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三章楚舒離開的原因</br> “既然你是我……本少爺的貼身丫鬟，就不能再叫你完顏雨了，要再給你起一個名字才行。叫你墨雨，朝雨，還是翠雨？”楚舒想了好幾個名字。</br> 完顏雨忽然站定，看了楚舒一眼。</br> 楚舒給完顏雨的面具是那種初看一般，越看越有味道，甚至還有一點韻味的容貌。</br> 因為楚舒對這張面具已經很熟悉了，再被這樣看一眼，緊跟著移開了目光。</br> “叫我小雨。”完顏雨給出答案，聲音粗獷中帶著些清冷。</br> 楚舒一皺眉，“叫你小雨可以，但是你的聲音需要改變一下。你的聲音太有辨識度，完顏浩或者他身邊的人一聽就知道是你。”</br> “這個簡單。”完顏雨再度開口，聲音瞬間再無一絲粗獷，和尋常女子的聲音沒有任何區別，甚至聽起來輕靈悅耳，十分好聽。</br> 如果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一定會以為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大美女。</br> “額，也行吧。”楚舒的回答卻有些勉強，“不過，如果你不刻意把聲音變的這么好聽，可能更適合我們隱匿。”</br> “我輕易不開口就是。”完顏雨那輕靈悅耳的聲音不僅沒有半分收斂，好像更好聽了。</br> “……”楚舒。</br> 算了，完顏雨說的也有一點道理，不開口的話，影響也不大。</br> 剛要收回目光，他的眼神忽的一頓，“小雨，你分明只是換了衣服和面具，怎么身材還變了？”</br> 完顏雨的身材已經跟尋常女子無異，纖細苗條，婀娜多姿。剛剛把她當成尋常女子，所以沒認為尋常女子的身材對完顏雨有什么不同。</br> “嗯，之前衣服里有偽裝，換了衣服自然偽裝就沒了。”完顏雨回答的很簡單，“而且這樣也更符合一個尋常丫鬟的身份。”</br> 說完，完顏雨邁步前行，沒等楚舒。</br> 楚舒很意外，偽裝？</br> 完顏雨竟然一直以來都有偽裝？</br> 他竟然都沒有任何察覺！</br> ……</br> 他就說，一個女子怎么可能會擁有比男人還男人的身材！</br> 那么粗獷，壯碩的身材，他都練不出來。</br> 抬頭，發現完顏雨已經走遠，揚聲道：“小雨，你站住！一個丫鬟，竟敢走在本少爺的前面？”</br> 就見前方完顏雨的腳步一頓，站住不動了。</br> 楚舒頗為得意的走上前，低聲道：“要時刻記住你的身份，小雨。”</br> 完顏雨輕咬了咬牙，聲音依舊輕靈悅耳，“是，少爺。”</br> 楚舒一個激靈。完顏雨這樣的聲音讓他很不適應，那句話還在耳旁響起。</br> “以后對于本少爺的吩咐，你只需要回答‘是’就好，無需多說。”楚舒堅決貫徹完顏雨少說話的決策。</br> 主要是因為聽起來很奇怪，就好像完顏雨這個人在他心里徹底顛覆了一樣。</br> “是。”完顏雨學的很快。</br> 楚舒滿意點頭，看了一眼前方的岔路口，問道：“對了，你怎么會突然回到完顏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任務？”</br> 完顏雨的傷應該還沒有徹底痊愈，不應該離開軍營才對。</br> “是。”完顏雨點頭。</br> “是什么特殊任務？說來聽聽？”楚舒好奇，問道。</br> “是。”完顏雨道。</br> 空氣安靜了下來，但誰也沒再開口。</br> “說來聽聽啊？”楚舒催了一句。</br> “是。”完顏雨答應的很好，多一個字都沒說。</br> “那你倒是說啊。”楚舒把臉色一板，還真有點少爺的意思。</br> “是你說，你的吩咐我只需要回答‘是’就夠了。”完顏雨這才幽幽道。</br> “……”楚舒。</br> 這是他認識的完顏雨？</br> 換一身衣服，換一張面具，連性格都變了？</br> “如果我問你問題，你也要簡短回答一下。”楚舒強調道。</br> “是。”完顏雨又點了點頭，輕靈悅耳的聲音響起，眸光淡淡，“我此次回來，是受……”</br> “你要自稱奴婢。”楚舒‘善意’的提醒。</br> “……”完顏雨。</br> “奴婢此次回來，是受元帥之托來尋找少爺。另外還帶了兩名暗衛進來，負責保護少爺周全。”完顏雨妥協了。</br> “暗衛？在哪？”楚舒一聽有暗衛，眼睛一亮。</br> 如果有了暗衛，在這里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br>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一回來就讓他們分散開來，暗地里尋找你的下落。只是沒想到，你會自己冒出來。”完顏雨的確有些后悔。</br> 雖說暗衛在這里并不是無底的存在，但是有兩名暗衛在身邊，行事就容易許多。</br> “要自稱奴婢。”楚舒再次提醒。</br> “……是。”完顏雨臉色有點黑。</br> “不知道他們在哪，總知道什么時辰在哪里匯合吧。”楚舒問道。</br> “知道。”完顏雨把匯合的時間和地點說了一遍。</br> 楚舒點頭，看了一眼天色，距離匯合的時間還有幾個時辰。</br> 如果這么長時間在外面閑逛的話，并不安全。</br> “走，我們去找一間客棧，等到了約定的時間再出發。”楚舒單方面愉快的決定了，邁步就走。</br> 站在后面的完顏雨，連瞬間一紅，輕靈悅耳的聲音此時低不可聞，“少，少爺……”</br> 楚舒心里想著馬上就有暗衛，很是高興，根本沒聽見完顏雨的聲音，幾步就走遠了。</br> 完顏雨在袖中的雙手，手指此時已經擰成了麻花，遲疑了一下，羞澀的一跺腳，還是跟了上去。</br> 客棧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氣氛說不出的詭異。</br> 雖然都知道天黑時分就會出去跟兩名暗衛匯合，不會在客棧過夜，但氣氛的詭異卻有增無減。</br> 靜了許久后，完顏雨率先打破安靜，“元帥很好奇，你當初為什么不辭而別，忽然之間離開了軍營。”</br> “因為完顏暉。”楚舒順勢想起當時的情景，臉色一沉。</br> “為什么？”完顏雨立即追問，目光緊盯楚舒。</br> “因為救她的人很奇怪。九個人，每一個人的實力都不弱，九人聯手后更是實力暴漲，甚至能在暗衛們的圍攻之下將完顏暉救走，還留下替身。”楚舒深知暗衛的實力。</br> 雖然對方是以人數取勝，但有這種實力已經不容小覷。</br> “那些人不是完顏家的人。”完顏雨當即斷言。</br> 完顏家雖然有能人異士，但沒有會合擊之術的人。</br> “他們是叛軍的人。”楚舒的聲音同樣篤定，“那九個人的容貌一模一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