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丁宛瑜看著阮子柔一副沒良心的樣子,氣的心肝疼。
她真不知道,她到底遺傳的誰!
那可是她爸爸,她竟然連看都不去看一下!
真是白疼她那么多年了。
丁宛瑜氣的有些頭暈,她坐在沙發上,一邊按揉著自己發脹的太陽穴,一邊恨鐵不成鋼的道:
“那個傻子回來了都知道要去醫院看你爸爸,你這個從小被你爸爸疼在手心里的女兒卻看都不去看,你這不是讓你爸爸寒心嗎?”
原本就想要轉身進自己臥室的阮子柔在聽到丁宛瑜提到阮子珩的時候,下意識頓住了腳步,她回頭看向丁宛瑜,臉上明顯帶著震驚,“你說阮子珩那個傻子回來了?”
阮子珩不是已經被唐青雅的人帶走了,他怎么還活著。
阮子柔只知道阮知夏沒死,但她倒沒有想到,阮子珩那個傻子,都還活著好好的。
心里的不平衡,頓時更甚了。
她用力的握緊手里的包包,恨不得將阮知夏姐弟兩人活活給撕開。
“何止回來了?他那癡傻癥,還被治好了。”
丁宛瑜滿臉憂愁的說道。
她真的沒有想到,傻了十六年的傻子,有一天忽然就變成正常了。
她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要知道,為了把他變成傻子,她這些年來,可是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才好不容易將他變成弱智的。
這么多年來,沒有一個人醫生看出阮子珩的不對勁,為什么他不過是死里逃生一回,就那么好運,竟然誤打誤撞的,把癡傻也給一并治好了!
可她親眼所見,阮子珩確實正常了。
阮子柔震驚的張大了嘴巴,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丁宛瑜,“你說那個傻子不傻了?怎么可能!他不是先天就發育不全的嗎!怎么可能治得好!”
別說丁宛瑜接受不了阮知夏正常的事實,就連阮子柔也無法接受啊。
要知道,阮天民從小就最疼愛阮子珩了,哪怕他是個弱智,可耐不住他是兒子,加上又是沐靜婉肚子里出來的,阮天民更是疼愛有加。
要是阮子珩正常了,那阮家,還有她阮子柔的份嗎?
不……
阮子柔不能接受以后阮家的一切,都跟她無關。
“媽,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那個傻子正常后,爸爸一定會把公司和一切都留給他的!”阮子柔走了過來,她坐在丁宛瑜的身旁,握住丁宛瑜的手,用手機打字轉換語音給她聽:“媽,你不是有爸爸書房的鑰匙嗎。干脆我們……”
阮子柔俯身在丁宛瑜的耳邊,不知道在手機上打字說了什么,只見丁宛瑜臉色微微一變,她下意識搖頭說道:“不……不行的,柔兒,我們可不能那樣做啊,他可是你爸爸啊!”
阮子柔陰狠的瞇了瞇眼,繼續用打字用文字轉換語音。
“媽,我們這么做,也不過是拿回我們應得的!而且,當初他把我們趕出阮家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你是他妻子,我是他的女兒!媽,你就聽我的,把爸爸的印章偷出來,我們把股權拿在手里,那么阮家的一切,都是屬于我們母女倆的了。就算那傻子正常又怎么樣?公司房子,都是我們的!他休想分割走一分一毫!”
“這……”丁宛瑜遲疑了。
她覺得自己的女兒說的也沒錯。
當時阮天民把她趕出來的時候,可是一點夫妻情面都不講的。
而且……
他心里始終只有沐靜婉那個女人。
丁宛瑜遲疑不過兩秒,立即點了點頭,說,“好。我現在就回去偷印章。”
她想了想。
女兒說的對。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阮天民現在也已經中風,處理不了公司的業務了。
干脆她把公司的股權,都轉讓到她的名下。
心動不如行動。
丁宛瑜立即打車回阮家,打算是偷印章。
夢想很美麗,可是現實,是打擊人的。
當丁宛瑜站在阮家大鐵門外,傭人一口一個先生說過,沒有他允許,不許夫人您進來的話時,她氣的頭頂都快冒煙了。
實在進不去的丁宛瑜氣憤的打車到醫院,想要阮天民打個電話回去,讓他跟傭人說一說,讓她回一趟阮家。
此時醫院。
阮天民躺在病床上。
他已經中風了。
除了眼珠子能動,幾乎全身都癱瘓了。
當他看到已經被宣布死亡的兒子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幾乎是激動的熱淚盈眶。
現在得知阮子珩還正常后,他更是激動到恨不得起來狠狠的抱住他。
只是他中風太厲害了,實在是動彈不得。
就連說話,都極其的吃力。
不過好在,他說話,雖然艱難,卻還是能表達出來的。
這不。
在得知阮子珩還活著后,他便立馬聯系了律師過來。
他中風了,公司他無能為力了。
在他還能做主之前,他想要提前分割好財產,讓他的兒子,日后有個依靠。
至于阮子柔,他是指望不上她了。
他住院那么久,她除了第一天來過,之后便再也沒有來看過她一次。
至于丁宛瑜。
她倒是來過幾次。
看在她不像阮子柔那么沒良心的份上,他給她一棟房,百分之一的股份,讓她不至于老了,無處可去,沒經濟來源。
律師聽完阮天民的話后,十分認真的復問了他一遍,“阮先生,您確定要將您名下的資產,都轉到您的大女兒阮知知夏和小兒子阮子珩的身上嗎?”
“是……”阮天民的嘴是歪的,他說個是字,都說的特別艱難。
“好的,阮先生,你放心,我這就回去幫你辦好。”律師站了起來,準備告辭。
“麻……煩……你……了”阮天民艱難的說道。
“告辭。”律師頜首微笑,轉身離開。
門外。
丁宛瑜見律師出來。
趕緊轉身離開了病房。
待律師走遠后。
她又連忙追了上去。
“張律師,請等下。”丁宛瑜追上了張航。
張航回頭,見是丁宛瑜,不由愣了愣,“阮太太,您有什么事嗎?”
丁宛瑜稍微喘了口氣,才道:“張律師,我有筆交易,想和你談談。”
張航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鏡片,笑了笑,“哦?不知阮太太是想要談什么?”
丁宛瑜抿唇一笑,“自然是對張律師好的。”
張航:“……”
……
張律師離開之后,阮天民就覺得有些倦了。
他闔上眼,正想要淺淺睡一下。
可就在他閉上眼睛,正要入睡的時候。
咔嚓一聲。
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緊接著。
丁宛瑜走了進來。
“老公。”
丁宛瑜一臉笑意的朝阮天民走了過來。
阮天民看到丁宛瑜,下意識就皺起了眉來,他歪著的嘴巴動了動,艱難的吐了幾個字,“你……怎……么……來……了……”
丁宛瑜繼續笑,“我來看你啊。”
阮天民心里冷哼。
來看他?
是看他死了沒吧。
他算是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出……去……”阮天民并不想見到丁宛瑜。
見阮天民見都不想見自己,丁宛瑜原本還笑著的臉,一瞬間,就冷了下去。
她罔若未聞的坐在阮天民的床前,“剛剛我看到張律師了。真想不到啊,阮天民你這么大方,竟然把你一半的財產,都給了阮知夏那個不知父親是誰的野種。”
丁宛瑜的臉上蓄意了陰狠,她蛇蝎的盯著床上的阮天民,滿腔的愛意在得知他立遺囑,只給了她和自己的女兒一棟房和百分之一的股份后,就蕩然無存了。
她跟了他十多年。
到頭來,就值一棟房,和百分之一的股份?
百分之一!
什么概念!
一個年,也才一點錢!
更過分的是。
他竟然把他一般的財產都分給了阮知夏那個非親生女兒!
敢情她家柔兒還比不上阮知夏那個不是親生的!
他阮天民可真是夠狠的心啊。
放著那么多財產不多分點給他們母女,就給他那個傻了十幾年,都不知道有沒有完全好全的弱智兒子和阮知夏那個野種。
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依她看,他不是中風了。
他是腦子被門夾了!
丁宛瑜一口一個野種的,直接把阮天民氣的直瞪眼,他憤怒的低吼道:“你……給……我……閉……嘴……”
“讓我閉嘴?”丁宛瑜看著阮天民,眼底除了對他的恨意,再無愛意,“你才應該給我閉嘴!阮天民,我真是眼瞎了,才會愛了你那么多年,我本以為,只要我堅持愛你,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對你的愛有多真的。”
丁宛瑜是真的要被氣瘋了。
她憤憤不平的低吼著:“可我沒想到,你會那么狠心,說趕我出阮家就趕我出阮家,現在更是不給我們母女活路!竟然只給了我們一棟房,和百分之一的股份!”
“阮天民,你不忍,我不義!這都是你逼我的!”
不給阮天民說話的機會,丁宛瑜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抽起阮天民枕在腦后的枕頭,一把摁在了他的臉上!
她陰狠的瞪著眼睛,眼底,盡是瘋狂的恨意。
她使勁的用枕頭摁著阮天民的頭,“你去死吧,等你死后,你的財產,都會是我和柔兒的!”
“唔唔唔——”
阮天民沒有想到丁宛瑜會這么做。
枕頭下的他,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口鼻被悶住,他只能絕望的等待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