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公主獻藝，拿出兩把劍，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知曉天武公主的用意，紀云開自然不會客氣，率先拿了一把劍，便朝天武公主刺了過去。
    紀云開很清楚自己的優勢與劣勢，若論打架或者生死博殺，天武公主絕對不是她的對手，但要拿著一把劍耍花腔，她就不是天武公主的對手了。
    沒辦法，她壓根就不會用劍。這赫赫有名的蘭花劍到了她手上，也只能擺擺花架子，或者當棍子用了。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弱點，紀云開不客氣的先發制人，占個優勢。左右，這種場合天武公主不敢要她的命，頂多就是讓她難堪而已，而她絕不會給天武公主這個機會。
    她先發制人占了無機，一旦等天武公主占了優勢，她就會如天武公主所愿，讓天武公主把她的面具打掉。
    到那時，她相信憑借她這張臉，足夠讓現場安靜下來……
    如紀云開所想，天武公主沒有想到她會率先出手，一時防備不足，不免左支右絀，手上的蘭花劍甚至都沒來得及抽出來。
    而這還不是最讓天武公主氣憤的，最讓天武公主氣憤的是，底下那些看熱鬧的官員，居然在那拍手就好。
    “不錯不錯。”
    “蘭花劍果然名不虛傳，劍光如同蘭花，我似乎聞到了蘭花的香氣。”
    “燕北王妃這是文武雙全，連劍也用得這么好。”
    ……
    的確，那些官員不喜歡紀云開，與紀云開之間也存在不少摩擦，但面對天武公主這個外人，他們自然要抱成一團，為紀云開叫好。
    不然，他們真正是枉為天啟官員，不配拿天啟的俸祿。
    天武公主被紀云開打了個措手不及，本就氣憤，還沒來得及說紀云開不講規矩，就聽到底下一群叫好的，差點沒吐口血出來。
    合著，她丟人就是好？
    天武公主一張俏臉氣得生煙，身形一穩，手上的劍使得越發的靈活，招招殺氣逼人。
    一瞬間，底下看熱鬧的人都明白了，這不是天武公主的獻藝，而是天武公主的挑釁。
    雖然是兩個女子在臺上過招，對武將來說少了一些刺激，但對在場的大部分人來說，天武公主和紀云開之間的戰斗還是很激烈的。
    “皇上，天武公主有些過分了。”鳳祁坐在臺上，一整晚都不曾開口，這時候卻不得不開口。
    他看得出來，紀云開很快就要落入下風了。
    “天武公主一向任性，朕事先也不知曉。”鳳祁一開口，前排的人便齊齊看向皇上，皇上不得不回答。
    這個答案并不能叫鳳祁滿意：“皇上，這是天啟不是天武。”天武公主就是要任性，也不該在他們天武的地盤上任性。
    “天武公主是貴客。”雖說天武公主不按理出牌，叫皇上很生氣，但想到天武公主帶來的好處，皇上不得不維護天武公主。
    鳳祁一向是個溫和的性子，但涉及紀云開的事，鳳祁絕不會退讓：“既然如此，便由我鳳家寫信告知天武皇上，天武公主在天啟的一言一行。”
    皇上不肯做沒有關系，他鳳祁動手。
    兩國相隔甚遠，再加上皇上和天武公主有意隱瞞，天武的皇上和皇后，還不知天武公主在天啟丟了多大的臉。
    要讓天武的皇帝和皇后知曉，天武公主的處境恐怕會更糟糕。
    “鳳祁，你放肆。”皇上頓時冷下臉，大聲呵了一聲。
    先前鳳祁與皇上的交談，紀云開和天武公主沒有聽到，但這一聲厲呵兩人聽到了。
    紀云開一怔，怕鳳祁為她惹的皇上不快，不由得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天武公主見機，持蘭花劍刺了過去，直擊紀云開完好的臉……
    “燕北王妃，小心！”
    “天啊，燕北王妃，你的臉……”
    底下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急得大喊，大聲叫著紀云開避開。
    “小師妹，小心。”鳳祁一直盯著臺上，見天武公主趁紀云開失神之際，要毀紀云開的臉，當即顧不得其他，右手在案上一拍，輕身躍起，飛向高臺，在千鈞一發之際，將紀云開拉開了。
    紀云開踉蹌一步，身體因慣性作用朝鳳祁所在的方向而旋轉。鳳祁略一頓，終是放下心中的顧慮，攔腰扶了一把。
    紀云開撞進鳳祁的懷里，但是只有一瞬間，兩人就同時后退，避開了更多的身體接觸。
    “多……”紀云開剛站穩，正欲道謝，天武公主手中的蘭花劍又刺了過來。
    “天武公主，你過分了。”鳳祁本就對天武公主極度不滿，見天武公主不依不饒，當即毫不猶豫的抬腿一踹。
    “嘭……”的一聲，天武公主被踹飛了出去，同時她手中的蘭花劍，也飛擲而出，直擊紀云開的面門。
    紀云開臉一側，堪堪避開，蘭花劍順著她的耳際掃過，劃出一道血痕，也劃斷綁住面具的線。只聽到“當”的一聲響，紀云開臉上的面具掉落在地……
    “啊！”
    “天啊！”
    “燕北王妃的臉……”
    完美無暇，如同上好的白瓷，沒有一絲瑕疵。
    不，不，不，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
    摘下面具的燕北王妃這么美？
    這真是他們認識的那個紀云開，那個燕北王妃嗎？
    在燕北王妃沒有毀容前，也曾在人前現身過，可為什么他們當初沒有覺得她有多美呢？
    不……他們似乎對當初的燕北王妃沒有印象。
    臉還是這張臉，但存在感極低，幾乎看一眼就忘記了。
    “這真是燕北王妃嗎？她的臉不是說毀了嗎？怎么會沒事？”
    “當初，有人說燕北王妃是天啟第一美人，我還不信，今天一見我才知燕北王妃哪里是天啟第一美人，明明是天下第一美人。”
    “我記得去年宮宴，燕北王妃也曾出席，為何我對當時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燕北王妃帶面具是為了遮丑嗎？我看是為了遮美吧。”
    “我以為燕北王妃帶上面具，比臉好的時候好看。今天才知，燕北王妃最美的時候，是摘下具的時刻。”
    “從來沒有一刻，覺得一個人能美到這個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