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她昨晚為什么會奮不顧身擋在那個唐鈺的身后。
“誰要你保護了!”羅安安心里感動死了,可說出來的話,卻不怎么好聽。
羅安安現在只要一想到陸長安有可能會出事,她就難受的不行,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情了。
之前欠了唐鈺的救命之恩,她用了十年來記著。
如果陸長安再因為她有什么事的話,她這一輩子,恐怕都無法原諒自己了。
陸長安伸手握住了她的一根手指,指尖在她的手心里撓了撓。
“好了安安,不生氣了好不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而且,如果出事的人是你的話,我一定會瘋的。”
可不是要瘋。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他可不想再弄丟她了。
天知道他剛剛記起一切的時候,心里有多惶恐。
他錯過了她整整十年!
如果她再沒有良心一點,在誤以為他死后,隨便找個人嫁了的話,那他這輩子,就這樣和她錯過了!
好在,他還是找到了她。
羅安安,你是小爺的人。
一輩子,你都是!
他很感恩。
感恩老天眷戀他,讓他哪怕失去了有關她的記憶,也能憑著直覺,找到她。
并且在第一時間,和她確立了交往的關系,最后還和她領了證結婚。
兜兜轉轉了十年,他總算如愿以償的娶到了他的姑娘。
陸長安這輩子,真的滿足了。
唐家的一切他不稀罕,他只要她!
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人和羅安安一般,讓他如癡如狂的,不顧一切代價,都要得到她了。
見他受著傷,羅安安也不忍心再跟他置氣。
她用力的握住他的手,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陸長安,答應我,以后不可以這樣了,我害怕。”
她已經失去過一次了。
她不想再失去,她也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
她會瘋的。
真的會瘋的。
知道她在不安什么。
陸長安溫潤的看著她,順從的答應她,“好。”
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陸長安都不會再讓自己有事。
當然,他更不會讓她有事。
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她的身邊,他可舍不得再和她分離。
——
陸長安因為唐鈺受傷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就讓唐振山給知道了。
在陸長安住院的第三天。
唐振山忽然登門拜訪。
當時陸長安正好在換藥。
看到唐振山進來的時候,他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縮了一下。
昔日那些不堪的畫面瞬間從記憶深處竄了出來。
陸長安不禁握緊了拳頭。
背對著門口的羅安安并沒有看到唐振山進來,她見陸長安忽然握緊拳頭,還以為是護士弄疼了他,她不由說道:
“護士姐姐,麻煩您輕一點,不要弄疼他了。”
已經很小心翼翼的護士姐姐:“……”她明明就很輕了啊。
羅安安的話提醒了陸長安,他連忙斂去了自己異常的情緒,以免被唐振山發覺了什么。
實際,唐振山確實有些疑惑。
疑惑陸長安剛剛看他的眼神。
只不過等他細看的時候,陸長安已經收斂了目光。
他也就沒有多想,只當自己看錯了。
不過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怎么會用一種極其憎恨的目光看著他呢。
唐振山不喜歡拐彎抹角。
他直接對背對著他的羅安安說道:“安安,可以聊一聊嗎?”
羅安安聽到唐振山的聲音,身子驟然一僵,她垂著的手忽然握緊了拳頭。
只不過是瞬間,她又松開了。
她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轉身看向唐振山,她朝他扯了一個不缺禮貌卻十分疏離的笑。
“不知唐叔叔想和我聊什么?如果是有關唐鈺的,那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您也看到了,我已經結婚了。你擔心的,都不會發生,所以您真的無需特意過來找我聊一聊。”
時隔十來年不見,唐振山發現記憶里的那個小女孩,好似變了很多。
至少,跟他記憶里的那個羅安安不太像了。
唐振山微微瞇了瞇眼,那雙常年在政壇上洞察人心的眸犀利的打量著羅安安。
羅安安也不怕他打量,挺直腰板,不卑不亢的站在那,沒有一絲怯場。
靠在床頭任由護士換藥的陸長安瞇了瞇眼,很不喜歡唐振山對羅安安那高高在上,宛如隨手就能碾死她的神態。
他朝羅安安喊道:“安安,我口渴了,你去給我倒杯水吧。”
羅安安聽了陸長安的話,立即朝唐振山下逐客令,“唐叔叔,沒事的話,可以請您出去嗎?我丈夫需要靜養,而我也走不開。該說的我都說了,還請您不要胡攪蠻纏。”
羅安安說完,就直接轉身去柜臺那給陸長安倒了杯溫開水,給他端了過來,親自的喂他喝。
唐振山站在那,看著完全將他無視個徹底的羅安安,他微怒的挑了挑眉,不過他也懂得適可而止。
只要羅安安不要再去纏著唐鈺,唐振山也不會特意去刁難她一個小姑娘。
唐振山從口袋里拿出已經提前簽好的支票:“安安,我這次過來,主要還是感謝你和你丈夫救了唐鈺。這五十萬,是我補償給你們的醫藥費。”
羅安安不客氣的接過,“那就謝過唐叔叔了。”
羅安安才不會玩什么清高的那一套。
既然有人愿意送錢給她花,她不拿白不拿。
更何況。
這錢,她拿的也是應該的!
為了救唐鈺。
陸長安的頭破了一個洞,她得用這些錢,給他大補一下。
唐振山見羅安安接下支票,也沒再說什么,隨便說了幾句長輩對晚輩的客套話,就離開了。
唐振山一走,羅安安立馬將支票給丟在一旁。
陸長安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由一笑,“五十萬,你就這樣丟了?”
羅安安不屑的哼了哼,“五十萬很多嗎?”
“不多。”陸長安笑。
以他和羅安安現在的資產,五十萬確實不多。
只不過……
這五十萬,給的有點瞧不起人的意思。
看來在唐振山的眼里,他這個兒子的命,也就值五十萬。
呵……
羅安安歪頭想了想,彎身把掉在地上的支票重新給撿了回來,她用手指彈了彈支票,氣狠狠的道:
“回頭我把支票拿去折錢,然后帶你去好好吃一頓,補回來!”
“好。”陸長安沒有意見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