回了。
阮知夏有些喪的看著司暮寒,嘴巴聳拉著,“司暮寒,你‘孩子’被吹走了。”
司暮寒聽了阮知夏這話,又看著漂浮在空中,不知要被吹向哪兒的B超單,他無奈的揉了揉阮知夏的頭,安撫她,“不過就是個B超單子,乖,回頭我讓宋清嵐給你復(fù)印幾份?”
阮知夏努了努嘴,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
復(fù)印的怎么能跟原件比呢。
可是……
她就算再怎么跟司暮寒抱怨,好像也找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